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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他们之间或许只需一句话就能替对方办好想办的事,或许只需一个眼神交换就能懂得对方的意思。
容筝同顾行舟,就是这样的人,在两厢话说开以后,互相便默契的没有再多问,总之,来日方长,还有的是时间。
当容筝被顾行舟送回府后,转头便看见二哥刚进门,正吩咐身边的长随把自己的马牵回马房去,瞅了瞅他身上,已然被大雨淋了个透,雨水还正不断地从额头上滴落下来。
容筝看他这副样子,很明显地看出是他方才铁定是出门去了,此刻才刚刚回家。
刚想开口询问他去哪儿了,便低头看见了他手中握着的一个首饰盒子,心中顿时一乐,当下了然,便晓得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再过几日就是阿婉的及笄礼了,二哥定是去给阿婉挑礼物了。
便眼带挪揄地对二哥打趣道:“二哥啊,这样大的雨,看把你淋得浑身都滴着水,这是去哪儿了啊~”
虞砚瞥了她一眼,把手中的盒子收入袖中,面不改色地回道:“倒也没去哪儿,不过就是去了你同行舟刚刚离开的那家铺子对面罢了。”
“……”容筝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心里暗戳戳地想,二哥这性子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虞砚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拭着脸上的雨水,一边问道。这幅模样,好像他不是刚从外面淋雨回来似的,不见一丝狼狈,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优雅。
容筝鼓着嘴气呼呼地应道:“没有了!你快回房去吧,记得吩咐小厮给你烧热水沐浴,再喝点儿姜汤再休息,免得染上风寒。”
“晓得了,你也快回去吧,身子这么单薄也别站在这儿吹风了,要不然行舟知道该心疼了。”扔下这么一句话后虞砚便头也不回地往房中走去。
容筝:“……”
容筝回到房中时,丫鬟早已烧好了热水。在沐浴过后,她坐在妆台前由着白兰替她擦拭着头发,一边在心中思索着:前世因为那场贪墨案,阿婉父亲得罪了靖远侯胡文英,缘由是事后被处置的一批官员中,有一位是他的子侄,他那位子侄被判抄没家产,流放三千里。就连他也被牵连得被皇上不喜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还被落井下石的政敌参了一本内宅不修,宠妾灭妻。
其实靖远侯家中那点破事儿,京中知道的人不在少数,他不喜嫡妻偏宠小妾的事曾经闹得人尽皆知。之前他虽然也因此事颇让人诟病,可是此人倒也有些才干,在皇帝眼前也是排得上号的,便也没人去提这件事了。
此时看见他倒了霉,便什么香的臭的都往他头上拉,气得胡文英那段时间连饭都吃不下,平日美妾的轻声细语此时听来也觉得厌烦的很。
因为谢堇言是手中握权的宗室,白成又是深受重视的皇上亲卫,都不是他动得起的人。柿子要挑软的捏,最终胡文英把报复的矛头对准了孟永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胡文英虽然不是君子,但也深谙此道。
并没有等太久,终于在第二年的一场科场舞弊案爆发时,被他找到了机会。
那时孟永业被皇上任命为此次秋闱的监考官,因为爆出了科场舞弊这等丑闻,胡文英便立即指使人诬陷孟永业也参与其中。
皇上虽然信任孟永业,但还是先下令将他收监,让刑部彻底查明这件事后再议。其实皇上此举是为了保护他,免得他在风口浪尖上,反而不好。
可惜孟永业始终不能体会到皇上的苦心,终是因为不能忍受被冤枉,在狱中留下一封血书后便自尽身亡,以死明志。
皇上在听闻后便大怒,下旨让刑部加大调查力度。随即也叹了口气,语带寂寥地对身边的侍监说道:“孟永业此人,虽可为直臣,如尖刀一般破开朝中的沉疴顽疾,却注定做不了名臣,太过刚正,非善啊。”
“皇上英明。”侍监低头附和道。
随后刑部查明真相,证明了孟永业的清白。阿婉的母亲在家中听闻这个消息后,便留书一封给孟祖父和孟祖母,希望他们以后照看阿婉,以后便毅然决然地追随亡夫而去。
阿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登时就大病了一场。
那段时间中,她形容缟素,面容憔悴,用以泪洗面来说也毫不夸张。父亲与母亲的相继去世对她的伤害还未过去,之前与她定亲的人家却又在此时找上门来退亲。
就当容筝以为这一回阿婉必会撑不住了的时候,她却犹如雨中青竹一般柔韧,虽饱受打击,却始终直着腰坚持了下来。
容筝暗暗在心中想道:阿婉父亲虽说是直臣,可却真是算不上是一个好父亲;她母亲也是个好妻子,却也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倒也不是说他们这样就不是不爱阿婉,而是他们最看重的,都不是阿婉。
他们都完成了自己心中的执念,却独独辜负了阿婉。
不过她又想到,总之这辈子有她,有她二哥,现在又加上了个同是重生的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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