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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猫红如宝石的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突然凑上去轻轻咬住楚云倾的左手，制止他近乎自残的行为。
然后又松开，轻轻摇了摇头。
楚云倾唇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漠然道，“你放心吧，这点儿痛，算什么呢。”
说罢，又是一切，随即运刀如飞，向下一滑，竟然生生将手臂上那冒出三道紫黑色长线的肌肤从身上剥离开来！
恰在这时，雪梨树从中又走出一人来，来人一身蓝袍，手中摇着纸扇。
看见地上那片被楚云倾剥落的皮肉时，眼底波光动荡，也说不出是诧异还是其他什么。
总之复杂得令人难以辩解。
“你这又是何苦。”
洛水寒移开目光，声音淡淡的。
顿了顿，又似乎带着几分讽刺道，“就算剥离它又能如何，我们这种人……”
楚云倾原本对洛水寒的到来，就保持着视而不见的姿态，但当洛水寒说道“我们这种人”时，他却倏然抬眼，漆黑的眼底却带着诡异的暗红色，开口只有两个字，“闭嘴！”
洛水寒摇扇子的手，微微一顿，竟然真的没再说下去。
转而看了楚云倾身边的白色大猫一眼，见大猫此时正龇牙咧嘴，浑身的皮毛都竖了起来，仿佛随时会扑过来一样。
这情景让洛水寒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确定大猫敌意稍减，这才在楚云倾对面坐了下来，看着楚云倾苍白着脸，却镇定自若地给胳膊包扎，仿佛没有半丝痛觉。
“看样子，你伤得不轻。”
洛水寒语气凉凉的，本该是落井下石的好时机，可这话里，却没有半点儿这种意味。
楚云倾抬眼扫洛水寒一眼，继续用被大猫咬下来的衣袖缠胳膊上的伤口，紫黑的血依然再淌，却好像淌不尽一样。
楚云倾的脸色也并没因为失了过多的黑血而变得更差。
“的确不轻，现在是你犯上作乱的好时机，你要不要试试？”
一边说着，一边给胳膊单手打了个结。
这才看向洛水寒，眸色依然是暗红的。
“我为什么要犯上作乱？”
洛水寒手中的扇子，轻轻敲了敲掌心，“虽然我们之间的想法和观念都不太相同，而且我做的很多事情，你也许都瞧不上，不过除了这些之外，也没什么更大的冲突了吧？况且……”
顿了顿，洛水寒突然眉开眼笑，“我并不觉得有谁比你更适合做圣灵殿之主，也不觉得除了你之外，还能有谁有足够的本事，维持整个灵修大陆的平衡。”
也许，洛水寒说这话，听在任何第一等级带之人的耳中，都会觉得虚伪。
但此时此刻，他说这番话却是发自肺腑，他的确就是这样认为的。
虽然他做的很多事情，楚云倾都看不上眼，甚至楚云倾暗中没少让他的计划流产，可他并不会因为这些而对楚云倾产生半点儿的逆反之心。
他要的东西，一向很简单，只可惜，在别人眼里看来，并不简单，或许在楚云倾眼里看来，也是如此。否则，楚云倾也不会对他冷漠至此。
“那么你此来，只是为了欣赏这已经光秃秃的树林么？”
楚云倾挑了挑眉毛，声音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