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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兵子,明日如何就不能做个公侯?”
刘备对自己汉家后裔的身份极其自豪和看重,每当闲来无事,就会给成定、石关讲些前汉刘邦、本朝刘秀的开国故事,语气中满是骄傲;捎带着,在讲到刘邦起兵之时,也给成定、石关说了点陈胜吴广等等的事迹。因是,成定记住了陈胜说过的这句话。
卓膺惊诧之后,大笑不止,说道:“好,好!我就等着看你做公侯的那一天!你如真有那一日,可不要忘了我啊!让我跟着你也沾沾光。”
成定很有义气地说道:“‘苟富贵,勿相忘’!待我富贵之日,有肉吃,就绝不会让主簿喝汤。”
石关不如成定有勇力,脑子也不如成定好使,年纪虽比他大,向来甘处下位,便说道:“阿定,你也别忘了我啊!”然与卓膺实际讽刺的语气不同,他这话倒颇为真诚。
成定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胳臂,大声说道:“我怎会忘了你?将军赏给我的那小妾,我不就与你分享了么?只要我有的,一定会分你一半!”
刘备既是对他的这话大为赞赏,也是担心他会再重拾起“镇东不见得偏爱将军”这个话题,遂顺着成定、石关的话风,开玩笑似地说道:“成定重义,有我之风,哈哈,哈哈。”与卓膺说道,“成定自有豪雄气,来日或不可限量,卿万不可小视。”
卓膺对刘备是很尊重的,就不再嘲讽成定,应道:“是。”
成定听到这话,立刻升起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心道:“还是将军知我!”
几人说话间,在后压阵的陈式领着两个军吏驰骑来到。
刘备驻马,见之,那两个军吏是张飞帐下的军吏。
陈式说道:“厉锋校尉遣他俩求见将军。”
刘备微笑问道:“何事也?”
那两个军吏勒骑停下,说道:“明公军令,前头湖陆,有一股贼寇侵害百姓,命我部往讨。我家校尉,敢请将军稍稍引部靠边,给我部让出点道路来。”
刘备颔首说道:“我知道了。”
待那两个军吏回转去找张飞复命,刘备即令部曲停下前进,让到道边,给张飞部腾路。
不多时,数百徐州精骑,奔驰行至。
一骑从中兜出,来到刘备这里,正是张飞。
刘备满脸笑容,鞭马迎接,待要上前与他叙谈几句,却见张飞急匆匆的,说道:“兄长,湖陆县那边有股贼寇出没,掳掠当地百姓,主公令我即刻往讨,限我以三日内剿灭。我就不多停了,等我灭了这股蟊贼,回来再拜见兄长。”
刘备笑容不变,说道:“好,好!些许蟊贼而已,如何会是益德的敌手?此去定马到功成。”
张飞在马上拱手做了个礼,转马要走,想起一事,顾问刘备,笑道:“兄长,吴资那小妾,可还得用?”
刘备说道:“那个小妾啊,我赏给成定了。”
张飞愕然,问道:“可是不合兄长的意?”
刘备说道:“倒非不合意,因见成定喜之,就给了他。”
“兄长当真大方!”
刘备笑道:“益德,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较以兄弟,妻子且如是,何况一个小妾罢了,何足惜也。”
张飞赞叹说道:“兄长果是仁义!”辞别刘备,驰回本部,率骑风驰电掣一般,径奔东边去了。
刘备目送他及他的部曲行远,忍住不自禁的失落,抬脸眺望,见天空上白云朵朵,自由自在地鸟雀成群飞过,又见行军在前头的诸部各营,旌旗招展,甲械曜日。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生起对关羽、简雍的思念之情,心道:“有段日子没收到云长、宪和的信了,他俩也不知现下如何?”
回忆初投荀贞时,他雄心壮志,那夜与关羽等在林中畅谈,展望未来,满心的期待,然谁知投到荀贞帐下至今数年,顾看过往,竟是一事无成!
虽说得了个中郎将的表拜,可此官乃是荀贞的私授,毫无半分荣耀可言。
虽是已自领一部,可部中兵卒不过千许,且比起投荀贞之时,关羽、张飞这两个万人敌都已不在了他帐下,可以说,他现在帐下的将士战力,甚至尚不如以前。
想到这些,再想想自己的年龄,他已经三十多岁了,当立之龄,而未立,他如何能不愁闷?
更让他愁闷的是,他这愁闷的心思,还不能对外人言。
他再次远眺天空,望向那无垠无尽的蓝天。
卓膺说道:“将军,益德部已经过去了,咱们可以接着行军了。”
刘备回过神来,应了一声。
部曲启拔,继续向前行进。
前方的道路漫漫。
……
湖陆的那帮贼寇,说是贼寇,其实本为流民,主要是从兖州北边的济北、东平等地避黄巾之乱南逃到此的。相比之下,山阳郡到底是稍微安定一些,故此,黄巾乱后,从北边逃来郡中的流民很多,一些去了西边的巨野、昌邑等县,一些就到了东边的高平、湖陆等县。
这些逃到山阳的流民,有的依附於本地的豪强,做了他们的徒附,形同奴婢;有的卖儿鬻女,勉强活命;有的性子烈些,不肯忍气吞声,任人欺凌,与本地的大姓、乡民起了冲突,遭到排斥,走投无路,便就结帮成伙,索性抢掠为生,湖陆的这股贼寇,就是这种情况。
他们没有什么战斗力,更无什么组织力,自然不是张飞部的对手。
没用三天,只过了两天,捷报就送到了荀贞的中军。
张飞在军报中写道:遵明公之令,在这股贼寇投降以后,就没有再作杀戮,已分兵五十骑,押送他们去广戚、留县了。
荀贞知道这些贼寇本是流民,是以在张飞出发讨击前,专门交代过他,叫他不要滥杀,只要这些贼寇愿意投降,就把他们悉数送去广戚、留县,交给当地的县令长安置。广戚、留县是彭城国的两个县,广戚的西北角与湖陆的东南角接壤,留县在广戚的南边,距湖陆都不远。
看了张飞的军报,荀贞随手把之交给袁绥,叫之收下存档。
过了高平、湖陆,再经过沛国最北端的狭窄地域,部队向东进入到了徐州境内。
行军到东海郡最西边的戚县时,迎面碰上了数百军卒和千余民夫。
此支兵卒、民夫是朝着山阳去的,观其军中的兵卒,衣甲军械,皆较简陋,不是徐州的一线部队。随军的民夫们赶着三两千头的黄牛,大半数的黄牛架着辕,拉着辎重车。
带队的军官恭恭敬敬地赶来拜见荀贞。
他们却是奉令给新任的兖州刺史荀攸送牛、粮种、农具等物的。
这是荀贞收揽兖地民心的一个经济方面的举措。他命令荀攸,在山阳等郡推动进行“乡里合作社”的设立。由郡府出牛、粮种、农具之类,按照乡级这一行政单位,借给当地的乡民使用,粮种按户发给,牛与农具集中使用、集中喂养与管理。给这些东西时,不要钱;等到收成的时候,郡府从中收走半数,作为租钱和赋税。——这种农业合作的方式,不是荀贞的首创,之前就有一些郡县的长吏,在他们的治下做过类似的事情了。
荀贞交代了这军官几句,叫他务必要把牛等看顾好了,路上不得有任何损失。要知,徐州也不宽裕,这些东西一部分是从兖北黄巾军那里缴获得来的,一部分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军官应诺。
几千头牛走在一起,声势也是很大的。
乱世之中,牛这东西,就是宝贝,为了不惊吓到牛群,出现不必要的损失,荀贞下令,全军暂止,等到这支兵卒、民夫混合的部队经过以后,乃才继行。
过了戚县,前为阴平,再过两县,行百余里,是襄贲。
到了襄贲,离郯县就很近了。
行兵至此时,已离开昌邑四五天了。
一吏带着几个从骑,由后头驰来,求见荀贞。
荀贞召之来见,是荀攸的一个属吏。
这属吏呈上了荀攸的一道上书。
荀贞打开瞧看,是荀攸於日前杀了一个兖州州府的旧吏。
荀攸在书中详细地叙述了他杀此吏的原因。
这个吏员,早在刘岱时期就在州府任职了,其家是地方上的豪姓,这个吏员经常侵暴百姓,於是就有人向荀攸告他的状,荀攸经过调查,发现事实确凿,此吏确然很不像话,便依律治他的罪。哪知此吏狂傲得很,大概也有他料徐州兵才占兖州,荀贞、荀攸此前的表现都很礼贤下士,重视地方的大族,故是以为荀攸不敢杀他的缘由,就叫嚣说:“宁伏剑死!”荀攸遂满足了他的要求,依按汉律,对他进行了笞刑之后,扔给他了一把剑,逼其自杀而亡。
看完了荀攸的这道上书。
荀贞喜与戏志才等说道:“公达先依律处罚,是明汉家严法之不可犯;然后给剑此吏,视其自杀,是骇猾吏奸徒,立威於州中。好啊,好啊,既申明了法,又立了威严,兖州我无忧矣!”
一味的宽容,是办不好事情,也治理不好兖州这样的新得之地的,必须得恩威并施才行。
荀攸处置此恶吏的办法,很是妥当。
这天下午,部队到了郯县县外。
各部的军官自引部还营,荀贞入到县中,回去家中。
才入家门,就见陈芷盛装候於院内。
荀贞以为她是庆贺自己攻占了兖州多郡,拿出谦虚的姿态,笑着说道:“无非是取了几个小郡,没什么值得一说的。少君,你这也太隆重了。”
陈芷行了一礼,说道:“妾迎夫君,非为贺夫君战功。”
“哦?那是为了什么?”
“妾近日闻县中传言,说夫君欲做董卓,敢问夫君,此事可真?”
荀贞惊笑说道:“此话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