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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感交集。
他来到曾经埋葬村民白骨的地方，那刻着北寒村之墓的木板已经腐朽，上面的字已经看不清。
他将那块木板扯出丢弃，并重新找来一块木板，再次磕下北寒村之墓五字，插在原位。
又来到曾经的小木屋前，脑中忽得闪过许多，自己和老爹在这里生活时的画面。
“老爹，我一定会找到你。”
顾林自语，视线看向北边，那场交易会上得到的十二个字的线索，已经非常明确。
老爹一定和渊有关！
他在京城的时候，就在想着该找什么理由，才能在不引起杨笙怀疑的情况下，来到边疆。
而这一次，杨笙竟会主动提出，倒是替他省下许多功夫。
立功？
他才不要立功，他要一直待在边疆，直到找到老爹为止！
玉一等人脸色沉重，沉默不语。
他们从顾林口中得知，这里是顾林曾经生活的村子，但现在却如此破败。
在他们看来，那些村民曾经一定都是顾林很在乎的人吧，而现在却都埋在那一块小小的木制墓碑下。
他们难以想象顾林的曾经经历了什么，现如今重新看到这一切，心中一定很难受吧！
“师父……”
玉一刚想出声安慰时，却见顾林突然兴奋着喊道
“冲冲冲，去边境！！！”
玉：“诶？！”
付：“诶？！！”
一众孩童：“诶？！！！”
为什么你这么兴奋啊！
“愣住干嘛，走啊！”
顾林一溜烟的跑上马车，催促着众人。
“为什么感觉，越来越看不透师父了啊……？”
玉一心中有些不解，而下一刻，他眼中满是震惊，瞳孔微微颤动
“我明白了！师父是在教导我们！”
“过去无论发生过什么，无论再痛苦，那也是过去！”
“不沉沦过去的痛苦，满怀希望的拥抱未来，这才是吾辈修行之人该有的心性！”
想到这里，玉一又对着顾林深深一拜
“师父，我明白了！”
顾林面色一僵。
“这小子又明白什么了啊？！”
心中虽是懵逼，但他却装出一副高人的样子，赞赏道
“不错，明白就好，不愧是我的弟子！”
“谢谢师父夸奖！”
玉一欣喜应下。
付兴家等人连忙上前询问他又学到了什么，在听完玉一讲述后，他们眼中都有些羡慕和可惜。
羡慕的是，玉一能有这么好的师傅。
可惜的是，刚刚顾林分明是在教导所有人，可却只有玉一悟出来了，而自己竟在怀疑顾林是不是压根不伤心！
……
马车再行，这一次，直达边疆。
空气中飘扬着淡淡血腥味，沉重，且肃穆的气氛，将众人心中那份激动与期待瞬间抚平。
取而代之的，是沉甸甸的压力！
几位士卒上前，顾林递出腰间木牌，经过他们仔细确认后，才将顾林等人放进营区。
一位士卒带着他们朝内部走去，顾林观察着四周，这里的每一个人身上都带着无比凌厉的杀伐之气。
那士卒带着他们来到最大的营帐前便停下，侧身示意他们自行进去。
掀开门帘，营帐内仅有一人——杨萧。
他放下手中的册子，看向顾林等人，平淡道
“欢迎来到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