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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乐乎，听到大门开关的声音，修罗探出脑袋，“你们回来了啊，偷偷摸摸地干嘛去了？”
两人对此默契地保持缄默，千里随便糊弄了几句就回房了，无咎则对修罗说道，“修罗，能出来一下吗，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修罗往围裙上擦了擦手，跟着无咎去了阳台，“什么事啊？”
“要麻烦你了，”无咎说，“能和我把房间换回来么？”
“啊？”
“这样比较方便我和千里讨论战术。”无咎肃然道。
修罗没想到无咎说干就干，一天也不等，吃完饭就自动自觉地把自己的东西都搬了过去，修罗有点哭笑不得，行吧，换就换吧，他倒是觉着睡哪都差别不大。
捣鼓完后，晚上训练照常，11点多无咎才洗漱完毕，一边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推开房门，千里正趴在床上，右手拿着笔，面前铺着一个笔记本，专注地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一听到动静，马上把本子盖了起来，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一下子勾起了无咎的好奇心，他笑着走过去，“在干嘛呢？”
“没干嘛。”千里斩钉截铁道。
“我看看？”
“不行。”
“别逼我动用武力。”
“卧槽！你不能这么无赖！”
无咎没打算理会千里的抗议，扑上去就要强抢，千里则把本子抱怀里死命地护着，整个人在床上缩成一团，无咎无从下手，改而攻击他的要害——腰部。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靠哈哈哈哈哈哈你住手哈哈哈哈哈哈——”猪叫一般的惨烈笑声当即喷薄而出。
无咎趁机嗖地把那个本子夹了出来，却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在千里面前晃了晃，“来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你懂不懂！”
“不懂。你不说我就自己翻了。”无咎说着，还真动起手来。
“哎哎哎——”千里着急地想要阻止，无咎把手伸到另一端，愣是让千里够不着。
“……这是什么？”看到本子上千里那些鸡爪字列出的一串又一串数字时，无咎疑惑道。
千里啪地夺回本子，“本大爷在算账呢。”
“算什么账？”
千里又趴了回去，“算我的收入要怎么分配啊……如果有的话。”
“噗——”无咎禁不住笑了。
“笑个屁，你这种富二代不要跟我讲话。”千里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算出什么结果了？我参考一下。”无咎贴到他身旁坐着。
“哎……”千里叹了口气，“算账真特么烦。”
无咎指了指他本子上最上面的一部分数字，“这些是什么？”
“这是要还你的。”
一码事归一码事，从住进来到现在，不少支出都是无咎垫付的，奖金？季后赛结束才有奖金。至于什么广告费、赞助费……跟奖金一个道理。这个领域，要么旱死要么涝死，两极分化很极端，名也好利也罢，它们要么不来，要么就铺天盖地一起来。
无咎顿了顿，又指了指下面一部分，“这些呢？”
“给家里的。”
“……”
无咎张了张口，还是选择不发表意见。他想保护他，但不会干涉他。家庭的事，真的很难以常理去看待。
“这些呢？”
“给老板的。”
“老板？”
“嗯，”千里点了点头，“就我高中去的那网吧的老板。当时就那样跑掉了，也没跟他说一声，感觉挺对不起他的……不过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来。”无咎一伸手。
“啥？”
“我帮你算。”无咎说，“就你这数学水平，四位数的加减都得动用到计算器吧？”
“胡说，”千里严肃纠正，“三位数就得用了。”
“不错，挺有自知之明，”无咎表示赞许，拿过他的本子和笔，毫不犹豫地在那一页上哗哗哗地大划几笔，然后递回给他，“好了。”
千里看了看本子，又看了看无咎。
有关无咎的那一部分，全都被划掉了。
“我的你不用还，其他的，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想给多少就给多少，不用顾虑你自己。”无咎娓娓道，“我养你。”
千里傻傻地看着他。
就这样呆了好半天，无咎朝他眼前摆摆手，“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