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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从幽州而来之客自是公孙瓒派来的,且与刘备是故识,昔年曾与刘备、公孙瓒一起在卢植门下求学,彼此间情投意合,交情莫逆。
闻得此人前来,刘备没有在郡府堂上见他,而是亲到府外迎接,把他请到了后宅。
同学相见,一番欢喜不提。
说起来,自从投到荀贞帐下以今,刘备与公孙瓒等这一干昔日的同学,都已是多年未见。
路途遥远,战火相隔,公孙瓒还好,他威名远播,对他的境遇刘备尚较为了解,但对他其余的那些同学们,却基本上都是音讯不通,早就不知他们的情况如何了,於是落座后,叙说别情。
刘备殷勤相问他的这位同学过去这些年的经历。
这客说道:“比之於君,仆是远远不如。
玄德,听闻你在镇东此处,极得镇东厚爱,镇东与你兄弟相称,而今君更是被镇东表举为颍川太守,二千石矣!
由此即足可见镇东对君之信任。
又且颍川,天下之名郡,君能得以在此郡为太守,也足可见卿之名望,已非昔日可比。”
刘备颇有宠辱不惊之态,笑道:“备哪里有什么名望?镇东之所以举备为颍川太守,所重者,不过是备略有武勇。
颍川南有袁术狼顾,北为本初、张扬,四战之地也,有备在,差可保郡中无事,如此而已。”
“玄德,君此言未免过谦。”
刘备问道:“适才闻君言说,现下君在大兄处,很得大兄的重用,备前闻之,鲜於辅等推阎柔为主,聚乌桓、鲜卑胡骑数万,正在与大兄交战,值此关头,大兄肯定是须臾不得无君谋佐,而君不远千里,迢迢来至,想来应当不止是思念备,必还有另外要紧之事的吧?”
从幽州到颍川不仅路远,中间还要穿过袁绍所控制的冀州,也很危险,刘备又不是傻子,焉会不知,若无重要的事情,他这同学肯定是不会冒险远来找他的;而且他这同学所来是为何事,刘备在与他这同学聊天的这么会儿的功夫中,事实上也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
果然如刘备所料。
他这同学取出了书信一封,呈给刘备,说道:“玄德,我今来颍川见君,实不相瞒,的确是还有别的事情,乃是受伯圭所托,……玄德,这是伯圭亲笔写给你的信,你可一看。”
刘备接过信,打开封泥,将信展开,细细看了一遍。
信中言语无非便是请刘备代为说客,帮公孙瓒说服荀贞,接受公孙瓒的联盟之请。
刘备不动声色,把信收好说道:“大兄的意思,备知晓了!”
这客等了会儿,不见刘备有下文,就问道:“却不知玄德对此是何心意?”
刘备没有立刻回答,反问说道:“而下幽州形势如何?”
这客忧心忡忡,说道:“玄德,你我既有同窗之谊,当年你我更皆兄事伯圭,都是自己人,我就实话实说了,幽州目前的形势相当不妙!
伯圭虽在潞县,大败阎柔等部叛军,但是邹丹先於此战之前,因轻敌而亡,继而鲜於辅、苏仆延已南下冀州,求得了袁本初相助,也许过不了多久,涿郡就将会受到叛军和冀州兵的南北夹攻。”
刘备说道:“大兄勇武绝伦,纵然阎柔、袁本初等两面夹攻,想来涿郡,应还是能守得住的。”
这客说道:“近年来,伯圭费心经营易京,不敢说金汤之固,可是抵御袁本初、阎柔等之寇犯,却是绰绰有余。
不过玄德,话虽如此,伯圭尽管不惧袁本初、阎柔,毕竟冀州大州也,於今已被袁本初尽数窃据,较以军力,伯圭实逊於本初也,若是长期以久,成败恐便难判!”
刘备默然,不作声。
这客窥伺刘备神色,说道:“但若能得到镇东相助,则歼灭阎柔、袁本初,就如反掌之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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