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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长也不短,等他回来,长安城平静祥和的外表之下正上演着一出夺嫡大戏。他在父兄的庇佑下长大,加之当时年龄尚小,并不知苏子卿的储君之位背后有多少见不得人的血腥,他也从未仔细想过,没有母亲的支持,单凭一己之力,还要护着少不更事的胞弟不受欺凌,苏子卿究竟是怎样从一个岌岌可危的太子成为今日大宁天子的。
他眨了眨眼,迅速冷静下来道:“就凭这个,也不能说明贤儿是主谋。我一回来便赶着见三哥,不知道他现今情况如何?”皇帝沉静地看着他,道:“朕将他软禁了。”这情形不出苏子澈所料,他略一点头道:“我今天去看看他,免得虎落平阳被犬欺。”
苏子澈这口无遮拦的性子,令皇帝不由担心他因关心苏贤而说些不该说的话,落了旁人口实,微微蹙眉道:“麟儿,朕希望你不要插手此事。”苏子澈笑了笑道:“这不是插手,贤儿是我唯一的嫡亲侄儿,他如今受此冤屈,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瞧瞧他。”他故意将“冤屈”二字轻轻带过,目光坚定地望着皇帝,像是想要探知眼前这位帝王心里的想法,却在即将触碰之时生了怯意,只得远远观望。
那似胆怯又似胆大的小心思如轻柔的羽毛撩拨在皇帝心上,让他忍不住屈指刮了一下小弟的鼻子,语带无奈道:“你啊!谢玄已经查到了新线索,只是暂未确定,兴许再过几日,你这‘唯一的嫡亲侄儿’所受的冤屈便能昭雪了。”
“亏得我担了半天的心,原来清之有了新证据!”苏子澈轻轻一笑,赖在皇帝身上道:“陛下,臣饿了。”皇帝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是饿醒了吧,也亏你忍到现在才说。”苏子澈道:“陛下谈国事,臣不该以私事相扰。”皇帝道:“朕谈的是家事,欲治国,先齐家。”苏子澈含笑道:“于陛下是家事,于麟儿是国事,更何况天子无私事。”他说罢便唤宫女进来伺候洗漱,边更衣边扭头问皇帝道,“过几日论功行赏,三哥打算给我什么?”
他神色间尽是得意之色,不像得胜归来的将军,倒与他小时候拿箭射中鹄心时的神情一模一样,皇帝道:“麟儿想要什么?”苏子澈不假思索地道:“我想要陛下遣散后宫。”一言既出,殿内气氛都好似变了味,宫女给他束发的手都抖了下,低着头不敢觑他脸色,偏生苏子澈还不自觉,又补上了一句:“不对,不是遣散后宫,只要打发了南乔就好。”
皇帝轻笑一声:“朕记得你初见他那会儿便打过他一顿,怎么这么多年过去,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跟他较什么劲?去年你刚刚离开长安之时,朕让他弹《长相忆》给朕听,那时他还问过朕,你是不是不喜欢他。”苏子澈偏过头问道:“那三哥怎么回他的?”皇帝似是回忆了一下,缓缓道:“朕告诉他,朕的所有男宠,你都不喜欢。”
苏子澈心底蓦然一惊,良久都没有说话。
宁福海进来笑着禀道:“陛下,早膳已经准备好了,殿下怕是早就饿了吧,这次全是你爱吃的,殿下……”苏子澈打断道:“我不饿,三哥,麟儿告退。”他并未看向皇帝,说完之后便径自起身,只留下一个离开的背影。宁福海方才不在殿内,并不知这对兄弟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瞧这眼前的情形,皇帝不像是生气的模样,他不知该如何规劝,又担心苏子澈挨饿,一时为难起来:“陛下,这……”
皇帝没有说话,深深地望了苏子澈一眼,那削瘦的背影看起来十分落拓,还有几分孤绝的味道,但是又带着深入骨血的傲然与清贵,这些似乎毫不搭边的特质在他身上奇异地融为一体,让他的背影看起来极是锋利,与出征前日日伴在皇帝膝下的苏子澈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