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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煜又灌口酒水低声问着闫墨:“小苏那猫儿都已经磨爪子了,狮子何时睡醒?”
“他一直醒着,只是老虎还未出山,狮子不会先动。王家那边,还请老苏你多盯着点。明日早朝先动秦家,他们把持着兵部太久,将军都督府也该换换人做了。”
很多口信都是从闫狐狸的口中传出来的,听到终于要动弹秦家,苏清煜这才露出一点微笑:
“秦家一动,其他必有反映,你也多加小心。”
有些人叫忘年之交,有些人一见如故,苏清煜猛灌着一口:“如果见到狮子,告诉他我的诉求:新帝上位,重颁礼法!”
礼法?这绕一圈,这么迂回,他闫墨都觉得心累。
闫墨吃惊的瞧着喝得满脸通红的青年,半晌点点头,又评价了一句:“疯子宠傻子,还是豁出性命的宠!鄙人真他丫的佩服!”
闫墨这句话没想成了最大的讽刺,立在苏清煜眼前的是陆家的红铜大门,门后又有千山万水,他是看山的老马,怎么也回不了家。
呵呵呵,我苏清煜确实是又疯又傻啊!
门外敲门声没了,常晚揪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她缓缓坐在门的另一边。脖子上的伤肿了,伤口刺痛无比,可再却比不上手掌上的疼。
常晚,非要到了这一步,自己才能打断心中的慌?
木门外一声一声的叫唤让她疼得闭上眼睛。
她和苏清煜之间,不是一扇门,隔得是礼仪王法,超出了,会毁了他。
一扇门里外靠着两个人,木门妄图斩断两人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分。
晨曦洒在苏清煜被露水雾化的脸上,他扬起手遮挡朝阳投射过来的光芒。身上的袍子潮湿难受,苏清煜晃晃酸疼的脖子,最终把脸垂着膝盖上。
酒醒了,他也心累得不想动弹。
自己坐在门前一夜,她也当真狠心的不知探望。
苏清煜自嘲,还好自己乞丐出身,不怕天寒地冻,不怕夜深雾浓。而且这点失望,真要不了他的命,灭不了他的情。
朝阳里街的那头叮叮当当又跑来马车一辆。
这样的场景太过相识。
苏清煜将脸埋在膝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飞奔而来的马车。
又是清晨,曾经有这么一辆马车要要了常晚的命!
苏清煜怒从心底,随手捏着门前的石子,在骏马仰蹄飞奔前来时弹出。中了暗镖的头马前腿一歪,整个马车也横冲直撞的冲了出去。
“啊!救命啊!”
车上冒出的声响也真是巧,正是苏清煜死也不会忘记的女声。
车夫麻利的扯着缰绳控制马匹方向,马车中的惊叫却让马儿更乱:“没用的东西!快让车停下来!停下来!”
好,又让他遇到了!
苏清煜握着手,狠狠地盯着马车后方别着的方帕子。没错,是当时撞到常晚的人!
马车终于在一声惊呼声中歪斜一边,一声惊天响,马车翻了去。
“大小姐…”马夫惊恐的窜到车边,却碍于身份不敢探身向前,只能一脸惊恐的盯着歪倒的马车缩着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