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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月心中惊讶,却还没有放弃道:“宿儿!”
“宿儿!”
“宿儿!”
“……”
连连喊了不下十次,却一直没有声音回答她,欧阳月立即查看手上的金镯子,金镯子有有小半指粗,看着像是足金我镯子,但在戴在手上却没有什么重量,周围只是以藤纹交缠雕刻,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欧阳月知道这镯子很有秘密,起码研究到现在,她也不能确定这金镯子到底有何时奇特之处,从当初她戴上后就再也拿不下来。但宿儿对这东西却是极为喜爱,这些段时间一直寄养在这里,一直平安无事,甚至很好,为什么突然间出不来了,欧阳月也不知道。
微微握紧拳头,欧阳月心有着一种震颤的担忧,她第一次没有了主意,双拳紧紧握着,却强迫她自己冷静下来,之前宿儿应该还在的,但是为了她挡了鹤云一刺,当时因为在大厅还需要别事处理,所以她并没有注意,现在回想难道之前在大厅宿儿已经不见了吗?为什么?
欧阳月无法冷静下来,她围在桌子前打着转,脑子有些乱。宿儿当初为什么会以魂体出现在她身边,其实她并不清楚,只以为宿儿可爱聪明懂得讨人关心,所以他算是特例,问再多的宿儿并不清楚,甚至那些事宿儿并不能知道。现在这些她却必须知道,不然她如何找到宿儿。关健问题还是,宿儿的不见,到底去了哪里,还有镯子里,回到地下,还是被那罗盘打的……
不会!
欧阳月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中,然而她却感觉不到半点痛一般,心中只有着焦急。突然欧阳月推开房门,外面的春草与冬雪皆在,看到欧阳月略显慌乱的走出来,两人吓了一跳,小姐这样的表情她们还是第一次,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冬雪,你出去,立即给我拦劫鹤云与静云,不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找到他们,活着带到我面前来。”欧阳月面容严肃,语气严厉,冬雪虽满心疑惑,但是她不敢有半点耽误,立即转身飞身奔了出去。
春草小声问道:“小姐……您这是?”
欧阳月绷着脸,并不回她的话,冲她道:“你去将明月阁所有的书都拿来给我。”小姐虽然现在有看书的习惯,可拿所有的书?春草也感觉今天欧阳月很不对劲,但看出欧阳月的迫切,她也不敢再有任何耽误。欧阳月却突然叫住她,“春草你再将明月阁物品清单拿来,我要查看。”
“是,小姐。”春草应了一声,不一会带着几个得利的丫环,搬了两大箱的书,以及一个小锦盒交到欧阳月手中,这些东西都在小库房里,也不需要经过大库房,欧阳月只留下春草,其它的人都打发出去了。
欧阳月先打开小锦盒,翻看了明月阁一些相较贵重的东西,便放下打开箱子开始挨个书本翻看起来,春草不明所以,轻声问:“小姐,您想找什么,奴婢可以帮忙。”
就在这时候,冬雪推门而入,欧阳月立即望向她,冬雪面色微变,心中一紧道:“小姐,鹤云与静云死了,是在去京兆府尹府的途中,据传是被几个地痞打群架波及至死的,连尸体也没见着。”
欧阳月眸子一眯:“噢,你有跟去查看吗?”
冬雪眸子微敛道:“回小姐,奴婢跟去查探,只发现两具尸体,从尸体上的伤痕来看,鹤云、静云死因有两点,将军之前让人砍伤他们双腿,随后路遇地痞打架波及身上多处伤痕至使流血过多,但最致命的一点,奴婢在他们身上发现喉口处都有一处瘀青,应该是致命挤压导致不能呼吸所致。”
欧阳月神色一敛:“所以地痞打架波及只是个愰子,他们是死于杀人灭口了,随身带的东西呢,那个罗盘呢。”
冬雪摇头道:“什么也没留下。”
欧阳月眸子深幽,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看的冬雪与春草不禁禀住呼吸,之前在外面她们好似听到小姐在呼叫着什么,但那声音急促又低哑,她们并不能肯定,可是小姐随后表现的急迫却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其中肯定出事了,并且在鹤云与静云身上。欧阳月身上凌乱的杀意如何也藏不住,转瞬间她又坐因椅子上,思考一下道:“冬雪你出去找冷残,让他想尽任何办法给我查鹤云、静云的来例,还有与欧阳柔和红姨娘的关系,原飞彩院的明大武虽死,从他身上入手想必还有迹可寻,快去办。”
冬雪立即点头应下,转身出去。
欧阳月静坐于椅子上,却有一会没动,鹤云、静云这两人之死显然是杀人灭口,她本来还觉得红姨娘、欧阳柔定要参加,但是看现在这情况,红姨娘等人应该是没有这本事在这么短时间休息这么多事,她本来想使计逼两人脱口,已失了先机。而且现在已不是追查这些,欧阳月望着春草道:“先在将这些古籍翻出来,每一本第一页,我要找出有关事关佛道的只文片语,两人恐怕没有办法,将明月阁的下人都教来,每个找到都要让我检查。”
春草愣了下,立即应了声出去找人进来。
不一会欧阳月的屋子便挤满了人,一手一本书开始找起来,这些下人心中不是没有埋怨,却不敢有任何怨言,因为欧阳月便坐在内室之中,与她们一起在翻找着,并且面色十分清冷,只要抬起眸子,就让她们感觉头皮发麻。早在欧阳月带她们打砸香宁院时,这明月阁便对欧阳月很是信服与惧怕,小姐狠起来,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整整进行了一天,到了深夜欧阳月也不见丝毫放人的想法,下人们心中埋怨横生,却不敢说话,直到冬雪回明月阁,欧阳站起身望着地上还未看到的一小摞书,摆手道:“春草带她们下去休息吧。”春草应了声,屋中顿时有一屁股坐地的声音,实在太累了,她们看的眼睛都花了,但各个精神一震回到房间倒床就睡。
内室里欧阳月皱眉道:“怎么样了。”
“冷残已派人去查,但那些人行事很周密,想短时间查清楚来路怕不容易。”
欧阳月翻着手中的书,之前倒是有过不少佛道家典故,但是与她要查的东西却没有什么大关联,欧阳眸色微沉:“冬雪拿起那本物品清单,将我房间还有明月阁一些值钱的东西送去给冷残保管,并且从宝号钱庄娶五十万两出来,如果有阻拦,拿着这张生死契给他,告诉他若是在有效期内我没还清,我这条命就是他主子的。钱必须给我拿来。”
冬雪拿到欧阳月递出的单子,手上却是一哆嗦:“小姐,生死契,这怎么可以!”生死契可比卖身契更加残酷,杀手组织里正是这种文书,其实以小姐为铁面人提供的暗器设计图,已揽得大笔银两,她实在想不明白,小姐为何突然多借这五十万两。
“去办吧。”冬雪面色挣扎,终究只是深看了欧阳月一点,连忙奔去,恐怕小姐要办的事绝不寻常。
欧阳月交待了春草后,换了一身暗色衣服,迅速从将军府翻墙而出,奔向聚元街的铁匠铺,聚元街的夜晚更显杂乱,但是一路上却无人敢阻拦欧阳月,只见她步子奇快风一阵划过,若不是心智坚定,还以为是看到一个鬼影子呢。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谁啊,这大半夜呢,等着投胎啊。”院子里传来一道怒吼之声,接着门砰的打开,铁老头探了出来看到外面的人愣了一下,欧阳月道:“有事跟你说。”
“进来吧。”
两人并没在大厅停留,而是跟着铁老在院子里左拐右拐来到一个密室,刚一进入铁老便道:“你这是怎么了,大晚上来找我,出什么事了。”
欧阳月恭敬的向铁老行了一礼:“铁老年纪不轻,也见多识广,晚辈想向你打听,不知关于鬼怪佛道之说,铁老知道谁人懂得最多,我有事想求问。”
铁老愣了下:“你小小年纪,还信这些歪门邪道的……”但看着欧阳月敛起的眸色,严肃的面色,这才道,“若问大周朝佛家第一人当属五华寺方丈明慧大师,道家第一人当属白云观流云天师,只是这两人都不是你轻易可见的,但比起流云天师,明慧法师你更有机会,这乃我铁老的牌子,你去五华寺找人递给明慧大师,他总该卖我一个面子。”
铁老拿出的牌子并不精致,只是材质十分特殊,现在欧阳月并无心观察,当即收下,跪向铁老:“前辈今日之恩,晚辈会记住一辈子,它日若有什么事,前辈但说无妨。”说完并不久留起身便离开,但从始至终她背脊笔直,颈额直挺。
铁老抚着白须喃喃道:“这丫头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客气了,还是第一次对我这老头这么尊敬的,还真让我老头不习惯。”说着转头不知冲谁道,“喂,你听到了吧,这丫环遇到麻烦了,你还不去帮忙?”
内室侧壁突然缓缓打开,从里走出一黑衣铁面男子,他望着密室紧闭的石室门道:“这个人情算我欠你的。”
铁老古怪一笑:“别别别,这事是我跟丫头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算你什么。”
黑老看不到铁面男子的表情,只见他眸子黑的望不见底,冷沉坚定道:“她是我女人,当然关我事。”
“呿!”黑老不满呿了一口,黑衣铁面人却已从石室门那里离开了,铁老摸着胡须笑的莫测高深……
宝号钱庄
欧阳月过来报明身份,便被请了上去,房间里冷残黑着脸望着欧阳月道:“我说你今天搞什么鬼,快把我折腾散了,怎么还不放心亲自过来了。”
欧阳月却不多话,沉声道:“我还有其它的事要说,我在京城的产业就劳你多费心了,除了美衣阁其它的店铺经营计划继续照办,秋月她们也劳你照顾了。”
“喂,你怎么有些像是交待后事啊。”冷残突然道,欧阳月却没说话,冷残皱眉:“刚才你丫环送来你签的生死契,便是你死了那东西也都归宝号钱庄了,便是没死你也是我宝号钱庄的人,我干嘛这么费事还要帮你照顾这些啊。”
欧阳月淡淡道:“我的命却不是那么好拿的,必要的时候我自裁了事,你们只会血本无归。”
冷残气的瞪大眼睛,随后又抿唇道:“其实你不如与主子当面说,有他发话事就好办多了,为何……”
欧阳月站起身:“不需要,我与他交情没好到这地步,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帮我办。”
“又什么事?”冷残撇撇嘴,这一晚上他真快被欧阳月折腾散了,欧阳月已走过来附在他耳边道,冷残听完正在回味,欧阳月却已快步开门出去,冷残嘀咕:“这来去匆匆的,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古古怪怪的,不行我得先跟主子报告……”
一切办好后,欧阳月又神色匆匆回将军府,来到明月阁,房间里春草与冬雪都等在里面,春草将欧阳月要看的书页数标好放在桌面上,冬雪已将东西要的银票等物收抬好递给她,欧阳月检查了一下收好:“你们都下去吧。”
春草与冬雪神色一愣望着欧阳月,却什么也没说,而欧阳月却是一夜没睡,看遍了春草等人整理的书本,对于她要的内容,里面都没有提及,看来也只有出去看看了。
翌日一早欧阳志德下朝归来,早齐了全府的人聚集在安和堂,老宁氏因为昨天芮余欢的事十分生气,便是坐在堂上也阴沉着一张脸,任谁也不敢与她深说,怕被波及斥责。
欧阳志德已坐于高位之上道:“近日天山附近流冠横行,怕会影响到五华寺,皇上派我前去围剿,我明日便会起程。”
“什么,怎么这么突然。”宁氏惊愣一声道,相公这才回来多久,竟然又被皇上派出去了,朝中难道没人了吗?宁氏心生不满,这次欧阳志德回府后,府中发生这么多事,宁氏根本无法像从前一样常与欧阳志德相处,她本就觉得被忽略了,欧阳志德这一走恐怕少说半个月一个月,回来时差不多也快回边关了。宁氏心中愤怒的很。
红姨娘、花姨娘、刘姨娘还有明姨娘也纷纷够出惊讶之色,眼中也皆有一丝不舍。但红姨娘明显松了一口气,花姨娘咬着唇,她还想借由老爷在府中,再得机会怀上,本来她着急又害怕,但她知道自己并非不能生育,对这件事她自然更加迫切,欧阳志德这一走,她等到人老诛花,那还生的出来吗。刘姨娘眸子微微一闪动,看了欧阳志德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只是抱着欧阳童的手微微紧了一下,怀中的欧阳童却什么都不知道熟睡着,咂巴了一下嘴。明姨娘却是最最沉默的一个,低着头,好像累的睡着了一般。
老宁氏阴沉的面色一变,问道:“皇上怎的派你前去,府中能用的大将不少,你才刚才边关回来诉职,也待不了多久便要回去,怎的让你这么劳累。”老宁氏有些话却没说完,在大周朝天灾人祸并不少,而这人祸有贪官有其它的,还有一个便是流寇、难民,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怕死,而这大周朝死在这些人手上的将领并不少,比如最出名的一个便是当年的第一将军、霜霞长公主的附马轩辕虎,朝庭百姓对于这些人真是恨极了,但却也有惧怕。因为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有些根本不顾生死,你与他们讲不了道理,甚至威胁都是多余,他们闹出几个大事的时候,朝庭会不定时派兵前去围剿,可相继带兵前去的将领官兵死的哪一次也不少。这流寇与难民在大周朝,可以说是一个毒瘤的存在。
现在派自己儿子前去,老宁氏如何能不担心,这儿子最近对她确实不怎么好,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又为他从后宅到前朝出了多大的力气,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就这么死在外面。
欧阳志德却是敛起神色道:“母亲请慎言,刚才的话若是传出去,还不定会被人如此指责孩儿不顾百姓生死,并且想违抗皇上旨意,咱们吃罪不起。”
老宁氏一说完也觉得自己说过了,面色微变的点头道:“你既然已被定围剿,那便多向皇上求些兵力,你也要万事小心,那些人都是不要命的,但你还有将军府,还有府中这么多人,你绝不能有事啊。”
欧阳志德点头道:“母亲放心,孩儿自会保全自己。”说完抬头望着大厅众人,严肃道,“今天将人都叫来,我自然有话要说,一是告诉你们我要出京围剿,另外一件便是给你们提个醒,这将军府再经不起什么折腾了,一个个都给我安份守已着些。若是再有什么人做乱,以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出京这段时间,若是听说府中有什么找月儿麻烦,或是做出任何损伤她的事,到时候回府,不论是谁,我都定不会轻饶。”
欧阳志德说着,眸子从老宁氏扫到堂中任何一人:“听清楚了,不论任何人,都是一样,月儿做任何事,回来后我自然会处理,其它人就安份守着自己那块田,好好的休养生息吧。”
众人一愣,老宁氏眉眼皆跳,低喝一声:“你什么意思,难道这是在威胁我吗,你当我是谁。”
欧阳志德敛了眉眼道:“孩子自然不敢,只是母亲应该知道,就月儿这孩子能入得孩儿的眼,孩子自然想保她一切平安,孩子没有其它的意思,只不过是出于嘱咐而已。”
“说的倒真是好听,我看你就是故意冲着我说的吧,怎么欧阳月是你疼爱的女儿,你却忘记我是你最该敬重的娘了。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倒好有了女儿,反倒敢对我这个娘不孝了,欧阳志德啊,你怎么不回头年看你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了,说出去我都替你脸红。”老宁氏眸子阴沉的望着欧阳志德,她感觉这次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回来后,一切都变的,变的不再受她的控制,这是她无法忍受的。
以前欧阳志德是不会与她顶嘴,虽然他对欧阳月很好,但也不会多管后宅的事,一切都是她说了算,老宁氏想到以前她为了欧阳志德所做的各种努力,想到欧阳志德现在对她的防备,心中就有一团气无处可发,甚至激的她胸口鼓胀,难受的可以。都是欧阳月害的,这个孙女她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她根本就不明白欧阳志德怎么喜欢这种女儿,死去的大孙女欧阳华,行事作派文才样貌哪一项没有压过欧阳月,那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那才是欧阳志德最该引以为傲喜欢的女儿。便是那她看不上的欧阳柔,行事作派也都比欧阳月强百倍,她失身也是情有可原,必竟是被设计的不是吗。哪一个又是欧阳月比的了的?
欧阳志德越是看重欧阳月,就越令老宁氏生气,就越是看不上欧阳月,越是想找欧阳月麻烦,而现在她甚至动了恶意。说到底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欧阳志德说这些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即使有老宁氏也不会放在心中。她就不相信了,等欧阳志德一离开,这将军府乃是她的天下,她想说办谁,谁能阻止的了,她更加不相信,她真的动了欧阳月,欧阳志德会发怒不假,难道还能生气的杀了她这个当娘的?到那时候,欧阳志德也会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价,那是生命的代价,她对于自己的孩子还有几分了解,欧阳志德没有那么不理智。
老宁氏冷冷望着欧阳月,面上闪过抹冷笑,随后隐藏下去,冲着欧阳志德冷哼一声,好似妥协了。
欧阳月冷笑,老宁氏的心思她多少可以猜到一些,不过真是抱歉了,她本也没想过要留在府中。欧阳月抚着手腕上的金镯,刚才听到欧阳志德的话,她也吓了一跳,因为她们要去同一个地方,那绝对不行。难道要改变计划了吗,可是宿儿的事要怎么办,微微握紧了手,她心头也有些乱了。
只是如此,她也不能与欧阳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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