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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地方出,这才借酒消愁,现在被老娘重责过了也知道错了等等。
侯爵夫人其实也是担心他,并非全是嫉妒他在外面的花天酒地,见他服软赔礼,也就算了。
当晚,武城侯留在夫人房里,自然是极尽丈夫之责任,弄得侯爵夫人倒像是刚成亲的新娘子一般。
两人已经一年多不在一起了,房中之事自然也生疏了许多。
陈慕沙要搬到南京玄武湖的消息传开后,每天还是不断有人来拜访,都有依依不舍之意。
陈慕沙却告诉他们只是暂时去那里住住,静心读读书,以后还是要回到祖宅生活的,他不可能放弃祖宅,也舍不得苏州的父老乡亲,后一句话他说的极为动情,令在座的人都泪眼模糊。
陈慕沙不是煽情,他是真不愿意离开苏州,只是现在已经不是他愿意不愿意的事了,而是他必须去,如果不去,就是说明他铁了心要跟裕王站在一条战线上,这等于彻底得罪了皇上,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皇上虽然圣体不佳,脑子缺一点也不糊涂,即便他还有一口气,还是具有生杀予夺的权利。
他也不敢完全站在皇上这边得罪未来的天子裕王,这种事天底下没一人敢干,那是拿自己子孙后代的性命当儿戏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嘴上念叨着要过去,人却不动身,借口玄武湖中心岛上的许多设施不适合居住,要临时改建,中山王府的人正在岛上兴工作业。按照魏国公的旨意,岛上看上去干得热火朝天,实则是在消极怠工,能拖多长时间就拖多长时间。
当然,这种拖刀计不能给他带来太多时间,皇上派驻江南的镇守太监也在岛子上监督呢,若是拖得太明显了,镇守太监就会汇报给皇上。
陈慕沙又急忙向裕王府寄信,说明皇上赐他岛子的事,信上没写别的,只是称颂皇恩浩荡,草木蒙泽等等。这封信就是被人截到,也找不出半点毛病,可是陈慕沙相信,裕王还有高拱张居正等人看到信后,自然会明白信中之意,这种春秋笔法正是嘉靖帝的嫡传。陈慕沙用起来更为地道,若是没有张居正在一旁,估计就连裕王都难以明白他究竟想说明什么。
况且知道这事后,心里暗暗发笑。
他曾经从书上读过:一战前的英国外交大臣就是这样一个高手,他担任外交大臣数十年,享誉全球,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真的明白他任何一句话的确切含义。他说的话总是既好像是明白无误的,然而仔细一想却又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这位外交大臣就靠这一超高手段把法德俄奥匈帝国等国皇帝、大臣、总统、外交人员玩弄于股掌之上。
况且读到这段逸事时还以为是作者夸张的手法,不想真的亲眼见到了,而且他相信老师的手法比那位外交大臣的手法还要高明。
语言文字的极致究竟在哪里?
况且想来想去,估计真要追究到一个源头,一个极致,只好追溯到八卦上面了。只有八卦易理才是这样的,好像说的是这回事,但实际上不是这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没人知道。
“师兄来信了,说是过几天咱们就能搬过去了。他亲自在岛上监督那些人加紧施工呢。”石榴拿着小王爷的来信兴冲冲道。
况且含笑点点头,心里却大骂:帮倒忙。
现在不但不求快,反而是求慢,越慢越好。估计魏国公也不敢把真实意图告诉儿子吧,小王爷这才在岛上做这些无用功,还自以为得计。
“这是岛上建筑的图纸,你看看,自己挑一套宅子住。”石榴把图纸摊放在桌子上。
“我不用挑选,你住哪儿,我就住你邻居了。”况且没心思干这个,推托道。
“真的,那我就替你做主了。”
“那当然好,咱们妇唱夫随嘛。”况且道。
“小嘴跟抹蜜了似的,真甜。”石榴伸手刮了他一下嘴唇,然后走开了。
况且看着石榴的背影,心里好受了些,这两天他一直担心,怕她的病情有什么反复,看样子担心是多余的,她恢复得很好。
现在石榴的性格反而比以前开朗多了,欢快多了,以前只有跟丝丝、秋香在一起时,她才会表现出这种欢快的一面,现在每天都是如此。她已经学会了营造快乐的氛围,这才是关键之所在
丫环家人们都说这是姑爷天天陪伴的功劳,对他也都堆满了笑脸。
况且却不敢大意。
兵法有云:受降如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