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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荀暗自叫苦,人家的家事我插什么嘴啊,活该没事找事!脸上却笑眯眯的说:“好嘞,年爷爷您先去前厅吧,别生气了。”
年老哼了一声,转身的时候肩膀可疑的抖了抖。
等走远了,年老含笑道:“哎看到没,小丫头心疼啦,看不下去啦。”
不解风情的小景默不吭声。
“阿荀,就知道你最好了。”
年良臣扑过去就想抱她,被她闪身躲开了,皱眉瞪了他一会儿,挫败的说:“你腿受伤了?严重吗?”
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现在的他浑身都是秘密,但她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一定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荒唐就是了。
年良臣挺直的背脊顿时就软了,低头紧紧盯着她,委委屈屈的说:“……疼。”
景荀让他坐在石凳上,蹲下身掀起黑色裤脚,就见他膝弯处随意裹着两扎白纱布,外侧有药棉的那一块透出一大片血迹,看得出包扎很仓促,后来又遭创过。
呼出一口气,她站起身说:“你等一等,我去拿药箱,我只能做简单的处理,我看你还是叫个医生来吧,天热容易感染。”
他仰头看着她的小脸,一束阳光透过树叶刚还照在她的脸颊,莹白的皮肤泛起一层珠光色,十分好看,他傻兮兮的笑:“已经处理过了,就是刚才打架撞到车门上了,重新包扎一下就行。”
“去!”景荀抬手轻轻打在他脑袋一侧,打偏了他的脸,被他这样看着,很别扭。
幸好别墅设计了不止一处楼梯,景荀避过前厅的大人物上楼拿了医药箱,回来见年良臣趴在桌上还在眼巴巴的望着她刚才离开的方向,见到她又出现,忙支起下巴对着她笑。
“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一样。”今天怎的这么别扭呢?索性不再看他,蹲下身用剪刀剪开纱布,幸好血迹还没凝固,药棉很容易就拿下来了,可拿下来之后她几乎不敢直视那伤口。
比手指还要长一截,顺着膝盖蜿蜒而上,的确已经处理过,线在肉中穿梭而过,让伤口的形状更加可怖,像条丑陋的蜈蚣,但由于刚才的打斗,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甚至轻微错位。他自己低头看了一眼,就想按住两侧皮肤矫正过来,被她狠狠拍开了:“你手干净吗就抓!”
讪讪收回手,他笑了笑:“没事的,不疼。”
景荀先用酒精棉把伤口血迹擦净,这才小心的把微微错开的皮肉往一处按了按,可松开手又错开了,她一惊,想了想站起身道:“靠,你给我站直了,我说怎么都缝过了还这德行!”
这会儿年良臣可不敢惹她,乖乖站直了,伤口顿时平整了。
仔细消过毒之后,重新上药包扎好,她却没有立即站起身,把他的袜子往下拉了拉,从药箱里拿出一根红绳牢牢系在他脚腕上,四叶草的昆仑玉坠饰拨弄到不碍事的地方。
“这是什么?”他梗着脖子低头看,白色玉石在她纤白的指尖晶莹剔透,细润淡雅。
“咳,这个啊,”她埋头给他拉好袜子,这样脚链就不会来回动了:“辟邪用的,你还是戴着吧,不碍事的。”
他不说话,扶在桌上的手微微颤抖,反复的捏紧了又松开,凤眸深处藏着一团火,眼看就要如同火山一样喷薄而出了,却被他极力的忍耐着,压抑着,任那片大火燃烧了他自己。
喉咙艰涩的说不出话。
她站起身,看到他发红的眼睛,取笑道:“哈,疼你就直说嘛,叫两声我又不会笑话你,从小你在我面前出的丑还少吗?”
他抬手捋顺她挡在眼侧的发;“阿荀,我、我不是真的想带那个女人上山,所以我才百般阻拦故意不让检查,这样哨岗就一定会拦下……”
他语气急促,景荀打断他:“行了,我才不想听你那些光荣事迹,这两天你尽量站着,坐下也要伸直腿,不然伤处不容易愈合。”
气氛被轻易打破,年良臣无奈的、安静的一笑,不着边际的说:“阿荀,等我……一定要等我!”
坚定温柔的语气,她胸口再难抑制的砰然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