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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白起退入邕州之后,始终紧闭城门,杜绝任何人出入,宁军几度进攻皆无功而返,遂有将士提议用三千精锐先锋为肉盾,强行爬上云梯攻入城中。苏子澈一来不愿白白牺牲骁骑军的将士,二来也不急于求成,当下便将此提议驳回。
一点余寒过去后,岭南天气回南,众将士商议了数次,始终不得行之有效的攻城之法,只好暂时将进攻事宜暂且搁置。苏子澈站在河边草丛畔,探手去摘一朵极为红艳的花。岭南之地,草木经冬不落,百花四季常开,他来此之后随处都能见到这种植物,仿佛终其一生都不会凋零,一直觉得十分惊奇。他拿到眼前端详了片刻,却发觉这色泽艳丽之物并非是花,而是叶,只因顶端的叶子与旁的叶子颜色不同,才教他误以为是花。先帝爱花,常常不惜重金从数千里外移来奇珍异卉,做为先帝最宠爱的小儿子,苏子澈日日耳濡目染之下自是也见惯了各类奇花,反倒是这些岭南遍地而生的植物从不曾见过。
他蓦然回忆起先帝在世的日子,那时先帝对他一味娇宠,什么都依着他,偏生兄长管他极严,更让人不解的是,若是他与兄长起了冲突,先帝虽然会对他百般劝慰安抚,却从来不会真正的帮他,甚至直接将他交给兄长管教。他之前一直为此觉得不解与委屈,而今回想,却觉得这是父亲对他的一种保护。苏子卿身为嫡长子,早早被立为储君,又格外得先帝看重,年纪轻轻便委以重任,便是无目之人也看得出来,这大宁江山迟早要落在苏子卿的手中。也正是因此,先帝对其他儿子分外冷淡,一年到头也不见几次,好让他们趁早死了夺嫡之心,这种做法看似不慈,却未尝不是一种保护。苏子卿并非暴虐之人,只要其他兄弟安分守己,不做非分之想,他必不会将自己的手足赶尽杀绝。
这一切在苏子澈出生之前,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苏子澈既是嫡子,又是幺儿,更生得极为聪慧乖巧,做父亲的难免会偏爱几分。一个年幼失恃无权无势的幼子,先帝对他的偏爱只会引来太子的嫉妒与猜忌,甚至会引来杀身之祸。太子是喜爱自己的弟弟不错,但那是建立在这个弟弟不会危及他储君地位的前提下,一旦太子觉得他成为威胁,苏子澈便很可能成为他登上帝位的牺牲品。只有被太子亲手养大,继承太子的意志,成为太子的助力,先帝才能毫无顾忌地宠溺幼子。为了防止太子将来心思有异,先帝还将历代只听命于帝王的天机阁交予幼子手中,做为他手中的最后一道屏障,若是真有兄弟阋墙的那天,还能为他挡去些许的风雨。
先帝为了苏子澈,可谓是费尽心思,但他再如何未卜先知,也定然不会想到,自己的幼子会爱上将其养大的兄长,并且爱得如此偏执,如此绝望。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了。
“郎君在看什么?”
苏子澈闻声回头,见柳天翊一身劲装疾步而来,将手中枝叶随手一掷,微微笑道:“以为自己在摘花,孰料只摘得几片叶子。”柳天翊看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红叶,笑道:“臣来时倒是见了几株叫不上名字的花,在陌上开得正好,郎君若是喜欢,臣这就去摘来。”苏子澈笑吟吟道:“那就有劳你了。”柳天翊微一躬身,竟然真的去了,不多时摘得几株野花,果然苏子澈也叫不上名字来。
他看了两眼,兴趣缺缺地将视线移向波光粼粼的河面,淡淡道:“这花我不喜欢,扔了吧。”柳天翊随手便将几株辛苦摘来的花抛掷于地,道:“听闻柳州城有位老先生极是爱花,改日臣去他府上拜会一下,为郎君讨几株能勉强入眼的花来。”
苏子澈凝眉不语,过了片刻方反问一句:“谁说我想看花了?”柳天翊温声道:“那郎君想看什么?臣去寻来。”苏子澈转身看着他,似是想从那张面孔上看出什么端倪来,柳天翊惯于刀尖舔血的生活,面上早就练出一副石头般的面具来,不论心底如何起伏不定,都不会在面上显露半分。苏子澈轻轻转开眼,背过身道:“跪下。”
柳天翊闻言,当即往地上一跪,膝盖撞在草地里,发出沉闷的声音。
苏子澈道:“先帝将天机阁赐予我时,我还是一个不知世事,镇日与诗酒为伴的纨绔皇子,我知道你虽听命于我,心里并没有几分信服,也并不喜欢我。”柳天翊背上缓缓沁出冷汗,沉声道:“殿下此言,臣不敢受。”苏子澈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即便我仍是一个纨绔子弟,还是能分得清,一个人是不是真心待我。你一直忠于我,这一点,我从未怀疑,但你不喜欢我,也的确是事实。”柳天翊面色一片沉静,背后早已冷汗淋漓,道:“臣曾经是觉得殿下过于年轻贪玩,但随着臣跟随殿下时日一久,那等想法早已烟消云散。臣对殿下之心,日月可昭,还望殿下明鉴。”
苏子澈摇头道:“无事献殷勤,必有图谋。你方才所作所为,全然不似往日作风,很难令我心里不生疑。你自己说,是做了什么愧对我的事,还是瞒了我什么?”柳天翊低头道:“两者都没有,殿下,臣只是……有事要禀,不知如何开口。”
能让柳天翊不知如何开口的事,想来定然不简单。苏子澈心底浮现一丝不祥感,轻声询问道:“是陛……是长安出了什么事?”柳天翊摇了摇头,苏子澈心底松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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