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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月只觉得惊骇，师姐向来最烦捏着绣花针绣来绣去，让她舞枪弄刀行，穿针引线她来不了，而且她也没那个耐心去学女红，所以她从来不碰这些东西。
今儿个看着有些反常。
凤挽缨抬头，透过窗棂看见走来的云卿月，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把她请到屋子里。
云卿月坐在旁边，丫鬟立马上前给她斟茶。
云卿月看着桌子上的针线：“师姐怎么突然学女红了？”
凤挽缨垂着眸，难得露出姑娘家的娇羞：“我、我就是突然想学了。”
难不成女人的那一面突然被激发出来了？
云卿月打量凤挽缨，发现她眉梢含春，眼底泛着春情，云卿月端起茶水，笑问：“师姐这两日是有喜事吗？怎么觉得你心情突然变得这么好了？”
似是被戳中了心思，凤挽缨羞态更浓，向来不拘小节的她也扭怩起来：“二师兄他......答应要娶我了。”
云卿月端着茶盏的动作一顿，眼底震惊：“二师兄要娶你？那凤轻梦呢？”
“他也会娶凤轻梦，会让我们两个做平妻。”
想起二师兄还会娶凤轻梦，凤挽缨心里还是会很失落。
云卿月紧皱着眉心，手里的茶盏放下：“师姐，你真的愿意和凤轻梦一起嫁给二师兄吗？再者，二师兄娶你是因为喜欢吗？还是说只是因为当年对你许下的那个承诺？”
“小师妹你应该知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嫁给二师兄，”凤挽缨笑了一声，那笑意中泛着微微苦涩：“不管他因为什么娶我，只要能嫁给他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也不奢求什么。”
可她的那笑容里，并未见几分开心。
云卿月垂眸看着桌子上的针线，她明白了师姐突然学女红，是为二师兄学的。
可能她想着等日后嫁给二师兄，要做个贤妻良母。
可师姐根本就不是这块儿料啊。
凤挽缨绽放笑颜：“不说这些了，小师妹，我让你看看我给二师兄绣的荷包怎么样。”
她拿出好多个荷包给云卿月看，各式各样的都有，但都有一个特点：很丑！
“小师妹，你看看好不好看，我给二师兄绣这么多，到时候让他挑一个，我知道凤轻梦女红很厉害，但我不能输给她，我也要好好学女红，日后二师兄的衣服我全给他包了。”
凤挽缨拿着那些荷包，献宝似的给云卿月看，云卿月按住她的手，语气很沉：“师姐。”
她看到凤挽缨手上密密麻麻被扎了好多针眼，指腹上都是血渍，云卿月凝视着她：“学女红不适合你。”
“我知道我绣得不好看，不过你放心，等我再多加练习，熟能生巧......”
“师姐，”云卿月打断她，轻蹙的眉心莫名多了伤感：“师姐口口声声说嫁给二师兄很开心，说实话，你真的开心吗？”
凤挽缨脸色地凝住了，荷包从手里悄然滑落。
是啊，她真的开心吗？
她应该开心的啊，嫁给二师兄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愿望实现了，可她为什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可她为什么心里还会有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就好像心里某个地方缺失了一块儿，怎么都填补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