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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不足，头也低，声音也小。
“做什么的？”
“销售。”
“行吧，哎呀，你们这些学生，一个个就是不听劝，算了，说论文吧，你有什么想法没？”
沈谊非常卑微，沈谊没有想法，沈谊唯一的想法已经被否定得干脆彻底，沈谊来这前就想得很清楚，“没有想法，不知道适合写什么题目，之前想写电影，现在知道不行，想问问您有什么建议吗？”
“我，我这倒是有些题目，但是，你是想写实证分析还是什么？”
沈谊不想写实证，因为此时的沈谊非常自卑，当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属于自己的拿的出手的成果时，人都会下意识变得不自信。
导师在上学期就有带大家谈过论文的问题，导师的观点非常明确，经济类要靠写实证出彩，觉得现在只有写实证的是好论文，是主流推崇的论文。
沈谊当时给你刚刚结束文旅融合课题组，非常不赞同导师语气略显偏激和果断的言论，直接质疑，“可是很多课题不写实证也能得出创新的成果啊。”
“确实有，但是，你举个例子。”
“文旅融合。”
“文旅融合？这个主要是讲什么，就是文旅方面，能有什么数据成果嘞，这主要是个什么方面嘞。”
沈谊才意识到，研究过一个方面，才会对一个方面有敏锐于别人的认知，只是成为老师，成为发表过很多篇核心期刊的人，并不代表他一定要对方方面面都很了解，这个沈谊一听就能展开很多说法的词汇，在老师听来，甚至展开说来，竟然不能够说出一个基本初步的准确认知。
老师对写论文主要是基于能不能写实证，能不能方便找到大量数据作为考量，而他后面自主对“文旅融合”这个词汇做出的解读又确实不够准确，所以沈谊意识到自己不该开这个口，这个话题现在纯属尬在这耗时间，因为这个老师不放过学生的每一丝疑问，都要尽可能给予全面的回答。
好容易终于找到其他话题岔过去，老师提到他有一些题目，大家看了看，沈谊觉得初见一眼挺高深，也是找数据的，但是莫名地其实沈谊很想尝试，尝试去了解陌生的词汇，去学习实证方法，去找数据，去佐证结论，还是这种不常听闻的话题和结论。
但是待到沈谊回去查了一下午加一晚上论文资料，阅读并做笔记，第二天大家再汇合准备跃跃欲试去争取时，老师却说，“大家来谈谈你们题目的想法，哦，我昨天给你们看过一个是吧，这个题目是很好的，你们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做得出来，感觉给你们有点浪费啊，或者你们有自己想写的也可以发表看法。”
沈谊听闻此言，热情就已经没有了，沈谊能听出老师的意思和犹豫，或者是不相信她们能写好，会浪费这么好的题目，或者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己写，反正多一个不多。
不被相信的时候，沈谊不是那种选择拼力证明自己的人，沈谊会顺应别人的期待，缩头缩尾起来，或许确实是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自己争取要是最后写不好怎么办，人的认知层面是不同的，自己以为写得绝好，到老师眼里也只会是幼稚可笑，倒不如让自己用自己幼稚可笑的能力去写自己想出的幼稚可笑的题目，起码更符合他的预期，不会吸引更多注意力。
所以老师这次问起，沈谊毫不犹豫，“我不写实证，我觉得我应该写不好。”
“行吧，那你可以写这个类型，某某行业竞争力分析，也需要查数据，得出结论，比较简单。行业的话，你想写什么？”
“嗯姆，我只了解过文化产业，那写文化产业吧。”
“嗯，行，那就这个题目，”老师点开和沈谊的qq对话框，打出一串字，标题定下来，“你先试着写一写，有什么问题再沟通。”
“好的，谢谢老师！”沈谊心满意足离开。
请求别人帮助，请求完全有能力帮助自己也愿意真心帮助自己的人，原来是这么好的体验，原来这么轻松就能解决自己的问题，原来才十几分钟就能解决自己论文的难题。
沈谊步履轻松回到宿舍，轻轻走到闻雨背后，闻雨正带着眼镜在电脑前查资料，两手搭在闻雨肩上，蹲下身，“谢谢你，闻雨。老师帮我想了一个题目，终于解决我不知道要写什么的难题了，终于可以开始放下心好好查资料了，其实我之前虽然也在写，但写的都没有底气，好像自己知道有问题，但就是不敢停，也不敢找老师，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应该还要挣扎好久，浪费好长时间，闻雨啊，我的神！”
闻雨也很开心，“哈哈哈哈，我就是顺便问一问，那你要重新开始写啦？”
“是的，我服了，哈哈哈哈哈，忙活大半月，十几万字啊，全白干。重头再来！你之前还羡慕我码得多，多好，现在我羡慕你，都快成形了。”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大敞开的宿舍门，不满足于投入室内的一短束阳光，到了走廊，向外伸出身子，又往楼下跑，原本光秃秃的黄泥巴，都变成绿意盎然一片青翠的草坪，两人在阳光直射下站立，沈谊张开手狠狠呼吸一口空气，感受被暖阳包裹的浑身暖暖的感觉，与闻雨对视一笑，轻轻趴在闻雨身上，唉，一切都重来，重来吧，起码重来，起码还不算太晚，自己可以好好写，自己会好好写的。
有了方向，沈谊很快开始筛选核心期刊，根据关键词搜索找文献、读文献，一开始读得很盲目，只会把自己觉得比较好的观点记录下来，可以作为佐证材料，后来，读得多了，便发现这样效率不高，而且一些论文其实也没有那么好。
不同关键词筛出的文献数不同，学术界也是日新月异更新很快的，不是尽可能新的文献，得出的观点会很落后，所以只用看最近几年的。
沈谊这才发现，虽然是临时凑出的题目，确实少有人写，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价值，不过对自己而言能有空间让自己发挥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