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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心中所思所想之人重要。我想要的只是有心爱的人陪伴,坐看风生水起云卷云舒。前生如此,今世亦然。前世之事已无法改变,我也不去计较到底谁对谁错,只愿在生命张扬的时光里,还有伴在你左右,我便心满意足了。”
“傻女人!”他低啐一声,大力地将她拥在怀中,整腔被她珍视在心的满满感动。
“所以,不管这里是不是幻境,我们是活着还是死了,有你的地方就是极乐之域。”从此后,再也不去想司空天如何,仇人怎样,他们永不及赫连烬在她心底的位置和分量。
“那是自然,我们当初可说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阴霾散去,他们将迎接来的是渴望了许久的美好。
三千繁华,不及她一笑莞然。
“好了,我们该想想如何走出这里了。”在他怀里窝了半天,鱼璇玑斜眸瞅着外面风和日丽的光景,心里生出了一丝恍惚来。要真是在幻境里,他们该怎么走出去?毕竟这不是她九幽摄魂曲所能操纵的世界,危险性更是不可预知的。
“把鱼汤喝完我带你出去看看。”刚才说了那么一大通话,热腾腾的汤都快凉了,不过温度却刚刚好。赫连烬拿起勺子来,不有分说地就朝她嘴里灌汤。鱼璇玑觉得一口口的麻烦,直接端起碗几下就喝完了。她睡了很久现在肚子又被填饱了,浑身都是舒畅和数不清的精神气。
赫连烬蹙下眉,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携她出门。
入目一片苍翠世界,天蓝云卷,一弯溪流如琉璃带般逶迤在平坦的草地之上,溪畔株株梨花深白如雪,彩蝶翩翩莺啼婉转,金光万丈下落英葳蕤,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梨花香,端是唯美惊人。这干净纯澈的世界,当真是不见瑕疵。
“你确定跟我九幽摄魂曲设下的幻境是一模一样的?”在夭花林她只想着尽快拿到六璃爵的一角,对他们亦是匆忙设控,至于幻境里何种景象她其实是不太清楚的。他们如今陷落的世界更当初的幻境一样的话,是不是当中会有什么牵连?
脚踩在草地上,能清晰地感受到湿软,草木气息,梨花香,日光炙热,蝴蝶扇动的翅膀,若有感觉都是如此的真实,让她真的怀疑他们是不是死后进入了什么神仙府邸。
“嗯。”
赫连烬黑袍裹身,乌发高绾用木簪束之,充满着异域风情的精美幽深轮廓上透着极淡的警惕。经历过地狱般的沙漠荒丘,再看到这仙境世界,他不怀疑所出环境的真实性都不行。偏偏,他找不到什么可寻的踪迹。
两人沿着溪流漫步走了一两刻钟的时间,赫连烬带她到一处梨树大石上坐下,指着前方稍微显得宽的溪面,眼波诡谲道:“每到日落最后一刻,这里就会显现出黄泉沙海中的景象。我在这里,亲眼目睹了你如何多次挣扎在死亡边缘上。”
“你说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鱼璇玑惊得一下站起来,错愕不已地盯着他手指的那方水面。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那些光怪陆离的事遇见的还少么?在古墓里遇着那种情况都能活下来,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起初他也是不敢相信的,可后来发生的事让他不得不一个个认清现实,有些东西有些事情是真实存在的。
鱼璇玑不反驳他的话,正如他所言,她都能借尸还魂,还有什么是奇怪到让她不可接受的。不过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赫连,我到底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从天上掉下来的!”他转眸来,嘴角噙着丝揶揄,眼眸翕开潋出一潭幽深菁华的光彩,那偶然一瞥竟带着万般风情。
鱼璇玑顿时呆了,不是因他的话而是他的动作。跟他认识这么久,可从没见他如此妖孽过。暗暗咋舌,她甚至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被妖怪附身了还是怎么的。
“回神了,夫人。”他拿手在她眼前晃了几晃,顺带在她柔嫩的脸颊上捏了捏,瞧着她茫然的样子心头喜得想要哈哈大笑。不过怕惹恼了她,赫连烬还是生生地给忍住了,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指着天上说:“你真是从上面掉下来的,而我是在下面接住了你。”
他说的是实话,看到她支持不住倒下去,那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去。不过几刹那,天上像是要掉下什么来。那速度太快他也不知是什么,断然不敢用双臂去接住,那样的话强烈的冲击力只怕会把他的双臂都震断。故而他用自己的腰带在其快要落到树梢之时卷住,缓冲了下坠的力道,拉过来一看竟是消失在黄沙中的鱼璇玑。
“你倒下的地方有流沙。”他看得清清楚楚,是流沙将她卷走了,可为何又会这般掉下来,他着实不知该如何解释。
“似乎是踏上了命运既定的轨道。”他令人惊艳的一瞬被抛开,鱼璇玑背着手在四周踱步,仔细地察看着周边的情形,问着:“这里有没有什么机关陷阱的?”
赫连烬摇头,他来了几日,这里每一处都找遍了,除了知道这地方不大却又走不出外,什么怪异的都没发现。
“当初你又是怎么走出我的幻境的?”鱼璇玑急了,他们该不是要一辈子困在这里吧?这里好归好,却让她有种不安心的感觉。外面明刀暗箭她一点都不怕,唯独担忧这看似宁静实则充满杀机偏生让人寻不到可疑的地方。
“我把幻境里的一切都毁了!”据赤焰等人所言,鬼面是帮他们走出幻境的人。他猜鱼璇玑的幻境是他潜藏在内心最深刻的期盼,故而会让他沉凝而麻痹自己不愿醒过来。而鬼面的音律则让幻境的美好破碎,盛怒中的他只能摧毁一切为她陪葬,许是这样才能走出来。
他也联想过这个可能,是不是得重演一次当初的情形,幻境才会消失。可如今鱼璇玑在他身边,他不敢贸然如此行事。
沉默,两个人都没有了声息。
日头开始西落,暮光洒遍了眼眸所能看见的世界,一切静谧而悠然。
温柔的风拂过,梨花树跟轻轻着摇动,雪白的花瓣打着旋儿偏偏落下,沾了他们满身。他伸出两指捻去她肩上发间的花瓣,柔声道:“我们回去再想办法,不会永远这样的。”
鱼璇玑不说一句话,任由他拉着往回走,双眉紧紧地锁住,眼底有着幽深而化不开的寒意。他还中着寒毒,断然不能在这里久待,他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去寻到庸医。眼睫轻缓地扇动着,顺道将她满腔的心思都遮掩起来。
木屋前,赫连烬搬了把椅子让她坐下,自己则动手点燃柴火先是熬了鱼汤,再串起两条从水里捞起来的鱼烤着。她窝在大大的藤椅上,眸子里瞅着背对着她的赫连烬及那缭缭青烟,闻到股股鱼香味,忍不住满头黑线道:“我算不算是残杀同类了?”
她声音很小,可赫连烬是何等高手,方圆内的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抽空扭过头来,诧异道:“什么残杀同类?”
缩了缩脖子,鱼璇玑盯着被他靠得焦黄的鱼肉道:“当年我自尽后灵魂无所依靠,寄生到紫重阙荷塘里的一条锦鲤身上,算起来我做了五百年的鱼呢。”越说她脸色越黑,“之前你给我喝了鱼汤,不就等于我残杀了同类吗?”
自重生后她就不再吃鱼,伺候的人只当她挑食,谁会知道她曾经也是一条鱼。
赫连烬停了手里的动作,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几下,想起在帝月时候暗卫从天诀那边传来的关于她的消息。安悦命人动手剐了襄惠帝从禁宫中捞出来一条化角鲤鱼,鱼璇玑愣是不顾寒天亲自下水抱着那条鱼离开桐封王府,在城外将鱼骨放入河中。当初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现在一解释便顿时了悟了。那条鱼,便是她灵魂寄托的鱼体。
吃鱼,就是吃自己,她心里过不去的坎儿应该是这个。
想罢,赫连烬把快要烤好的鱼放在一边走过去蹲在她身前,微不可察地一叹,道:“这世间本就弱肉强食,人杀人跟人吃人有什么两样?哪怕是鱼类,小的总是要被大鱼吃掉的。”
她眸色晦暗,探身用额头抵着他额间,嗫嗫道:“我不过是一时感叹。”寄居鱼体她却一直把自己当做是人,不吃鱼不过是想起那条锦鲤,心里感触。现在他们除了吃鱼就没有别的能填饱肚子了,而她也不是忸怩的人。生死选择,她是看得极为清楚明白的。
手抬起摸摸她的后脑勺以示安慰,赫连烬勾唇笑过。把放得温度刚好的鱼汤给她端过来,再去烤鱼。背后,鱼璇玑舔了舔唇瓣,一口一口慢慢喝着。
天,被墨色渲染得越发浓厚,一弯月牙慢慢地爬上天际。
屋前烧着篝火,闪烁的火光照亮一方狭窄的空间。沿着溪流向下的梨花树林深处,无数的萤火虫在不高不低的草丛之间飞舞着,点点萤火映照着月光下雪色的梨花,美得梦幻。
咻——一道水箭自溪水中射出,乌发被撩开,露出莹白如玉的后背。那于水中沐浴的人霍然转过头来,咬牙切齿道:“赫连烬!”
“夫人,为夫在呢!”轻飘飘地躲开她甩来的“暗器”,赫连烬笑呵呵地越到溪边,动作麻溜地脱了身上的衣物跳下水下到她身边,打量着那近在咫尺的雪白娇躯,迷离月光打在上面,更添一抹勾人的风情。看得他全身血液沸腾,难言的噪火堆砌在腹下,燃烧得他觉得自己仿佛要炸开一样。
明明都耳鬓厮磨不知多少次了,可每次瞧见她总是招架不住对她深切的*。
哗,她轻灵一个闪身游开,指尖一弹乌发如一件披风般将外漏的春光这样住。她黑着脸,低吼道:“你刚才答应了,不许偷窥我沐浴的!”这臭男人对她典型的饱暖思淫欲,她借沐浴实则是想用灵瞳神蛊来调和下体内暗藏的邪力,不愿让他瞧见自己狰狞难看的模样,可他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跟了过来。
鱼璇玑气得磨牙,也不给他什么好脸色了。
“夫人初来乍到,为夫是怕你遇见什么危险。”赫连烬一面靠近一边睁眼大言不惭地说着瞎话,看得鱼璇玑脸色堪比夜色。
水纹波动,他已经近前来,勾起的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意。俯身闻上她肩颈发丝散发出来的幽香,暗色眸光倏然亮起,端是比那月色更加撩人。鱼璇玑双手抱胸,气鼓鼓地瞪了他半晌,无果,只得软了语气说:“你就不能暂时避开么?待会儿回去你想怎样都依你,如何?”
他邪气地挑着双眉,道:“我现在就想,你依不依?”
噗!鱼璇玑老脸陡然涨红,差点喷出一口血来,这男人怎么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他们之间的亲密早有,但也不能这么*裸地说出来吧?况且她现在真有事要办,没功夫跟他缠绵啊!鱼璇玑太阳穴凸凸地跳着,嘴角抽动着忍住想暴走的冲动,因为她现在可是上下光光的呢。
撇开爆红的脸,真是欲哭无泪,她狠狠地闭眸然后再睁开,笑得勉强说着:“等我先洗洗,好不好?”
“为夫陪你。”不由分说地扳过她身子,双臂已经拦上她纤细的腰肢,俯身吻住那诱人的唇瓣。裸程的身躯贴合,惊得鱼璇玑浑身僵硬,然而心头窜起的森然宛如寒冰般由内而外散布欲夺取她神智的掌控权。
不行!还不能!鱼璇玑不顾的他怎么想使劲儿地挣扎着,可她越是挣扎赫连烬就抱得越紧。她的反抗催化了他攻击,双唇被含住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两条腿分开夹住她的腿,让她被捆住了般动弹不得,只有由他为所欲为。额角脸颊渗出豆大的冷汗,胸腔内似有东西要破体而出。
邪力要破除灵瞳神蛊的禁锢了!
她墨玉瞳陡然幽深漆黑,双瞳里闪过一抹血色诡秘,十指变爪在他后背上留下十道清晰可见的血痕。赫连烬低吼一声脚尖踏着水面飞离溪水之中,倾身一旋,在她恍然不知的瞬间后背已经抵到了一株梨树树干,双膝被撞岔开,蓬门大开使得他一路通畅无阻。
啊!突然闯入的不适让她冷汗涔涔,眼角余光扫过天边一轮玄月,头脑里时而清楚时而模糊。体内流窜着一股股怪异,她浑身无力只能靠他双臂的依托稳住身形。与以往鱼水之欢的交融不同,这次她明显地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
“你,玄门邪术,你竟然……”好不容易逮到一丝空隙,她又惊又怕地喊出口,可还没说完便又被他吻住没机会说话。
他不能这样下去,不然她真会害死他的!鱼璇玑急不可耐,可什么都做不了,灼热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一切都是徒劳了!
夜凉,残月如旧,空气中的芬芳随风散去,被抖落的花瓣如雪般铺了一地,待到薄雾笼罩时那场建立在生死上的缠绵才彻底结束。漆黑中赫连烬的脸色苍白得骇人,仿若被吸走了大半的精气神,整个人都虚弱得很。却还是咬牙忍住,替已经昏迷过去的鱼璇玑清理了身子才抱着她回转木屋。
此夜,凉薄却温馨!
浑浑噩噩里,醒来已然是第二日,朝枕边看去赫连烬在她身边静静熟睡着。他脸上难掩虚脱苍白,只消一眼她便潸然落泪。他怎么能那么聪明,一下就看穿了自己的计谋,还把他给送了过来!这混蛋!这傻子!
她的热泪滴落在他脸上,将梦中的他烫醒,一睁眼便是她泪眼婆娑让他心都揪起来了。
“还说不瞒着我,转身就骗我。”他语气中满是诘责,却慌着伸手为她拭泪。
鱼璇玑一动不动盯着他,哽咽半晌,满脸歉意。“我避开你只想用灵瞳神蛊把邪力镇住。”在黄泉沙海里就感觉那股邪力作祟的次数越发多,怕突然无法控制伤了赫连烬才躲开,她不是想骗他的。
“镇不住呢?你又要咬手腕喝自己的血?”赫连烬的神色一肃,语气前所有未的严厉,似一只暴怒的兽。她心头一惊,下意识地瞟了眼自己的手腕。是啊,她该早点想到赫连烬是发现了她手腕伤口的异样的。没有说,不代表不去关注,终归是她大意了。
“对不起。”将泪意逼回眼眶,埋头在他胸膛的,能说的却只有这三个字。
对不起,是我一次次地将你伤害了!
------题外话------
此文框架大,写到这里感觉到了瓶颈阶段,怎么写都不如意,但是我不会弃坑和烂尾。写文现在是一种喜好,不强求结果,但愿写出心里最好的故事,与大家分享。然后我个人觉得剧情有点拖沓,我加快速度!感谢一直关注此文,没有放弃的亲们,我爱你们!
注:此章无H内容,暧昧都是浅淡描写,审问的编辑大大就放过吧,每次稍微涉及点暧昧就怕被和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