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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嫌弃桑公那沾了吐沫的丝线,于是推荐自己这套医疗器械道:“长者,何妨一用小子这套器物,在我身上一试?”
“也好,看着新奇,用用也无妨!”
赵端上手全面做了消毒之后,便将金针递给了桑公,并且用盐水为桑公冲洗了双手。
“这水是何物?”
“盐水!”
“老朽用不起啊!”
“忍着疼!老夫要挑开你的豁唇边口!”
赵端只觉嘴角一阵刺痛,桑公就开始飞针走线了。
桑公虽无消毒常识,可是缝合技术相当了得,自己还未觉察出太疼的时候,桑公就已剪断丝线收针了。
“缝合好了?”赵端嘴不敢张大,懦懦问道。
“对,最近三天不要大张嘴说话,不要嚼食大块肉,七天之后我再给你拆线,削除愈合之处的赘肉!”
“这是我吗?果然缝合了豁唇,就没那般傻了!”赵端喜出望外的照过铜镜之后,那是由衷的佩服桑公的技艺。
“谢桑公!”赵端由衷躬身作揖致谢。
桑公和蔼的扶起赵端:一脸亲昵的说道:“皆是天意如此我桑氏父子才有幸能为你们周王父子效力!”
桑氏父子为周王父子效力,难道周室末代君王赧也是个唇裂患者?
赵端惊异问道:“周君王赧……我父……也有豁唇!”
桑公捻着胡须郑重点头:“老朽拜访过周王延,你们父子面相酷似!”
周赧王乃是末代周王的谥号,其名叫延。
赵端再一次迷惑起来!
这是第三人说起自己的颇似周君王赧,第一人是侯赢,第二人是司空马。一人眼光不见得准,可是三人都这般说了,自己必定很像周赧王。而且周赧王还有和自己一样的兔唇,这算不算是老天在暗示自己这是遗传呢?
自己难道真是周王子的子嗣?
可是赵姬口口声声说过,自己是她的双生第二子啊!
难道赵姬会弄错?毕竟那夜一同丢入井中的是三个孩童!
赵端再次因为桑公的这句话郁闷了起来。
“大善!大善!完美!”卫君卫真再次入门,见到缝合完唇裂的赵端,不禁兴奋大呼。
就在卫君夸耀桑公针缕医术了得时,门外出来了近侍的呼唤声:“巡城都尉殷地求见君上!”
“让其进来,有何事?”
随即殷地推门而入拱手向卫君禀告道:“有个妖艳少女放火烧了颛顼宫的衣舍,巡城甲士将其缉拿,他称有急事求见野王卫氏少主,仆下就将他带来了!”
一定是二尾子,才多大一会,他就捅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赵端戴上面纱,转过身来,来到殷地身前,不解问道:“那妖艳少女就是我的伙伴,他人呢?出了何事?”
“在殿外,仆下这就将他带来!”
“这是一瓶疮药,少主一日三次涂敷即可,仆下告辞!”桑公立时奉上一瓶伤药告退。
赵端收了“多谢,桑公,改日,小子一定登门致谢!”
不大一会,二尾子就被请进了耳室,赵端笑嘻嘻问道:“你又去偷了?”
“我没偷!也是怪了,闻见女闾的香粉味,我就心痒难耐,走不动路,也就偷偷穿穿倡优漂亮衣裳而已!”二尾子羞愧的低下头辩解道。
“女人的衣饰,女人的铅粉朱粉,这些物什端木孟姬送你都送你一车了,怎还心痒?听说你还要烧颛顼宫?怎么回事?”
二尾子猛然眼睛一亮拍头说道:“憨子,我在女闾见到了端木孟姬。我也没有放火要烧颛顼宫,而是端木孟姬栽赃我的……”
赵端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不可思议的确定道:“你见到了端木孟姬?端木孟姬要栽赃你?”
二尾子幽怨哭诉道:“对,就是端木孟姬,我在偷穿倡优衣裳时,正好碰上了同样在换衣裳的端木孟姬!端木孟姬见到我吓了一跳,骂我是妖孽,还故意将房中灯盏打翻,房中的倡优也是瞎了眼,一个个诬陷我灯盏是我打翻的!结果就被一众倡优扭送去了巡城司署,我是有嘴都说不清……”
赵端喜出望外,揪住二尾子的衣襟再次确认道:“确定是端木孟姬?”
“那还能有错!”
“你个傻子,端木孟姬栽赃你,那就是让你报信……啊!”赵端激动过度,嘴巴张的有点大,扯住了豁嘴缝合处,不禁疼出了声。
“我等怎如此愚钝,整个女闾都翻了遍,就是没有去查颛顼宫!”卫君闻听也是大喜,直拍额头,急忙呼唤巡城都尉:“随我前往颛顼优伶宫!”
是啊,所谓灯下黑就是如此!
赵端欢喜不已,高兴的踮着脚搂住二尾子的肩头亲昵!
二尾子也恍然大悟道:“哎呀!是啊!好像端木孟姬用灯盏砸我之后,人就不见了!”
赵端和卫君卫真领人即刻就扑向了颛顼宫,然而却扑了一个空。
颛顼宫主鸨儿描述了房舍客人的样貌确实是个跛子,出手极其大方,然而适才馆舍失火之后,客人随即就离去了。
“刚走那跛子适才让贱妾转交给宫主的!”就在赵端和卫真郁闷之时,馆舍之中有个女优给宫主鸨儿送来了一束绢帛。
卫君接过书帛一看差点没被仓海君的嚣张气焰气吐血:“寡君携端木氏女于卫宫西门静候卫主大驾!”
卫君愤慨说道:“一个跛子公然挑衅我卫君,他哪来的这般自信?”
赵端也惊异于仓海君的嚣张,但转念一想,此人以后还要刺杀秦始皇,便也不敢再小瞧此人。
赵端随卫君卫真抵达卫宫西门时,门前早已围满了戍卫卫宫的士卒。
女闾游徼领着一众捕盗民壮迎上卫君的驾驷车马朗声禀告道:“禀告君上,仆下不辱使命适才刚刚围住齐人贼盗,还没来得及通报君上!”
卫君嘿嘿冷笑一声,随手便将仓海居的绢帛甩给这位典型油腻市井小人物的女闾游徼,怒叱:“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