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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六王府,花轿停了下来。喜娘和朱七七的陪嫁丫鬟蝶儿走上前,把头盖着红头巾的朱七七小心翼翼搀扶下来。
虽然盖着大红头巾,但朱七七还是感觉到周围一片喜气洋洋,到处张灯结彩,红色烫金大喜字,大蜡烛,地上铺了红毡子——此情此景,是那样的熟悉。对朱七七来说,就像了隔世那样。
元倾落和朱七七在拜堂。有人在高喊: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
朱七七随着那人的声音,嘴里小声地嘟嘟哝哝着:
“一拜天地——从此六殿下要受六王妃气;二拜高堂——六殿下要为六王妃辛苦为六王妃忙;三夫妻对拜——六殿下睡地板六王妃睡床,从此以后六殿下是绵羊六王妃是狼。”
拜完堂后,有两个穿着红衣服的小男孩捧龙凤花烛,在前面导行,而新郎元倾落,则执彩球绸带引新娘朱七七进入洞房。
新郎新娘一路走去,双脚必须踏在麻袋上行走。
那些麻袋,一共有10只,每走过一只,就有人递传于前接铺于道,意谓“传宗接代”,“五代见面”。
入洞房后,便是“坐床”——男左女右,坐在床沿。一个“福寿”双全的三十多岁女子,把一根秤杆递到元倾落,笑着道:
“六殿下,你微叩一下新纪娘子的头部,再挑去她盖着的大红头巾,这叫‘请方巾’,意示着‘称心如意’。”
盖着大红头巾的朱七七坐在床沿上。她听到元倾落淡淡的道:
“你们都出去。”
喜娘一愣:
“六殿下,礼数还没结束呢。‘请方巾’之后,再接着,是合卺礼——夫妻互相交换了杯子同饮,象征着夫妻同甘共苦。”
元倾落的声音还是淡淡的,语气平稳,不带怒语,但说出来的话,却透着令人不可违抗的意味:
“刚才没听清楚我的话么?我说,你们都出去。”
朱七七坐在床沿上,一动也没动。周围沉默了一下。终于,朱七七听到有人道:
“是。六殿下。”
众人都退了出去,走得一个也不剩。
朱七七还是一动也没动的坐着。觉得她真的没用,一直羞答答的。她想着从此以后,她真真正正的成了元倾落的妻,而元倾落真真正正的成为她的夫,还想着洞房花烛,叶七七更是面红耳赤——她今晚,真的要和元倾落搞鱼水之欢,来个百年好合?
哎呀呀,鱼水之欢!
天!
鱼水之欢!
朱七七坐在新房里,像老僧入定那样。她坐了很久,很久。坐到太阳下山,坐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此时四周围静悄悄的,真的很静,静到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得到。
朱七七看不到红布外面的景物,只觉得周围的红烛,照亮了整个空间。透过那层红布,隐隐约约的,朱七七看到有一片红光荡漾着。红光在微风中,摇曳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幽幽摇摇,是是非非,迟迟疑疑,有着群魔乱舞,鬼影森森的意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