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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钱财都是身外物。”三姨娘和蔼可亲,说话和风细雨,让我感到温暖,有亲情的感受,但是这个表姐,就截然相反了,她一直用不屑的眼神打量我。
蔡蕾突然问道:“小表弟,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
我犹豫了,说自己是祁门副门主,貌似不是职业,说自己是华佗协会会长,她们肯定不相信,也会吓到老爸,说自己在曼丽姐手下打工,似乎有些掉价。
老爸笑呵呵的替我回答了:“在青州当按摩技师。”
“切!”蔡蕾一脸的不屑啊。
三姨娘瞪了蔡蕾一眼,急忙说道:“也是一门手艺,现在有手艺就饿不死,挺好的。”
我感激的看三姨娘,越看越觉得她长得和我母亲很像。
“打工是没有出路的!”蔡蕾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蕾蕾,这是你表弟,怎么讲话的呢,打工怎么就没有出路了?凭手艺吃饭,那是受人尊敬的。”三姨娘斥责蔡蕾。
蔡蕾噘嘴不说话了。
“小北,你别怪你表姐哦,都是我宠坏了她。唉!”三姨娘叹气。
“三姐,劳你辛苦了,太千辛万苦的从蒙城过来。”老爸顿了顿,问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三姨娘抿抿唇说道:“下个月就是老爷子的80大寿,都几十年不见了,我想借办大寿的契机,让小妹带着你们一起回去,毕竟是一家人,你说呢?”
“是的!这是应该的……”
老爸的话刚说完,老妈就跨步进门了,“不去!”
“小妹!”三姨娘叫了一声。
“三姐,当年爸爸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你不是不知道,我早就和他划清界限了,我是不会去的。”老妈坚定的拒绝。
而我是一头雾水啊,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三姨娘说道:“小妹啊,多少年过去了,老爷子对你很想念呢,就给彼此一个冰释前谦的机会吧?”说着三姨娘还给我使眼色。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总归是外公吧,于是就说道:“老妈,咱们就回去给外公拜寿吧。”
“小北,你不知道缘由别说话。”老妈瞪了我一眼,然后对三姨娘说道,“当年他那么无情,我是不会回去的,三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会回去的。”
“小妹,你好好的……”三姨娘后半句没说完,蔡蕾插嘴道:“妈,他们不知好歹,我们就回去吧,这里蚊子咬死了,我的皮肤是不能被蚊子咬的,要是给我粉丝看到,我完美的形象就会轰然倒塌的。”
老妈撇撇嘴,看着这个娇生惯养的蔡蕾,说道:“乡下的蚊子也稀罕城里人的血啊,回去吧!晚了,就没车了。”
“小妹,我们在村口的旅馆里,你好好想想,几十年了,又不是仇人,何必呢,难道老爷子闭眼的时候,你也不回去吗?”
老妈听了这话,脸上闪过忧伤,她没有回答,眼睛蒙上了一层泪花。
“小妹,好好想想,我们先去旅馆了,明天再来找你。”三姨娘说完看看我和我爸爸,“你们也帮着劝劝。”
“三姐,我会好好和艳萍说的。”老爸送三姨娘和表姐出了门。
待她们离开后,我急忙问老妈:“老妈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啊,你怎么和外公决裂了。”
老妈叹气一声就把以前的事情告诉我了。
老妈是西北蒙城李家村的人,26年前,父亲到李家村传授种植番茄的技术,和老妈就认识了,两个人很投缘,很快对彼此都认同了。
但是外公知道这件事情后很反对,原因很简单,老爸家里太穷了,而且也不想老妈嫁的那么远。
老妈决定和老爸私奔,老爸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同意了,但是私奔的事情还是被外公掌握了,于是就把两人给追了回来,当时外公是合作社大队长,权利很大,先把老爸一顿毒打,然后硬说老爸拐卖良家妇女,被关到了镇上的看守所去了。
关了整整半年,老妈最后以死相逼,才迫使外公放了老爸,而这半年中老爸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奶奶过世了,老爸打电话回家的时候,爷爷责骂老爸,说老爸这半年死去哪里了,音信全无,奶奶思念成疾病倒后,也不回家,出丧的时候也不回家。
老爸悲痛欲绝,抛下了母亲跑回了家,母亲期初以为老爸怕了外公的权势,放弃了她,但后来得知真相后,老妈心都要碎了,要不是认识自己,爱上自己,奶奶就不会死。
外公给老妈介绍了一个本村的对象,老妈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已经不是黄花姑娘了,已经和老爸睡过了,其实根本没有,村里人一听这话,哪里还有人敢娶老妈,老妈趁势和外公决裂,开着爬煤车辗转到了华丰村,期初老爸是不接纳老妈的,后来老妈都快饿死了,老爸的心再也硬不起来了,同时爷爷也接纳了老爸。
听完整件事情,我潸然泪下,想不到老妈老爸的结合,还有这么一个悲惨的故事。
我抹着眼泪,说道:“老妈我支持你,咱们不回去,外公太心狠了。”
“嗯哼!”老爸回来了。
“小北,我以前是怎么教育你的,要尊重长辈,你怎么能那么说你外公呢?”老爸皱眉说道。
“老爸,难道你不恨外公吗?”我问道。
老爸叹口气,拿出旱烟抽了起来,“以前恨过,但是自打有了你,我就不恨了。”
我郁闷了,“为什么?”
“因为当父亲了。”老爸笑了,脸上的皱纹挤出一道道裂子,“你妈当时在他们村子里可是十里八乡的美人,你外公希望你妈能嫁个好人家,那时候特别不喜欢外来人,我一个外来人,又是穷孩子,你外公肯定看不上啊,也是为了你妈的幸福也会反对的。再说了,那时候交通可没有现在这么便利。女儿远嫁千里,看一次都不容易,所以你外公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嫁个好人家,都希望能离得近一点,时常能看到。”
我震撼了,细细一品味,再换位思考一下,父亲说的没有错。
但老妈仍然不能释怀,“不行,我坚决不回去。”
“艳萍,你也别憋着了,你打小母亲就走了,是你父亲一手拉扯你长大的,你能放得下他老人家吗?现在三姐都来请我们回去了,说明老人家也有这个想法,年纪越大啊,越容易追悔以前发生的事情,咱们就大气一点,好不好?”老爸微笑着说道。
老妈看着大气的老爸,突然放声大哭:“要不是我爸关了你半年,你妈也不会思念成疾病逝了,你连出丧都不在,我对不起你们林家啊,呜呜呜呜……”
“没事的,我母亲已经过世了,但你父亲还健在,就给他一个放下的机会吧。”老爸宽宏大量的说道。
母亲泣不成声,嚎啕大哭。
看到这一幕,我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这一夜,父亲说服了母亲。
“小北,你去跑个腿,告诉三姨娘,明儿一早我们就和她们一起回西北老家。”老爸吩咐道。
“得令。我现在就去。”
我跑向村口的旅馆,村口的旅馆基本住的都是来村里收购野货的贩夫的。
我兴冲冲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三姨娘,刚到旅馆门口,就看到表姐蔡蕾,跟着两个贩夫模样的中年大叔离开旅馆,朝着黑漆漆的林道走去……
我皱眉了,蔡蕾刚到这里,肯定不认识这两个贩夫啊!那为什么会跟着陌生人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