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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吗?”
景思瑶拼命地耍浑,“我不管,反正我就喜欢他,他有娘子我给他做小的。”
这可真是将柳无忧雷得外焦里嫩了,还有人自己贴上去做小的?要不要这么不知羞耻啊!
王妈正提着一桶给柳无忧明早洗漱沐浴的水,她侧目睨了景思瑶一眼,啐道,“真是闻所未闻,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女子,啧啧啧……”
柳无忧为了要应对明天的一团事情,本就心乱如麻了,加上景思瑶一闹,心头上的火蹭蹭蹭地熊熊燃烧了起来,她从王妈手里接过水桶,将整桶水朝景思瑶的头上刷拉拉地倒了下去。
王妈看得目瞪口呆。
一身湿的景思瑶更是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声嚷道,“你……柳无忧你有种,不帮我就算了还这样对我?”
“你到底清醒了没?”柳无忧冷眼旁观着。
“我要你管啊?我娘都不管我……”
柳无忧见她还不清醒的样子,扬手便是给了一个巴掌,疼得景思瑶嗷嗷叫。
“王妈,劳烦你给我把她送回去。”柳无忧除了王妈也没人可叫的了,好在王妈长得壮实,对付景思瑶还是没问题的。
“姑娘,门口马车等着,是不是把她交出去就行?”王妈回道。
“再好不过了,省得累着你。”柳无忧扭头就走了。
景思瑶在王妈的强扭之下不见了身影。
柳无忧回屋时,看到武刚扶着严春在花厅等她,“大哥,大嫂,是不是惊扰到你们了?”
“无忧,刚刚那位真是天佑妹子?”武刚不是很相信,他回想景思瑶那痴痴的眼神,他就浑身不自在。
柳无忧见严春也在场,索性把事情开门见山说了,免得令人生了误会,间隙人家夫妻间的情意,“大哥也是见过一面的,她确实是天佑的妹妹,只是脑子有点不正常?”
“真是可怜,”严春心生怜悯道,“那找大夫看了没?”
“没得治,”柳无忧回道,“她这是见一个爱一个的痴病,病入膏肓了。”
“那可怎么办?”武刚难免担忧,“她可别是爱上我了?”
严春闻言,打了个哆嗦,张了张口没说话,只是摸着肚子。
“大哥,真是对不住了,还真是的,”柳无忧无可奈何,怕严春担心,又说道,“大嫂,你放心好了,她这是病,不是真的爱上大哥。”
“我知道,”严春勉强笑了出来,武刚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发自内心地笑了。
“无忧,自然是见一个爱一个,不如明天给她带个美男子过去?”武刚起了玩性,说起来他对老太爷这家的无耻行径亦是十分痛恨,不然柳无忧的日子也不会这么难过了。
“那个……”柳无忧犹豫了一下,问道,“可别害了那个男子啊……”
“扑哧”,武刚忍不住笑了出来,狡黠地说道,“那要看那男子是不是真得比我俊了,要是真得,那就怪他自己了,没事长得那么俊干什么。”
柳无忧见事情说清楚了,便回屋睡觉了。
柳无忧熄灯后却一直睡不著,更多的是因为天佑不在身边。
天一亮,随红就开始帮着柳无忧梳洗沐浴,对柳无忧那一具洁白无瑕的身体是赞不绝口,“夫人,奴婢也是伺候过几个主子,就属您最美。”
随红不善言辞,但是‘最美’二字足以让柳无忧心花怒放了,“你这丫头嘴真甜,难怪大嫂这么钟意你,你啊好好伺候她,等我好了也不会忘记好好赏你的。”
“那奴婢多谢夫人了,”随红把柳无忧的湿头发擦得干爽,然后又给梳得直直的,“一会儿大人会带喜娘过啦,夫人且等一下。”
“嗯,”柳无忧见到镜中的自己明眸善睐,唇红齿白,恬静地如仙子一般,谁曾想干瘦如枯柴的她会有今天这副容貌,老天对她实在是不薄。
武刚一早就出去忙活了,回来时赶得及给柳无忧带来了喜娘,这喜娘不仅父母公婆俱在,而且夫妻恩爱和睦,儿女成双。
喜娘给柳无忧编发髻说吉祥话,弄得柳无忧心里一阵舒坦,虽然这场拜堂的目的并不是那么单纯,可是却是天佑对自己最好的交待。
随红端来了昨晚景思瑶带来的嫁衣,“夫人,奴婢先给您把喜服打开一下,把那褶子缓缓平。”
随红边说边拎起了大红嫁衣,正准备望桌上摊去时,大声惊叫了出来,“呀,这嫁衣是怎么回事?”
柳无忧从镜子里看到了不对劲儿,连忙回头,看到随红手中的嫁衣果然是有问题的,上半身完好无缺,而腰封一下却是被剪得只有手指头粗细的布条,跟一条条流苏似得,这样的嫁衣如何能穿得出去,就算没人观礼,那也够晦气的。
“哎哟,这是谁干得缺德事啊,怎么把人家得嫁衣都给剪了,就不怕报应在自己身上啊。”喜娘都忍不住说句公道话了。
柳无忧仔细回忆,昨晚景思瑶把嫁衣送来的时候自己只是过了一把手,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太夫人或是景思瑶故意为之,或者是两人一起想让自己难看。
哼,好在没相信她们是真心给她备嫁,柳无忧吩咐随红打开自己带来的包袱,里面一应出嫁的风光霞帔都有。
有经验了到底不一样。
穿戴好之后,武刚和严春进来说话。
“妹子,四十八抬嫁妆都已经准备整齐,其中二十四抬箱笼上面都有二百两银子,每一锭银子都有一个囍字,下面则是砖石,后面二十四抬全是砖石,箱子的上面都有标致,你稍微留心一下就能知道的。”
“有劳大哥了,”礼无忧屈膝道谢。
“说的什么话,自家妹子出嫁,应该的,”武刚把柳无忧扶了起来,“那老爷子贪财得要命,要不是天佑想了这么个主意,恐怕他们还不让你嫁进府去呢。”
“我知道,他们为了银子连儿子都不要了,这次他们想要我的嫁妆,那我分一半就是了,”柳无忧明媚一笑,问武刚道,“大哥,你可是相信,明早他们就会偷偷离开?”
“离开是最好了,”严春回应道,“免得你那小姑子和小叔子给你惹事儿。”
辰时一过,天佑便骑着烈焰带着轿子就到了武府门口。
柳无忧听到门外一阵敲锣打鼓,不由地疑惑了,“没听天佑说要请人这般热闹。”
“我出去瞧瞧。”武刚嘱咐严春千万不能让柳无忧掀了盖头,虽然是第二次拜堂,可也要注意着点儿。
“妹妹,许是天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别着急了。”严春见柳无忧双手紧紧地绞着帕子,急忙出声宽心。
而事实上柳无忧并不是紧张,只是觉得这份热闹来得太不寻常了,“大嫂,恐怕是惊不是喜呢。”
“瞧你,瞎说什么,今天是大好的日子,肯定是喜事儿,”严春拍了拍柳无忧的手,嗔怪她乱说话。
很快,从外边儿进来一个身影,但不是武刚。
“大人呢?”严春问道。
“武大人和我们爷说着话呢,”来人是墨风,他对柳无忧说道,“夫人,爷让小人先把外面的事情和您说一下,免得一会儿惊到您。”
“说,”柳无忧似乎有了心里准备,这个时候反而镇定自若了。
“帝上赏了一品诰命封号,诰命服已经在外边儿,一会儿等着一同进府,都敏郡主恭贺侯爷和您的大喜,特地请了六位一品大人过来贺喜,还有……”
“等等,”隔着盖头,柳无忧连忙打断了武刚,有个地方她不是很明白,“天佑说了,朝中没有大人愿意过来贺喜嘛,怎么今个儿来了六位?”
“说是给了郡主面子。”
都敏郡主这么做无疑是给了柳无忧和天佑一个大嘴巴子,怎么看都是因爱生恨。
“你继续说,”柳无忧吩咐道。
“加上这几位大人的家眷,府中需是要摆上六桌席面了,一会儿侯爷还得去恐要晚点归房。”
“这么多席面?”柳无忧微微诧异道,“可之前说不好不宴客的。”
“爷说了,让您不要担心,他已经安排了聚丰楼送席,乡下除了两位长老之外,还来了些叔伯婶子,所以要六桌席面才够。”
墨风说完,以为柳无忧还会有话要问,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吭声,又补充道,“爷说了,要是您为这些事儿恼了他,他一定给您赔罪,只是让你有火不要闷在心里,等今日过去了再说。”
柳无忧听了,失声哑笑,天佑实在是太了解自己了,知道自己面对这些事情肯定要头疼,所以他一个人应付过去了,拜堂之前把事情委实地告诉自己,免得突然发作,让外人看了笑话。
“墨风。”
“是,夫人。”
“去天佑说,我很满意他的安排,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转告他。”
“您说。”
盖头下的小脸红如晚霞,好在被遮住了,也没人看出来,柳无忧柔声说道,“让他少喝些酒,酒大伤身。”
“知道了,小人一定转告,”墨风应下后就出去了。
严春在一旁听了也是颇为感慨,“这天佑着实细心,舍不得你受一点儿委屈,你现在知道了,事先也有个准备。”
“恐怕明天还得跟大嫂借点银子呢,那聚丰楼的席面可不便宜,”柳无忧不好意思可还是开口了。
“好说,你大哥给我留了不少,我现在也不怎么出去,正愁花不了呢,”严春嘴上说着玩笑话,可心里还是很担心柳无忧,“那什么郡主的,摆明了就是让你和天佑难堪,你得仔细对付着点儿。”
“我知道。”在柳无忧心里,都敏郡主已经构不成一点威胁了,不过是仗着自己是皇家的女儿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罢了。
“还有……”严春正要继续说呢,柳无忧就开口了,“大嫂,您休息一下,可别累了肚子里的孩儿。”
“让我说完,”严春却是很认真接着说,“乡下来了那么多人,你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那七大姑八大婆的,可是会找事,人多口杂,难免会有难听的话说出来,你自个儿要掂量办了,要是不中听的,反驳了便是,别让她们觉得你这个新媳妇是好欺负的。”
“大嫂,你和大哥都没什么亲人,这些人情世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以前我和我爹在茶楼给人弹唱,听了多了,没想到今日派上用场了。”
柳无忧谢着应下了,这些事情原本该柳家的人来告诉她的,可是这次拜堂没有告诉他们,所以她还是很感激严春的。
武刚进屋后说道,“吉时到了,出门吧。”
喜娘半蹲了身子让柳无忧趴了上去,随红跟随在后。
进了轿子,便是无数炮长齐鸣,紧接着轿子就晃动了起来。
一路锣鼓喧天不停,直到到了侯府的大门才歇了下来。
“请新郎官踢轿门迎新娘子。”竟是添叔充当起了司仪。
“不用了,到中堂再说,”天佑的声线格外英朗,不容反驳。
“爷,没这样的道理,新娘子必须得下轿,跨火盆,过马鞍,”添叔说着成亲的一些琐事,可是天佑却没把这些放在眼里,“听不懂我的话吗?这一切都免了。”
“可是,长老和老太爷吩咐过了……”
“与我何干,他们做那么多的事情与我商量过了吗?”天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为了就是让是他们知道,他不发作并不等于妥协。
天佑直接吩咐轿夫把花轿抬进了侯府,直接朝中堂而去,加上四十八抬的嫁妆和帝上赏的诰命服,一行人走得是浩浩荡荡,声势不小。
所有的客人都等在中堂了,包括郡主及六位一品大人,还有长老及其家眷,原本宽敞的中堂显得拥挤不堪。
老太爷见花轿进了中堂,气得想当场发作了,在一旁的太夫人急忙按住了他的肩膀,指着那些客人劝道,“老爷,稍安勿躁,客人都在呢,你一发火岂不是显得我们没气量了?”
“那兔崽子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么,敢直接把花轿抬进来有没有把规矩放在眼里了?”
“这不重要,”太夫人却依旧心平气和,“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不是他们把花轿都抬进来,我们怎么知道柳家给了多少嫁妆呢?”
老太爷放眼朝那码得整齐的四十八抬紫檀木箱笼看去,那一溜烟的紫红色是把他的眼睛都给迷花了,“夫人,你想那里面装了多少银子啊?”
“猜它做什么,晚上我们不是就知道了嘛,”太夫人的眼睛同样放着贪婪的光芒。
“请踢轿,迎新人。”添叔的声音又一次想起,打断了老太爷和太夫人之间的密谋。
天佑一个跨步下了烈焰,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轿门之间,轻轻伸手一撩,将它悬在了娇檐之上。
柳无忧看到一只满是老茧的手朝她伸了过来,这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了,她伸出纤纤细手轻轻搁了上去,直到感觉到天佑手心上的暖意后心里才一阵踏实,两人相识以来,第一次觉得分开原来是这么地煎熬。
“新郎新郎请入堂~”添叔的声音高高地扬了起来,好像要让中堂的每个角落都能听到。
“慢着,”一记清亮的声音阻止了柳无忧刚要跨出的脚步,她发现天佑的脚没用过,好像就在原地等待一样。而这声音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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