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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
“通过这台木头人进行。”
“是。以一种戏剧的方式。”
珂洛伊走到木头人面前。确实这台机器很像蒙击,但它不是。“我要让这台机器发生情绪变化。”
“这台木头人只依照控制者的思维来模拟动作,再把外界回馈转换成电讯号反馈给控制者。而控制者可以是某个具体的人,当然也能是迷失在网络中的大脑意识数据流。”
“你是说,它会是蒙击灵魂的化身、甚至是容器。它能成为蒙击在这个世界的身体。”
“关键就在于,这不一定是蒙击的。有可能是百日鬼,甚至是某种我们不可知的东西,所以我才需要你,明白吗,珂洛伊。我只要找到蒙击。我可不想把难以想象的鬼怪引到世上来。”俪琋有些激动,她看出来珂洛伊的脸色变了,这不是好兆头。她害怕珂洛伊难以接受而就此离开,“你听我说,我告诉你这是怎么运行的。你想象一下,这台木头人是一个舞台道具、一个可以是任何人、任何灵魂的道具。我想要找到蒙击,于是走上舞台,把这个木头人当成蒙击,与它一起重演我和蒙击的过往回忆。这台木头人会把外界的刺激和变化转化为电讯号反馈回去。这时候,你就会发现,有些特别的数据流对反馈数据做出回应、发生数值变化,产生变化的数据流中就包括蒙击的灵魂,当然还有很多抱有同感感应的其他灵魂;我不停地重演和他的回忆,只要有哪个数据流不能对所有信号发生反应,立刻筛掉;只保留全部有回馈的灵魂。筛选到最后,那个灵魂就是蒙击。”
俪琋刚说到这儿,就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珂洛伊的脸色骤然变化,变化的程度让人难以想象,俪琋甚至开始担心起来。
可就在那一霎间,她忽然平静下来,在那弹指瞬间,没有人知道在珂洛伊心中经历了怎样的风起云涌。可这时她的表情是完全的释然。
看她这样,俪琋想要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过珂洛伊先开口说了,声音很低:“这是招魂术吗,就是把木头人作为灵媒,对吧。我还以为你不会说出口呢,你说出来我就知道了,那我还怎么对自己交代呢。这是心灵主义的,是属于不可知的,老天。你应该体谅我,不说出来的。”
俪琋预感到了,她唯独不了解的就是珂洛伊的信仰,在切尔西区长大的她,内心中肯定持有着一份圣洁。可自己该怎么说,自己需要她、所以必须把所有都告诉她啊。
“我……我知道了。”珂洛伊的身体在轻轻颤抖,“其实说出来也好,我轻松多了。我知道我总得面对这一天。以前,我还傻乎乎地以为我能在追求自己所爱的同时,坚持我所信的。”她忽然捂住了脸,“那是一种什么日子,这全是我自找。”
“为什么,怎么会是你自找。珂洛伊,告诉我,你什么都能告诉我。”
“我一直以为我能骗得了自己心中的自己,”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魂魄、化身,一切不可知,如果我说、我相信这些,你知道这是多么不能接受的事吗?我对我心中的自己说,我坚持我所笃信的,我是纯洁的。可是我要蒙击活过来,无论如何都要他活过来,那就得对自己说,彼岸世界存在,蒙击就在我的身边。我该怎么做,我找不到他,我又想找到他。每天我都要说服两个自己,我想在信仰的自己面前保持纯洁完美的样子;我又要在**的自己面前装得像个完美而包容的人。我真傻,傻透顶了,不是吗,我在记者生涯中都没有说过假话,该死!该死!其实我天天在用假话骗自己。”
珂洛伊笑着,眼泪从眼角滑落,“为了蒙击,我什么都能坚持的。我骗自己说,只要我不参与百日鬼的任何东西,只要对蒙击好就行了;可我又想亲手把蒙击救回来。老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俪琋知道珂洛伊所在意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了:要对蒙击的灵魂进行定位,必须珂洛伊亲自操作,和木头人直接互动。她再也不可能跟自己说、自己不知道百日鬼的魂魄再生与化身理论,如此一来,旁人也就会觉得她不纯洁。
她能了解。百日鬼在无神论的中央大陆、那是毫无问题的;但百日鬼的化身理论与其他地区主流宗教完全是格格不入。
虽然不想讨论信仰问题,可俪琋需要珂洛伊协助定位蒙击的灵魂,自己必须说服她:“你说心灵主义是不可知的。可这不是不可知,相反,这完全可感知,可以探测、可以记录,可以量化。我成功过,你过来看,我用乔红玉保留在里面的数据模型、能够逆向感应出对应的一部分蒙击、童年和少年时期的他;我再用我自己的回忆,也能找到对应数据流范围,我所能提供的就是他在上唐基地期间的记忆。这些就是我标定出来的,有可能是蒙击的数据流。但特征点还是太少,对象不稳定,最少的时候能低到两个,有时更多。珂洛伊,你是最了解他的,你知道的蒙击最多、最完整,有了你,就能准确定位蒙击了。我们能找到那个唯一的、独一无二的蒙击。只要能准确定位,我就有信心让他活过来。记得吗?我发的电子邮件内容,你记得。你要相信我,上唐基地在这上面投入了非常多的资金,所以才导致资金问题……”
“没关系。”珂洛伊打断了她,“虚伪才是真正的不纯洁。我已经决定放开手干了,我要全身心地为他去干。永远不要别的东西绑住我,只能是他。”
俪琋看着她又精神满满的,固然很高兴。可她自己心中,却浮现出旁人无法察觉的、一丝又浅又清却让人难以释怀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