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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刺探矶王府的刺客重伤,风雅郡主亲自带人去寻,几乎把烬王府都翻遍了还是没找到人。此后城内又连续戒严了多日,吓得普通百姓几乎都不敢出门了。约莫半月的时间后,说是发现了两具可疑的尸体,经查实乃是那晚的刺客。由矶王世子下令,将那死去不久的两个人扒了外衣悬挂在城楼上,警示那些不安分的角色。
西邺城内外又经过了一系列血腥的整顿,对于矶王即将要登基称皇的事情,反对者几乎一夜满门被诛杀,大臣们的根本无力地反抗,也只得默认了。相较而言,那些不利于矶王的传言也少了许多,渐渐地都让人觉得矶王登基似乎是顺天应命的。
白日里起了寒潮,接连几日都阴冷得不行,大雪更是簌簌地下着,让人都怀疑隆冬还在继续。不过一蓑烟雨后,天气倒是暖和起来,阳光把天上的乌云都给驱散了不少。朝廷早已颁布了谕令,登基大典就在三月二十五。眼瞧着就是这两日,天气也晴好,人的心情也跟着顺了起来,就是那笼罩了西邺很长段时间的压迫阴霾散去了。
西邺城,自宫变后稍微有了些活跃的气氛。
皇宫的修葺还在继续,矶王要登基自然是不能在那些烧得乱七八糟的皇宫里,着手准备登基事宜的大臣们商量过后,觉得在宗庙登基较为妥当。毕竟矶王也是隶属赫连皇室的,在祖宗面前继承大统,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至于登基后处理政务,就在皇城内的避暑行宫。
登基大典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远在西邺城外百余里的某座大山中,冰雪初融整个世界透着清冷和孤寂。山野中僻静山坳里,白雪覆盖着房顶的木屋前,穿着粗布麻衣的年轻妇人蹲守在火堆前。火架上悬着口砂锅,此刻锅里正汩汩地冒着响动。妇人看时间差不多了,用粗布捂着砂锅盖子揭开,顿时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就窜入鼻端。
“哎呦,今天的鹿肉真是香啊。”敞开的大门处突然跑出来个满头雪白头发的老头,老态龙钟的脸上全是深深的褶子,枯黄的颜色堪比古墓中的干尸。唯有那双眼睛是灵活的,那里透出的神采表明着此人还活着。
妇人飞快地拿起筷子,在那一只不怕被烫伤的手伸进砂锅里捞鹿肉时重重地在他手背上打了下,冷脸道:“庸医,你这是怕做了饿死鬼?”
“璇玑丫头,虽然老人家我活了一百多年了,两只脚都踏进棺材就差闭眼了,可你也不能这么诅咒我。除了要尊老爱幼外,烬小子也是我救回来的,你更不能对我这么凶悍!”庸医撅着嘴巴飞快地说着话,眼睛却是一动不动地一点都没有转移开。砂锅里冒着腾腾热气的鹿肉,几乎是要把他给馋死了。可是,那丫头就是不给他吃,哎——
无比哀怨地望着一锅美味,他觉得自己的口水都快掉出来。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做的东西也听好吃的。
“等凉了我盛给你,但是只能吃一碗。”
看着面前形容枯槁的人,她再也说不出什么驳斥的话。世间的事真是变化无常,或许是庸医自己也想不到他的一生会那样平凡地终结。
在黄泉沙海她饮下了麒麟血,摒除了体内由孛星所带来的戾气,可赫连烬却因身受寒毒和被麒麟重伤而奄奄一息。她悲恸欲死,脑子里突然灵光乍现,想到了在九夷古墓中出现的龙形。九夷古墓与九幽笛和龙穴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她真的不清楚,恐怕就昔年的醉伶仃也是。可直觉觉得那颗带引着他们寻到九夷古墓的珠子有奇特之处,她大胆猜测会不会是龙穴的钥匙——龙魂珠。
赫连烬在她面前断了气,她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若是救不活他她自然会下去陪着。但上天这回偏帮了她,赫连烬虽然不省人事可心脉却是在跳动的,尽管很微弱可还是被她发现了。在那没有尽头的沙漠了,她带着他以常人难以坚持的毅力走出了死亡的中心,被寻来的庸医找到。
庸医说是特意来找他们的,就是算准了赫连烬死劫将至,他也不知道这颗帝星到底是陨落还是逆天存活。天族的预言从未出过差错,他以龟甲占卜,非常确定赫连烬和鱼璇玑会有一段姻缘纠缠,也会因此让他送了性命。在很早之前他那样郑重地告诫赫连烬,可那小子却不以为然,就算死也要跟她纠缠不休。
这回看见黄沙中相依偎的两人,他似乎明白了那是人定胜天之后的奇迹。
赫连烬没死,但是却一辈子醒不过来。
“没想到,我找了那么久的龙魂珠竟在你手上!”
探清楚赫连烬的身体状况后,他对自己的发现表示很意外。那年,他让赫连烬去天诀除了找寻阴阳泉外,更是因他算出孛星出现之日龙魂珠也会随之降世,他冒着危险把地点都盘算出来了,却不想赫连烬是去了北邙山,可没有得到龙魂珠,反倒是借尸还魂的鱼璇玑得到了这东西。
龙魂珠不仅是开启龙穴的宝物,更有无上灵力凝聚其中。赫连烬再强悍终究只是个凡人,*凡胎无法承受住那强大的力量。赫连烬贸然地被她强行塞进龙魂珠服下,没出现爆体而亡的现象只是沉睡不醒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冥冥之中,老天在关键时刻对他们还是偏爱的。庸医时常感叹天道无常,此刻也心存惊喜,幸好他撑下来了。
其后,他们离开了沙漠,在一处游牧族落中暂居。庸医为他疏通全身经络,并将他一百多年的灵力修为尽数传到了他体内。一时间,原本鹤发童颜的老人迅速衰老,眨眼就风烛残年。鱼璇玑曾想过多种可能,但亲眼目睹了庸医的变化,连一向冷情的她都不由地动容了。
他跟赫连烬不是父子,不是师徒,没有亲缘关系,却能为他做到这般。那时候她就决定,以后一定要替赫连烬多多孝敬这位老人。她也知道,天机子一旦丧失灵力就算还有占卜之能,也看不出天机如何。而且,他会很快地老死去。
花阡陌说,天族每一任天机子看似神通广大风光无限被人敬仰和艳羡,实际上他们却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他们没有选择,被迫接受命运的安排,看透别人的命途却看不清自己未来的道路。可以说,每个天机子都不得善终。
因为,这是对天机窥探的惩罚。
她还记得那个如辛夷花般妖娆夺目的男子曾靠在她膝上,哀伤地说:“诀儿,如果我能选择,我宁愿做一阵风一片雪,也不想成为天族的天机子。”
是的,他那样憎恶自己的身份,却不得不承受着一切。转世,不知他是否如愿了。
“他还有多久能醒来?”察觉自己神游太虚了,鱼璇玑飞快地抽出自己的思绪,回头瞅着屋里被风吹起的破布帘子,心里阵阵闷痛。
庸医说他的身体能承受龙魂珠的部分力量了,可到底要什么时候醒来是要看机缘的。但他们都回来许久了,赫连烬还是沉睡着,让她的担心也与日俱增。
一个没注意,庸医早就端着粗瓷碗里面装了块美味的鹿肉,狼吞虎咽的。听她问话,小心地抱着碗,像是个护食的母鸡生怕被她抢了去,含糊不清道:“不晓得不晓得,我糟老头一个,什么都不知道。”
鱼璇玑默了,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她也是从庸医口中得知当初自己给他服下龙魂珠其实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赫连烬能侥幸平安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龙魂珠怎么说也是神物,对于被觊觎的目光它是有自我保护的。很有可能会觉得跟赫连烬有缘,不折腾让他将来能陪着自己直到白首。也或许让他活个两三百年不死,可那时的自己早就成了一杯黄土了……
乱糟糟地想了很多,也没有实质上对赫连烬有帮助的事情,她显得很焦躁。
奋斗于食物中的庸医突然扭头,露出残破的牙,笑得不怀好意:“听说矶王要做帝月的皇帝了,你在这里还坐得住?”赫连烬一日不醒她就寝食难安,连带着自己都跟着遭罪,他还真想把这磨人的丫头丢开好好饱餐一顿。哎,越发怀念那听话的小花奴了,可惜眼前这个不是。
“属于赫连的东西,我绝不会让人染指!”说起那不知死活的人,她眸光宛如刀剑狠辣,哪怕脸上带着人皮面具,可那份煞气难掩。
庸医瞧得直摇头,虽然除了孛星邪力,可她这人终究良善不起来,也无法做什么平和之人。
凶神恶煞,嗜杀成狂,或许才适合她!
“额,你想要烬小子醒过来也不是没快捷的方法。”舌尖沿着瓷碗的舔了一圈,把最后的汤汁都舔干净了,双眼盯着碗底似乎要把碗看穿。
鱼璇玑惊喜转身,急切问道:“什么办法?”
“你每天亲他一下他说不定就醒了。”眼巴巴地望着砂锅中剩余的鹿肉,回答得面不改色。那小子对璇玑丫头有对腻歪他可是清楚的,那人跟她在一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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