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三麻子之死(4)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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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和你过一辈子……”
麻子刚说到这儿,我腾地火了,好你个老东西,自己不想作了,又来怂恿着我作死?我可不想吃花生米,尤其昨晚王凤兰还对我隐约表明了心迹,这若突然把她抛了去找别个女人,她不往死里整我才怪了。
再说,再说那女人是有丈夫的,我特娘的凭着单身的不娶,去横插别人一杠子找灾?绝不能,除非脑袋被驴踢了。
“你别瞎叨叨了,人家凤兰已经答应嫁我了,你叨叨个啥,还嫌死的不够慢吗?哪有你这样的长辈,我真是……”后面的话我不敢说了,怕他发火。
三麻子惊讶地转头看向我:“啥?你,你俩日捣上了?”
靠!靠!靠!
这都啦的是啥屁话呀,你以为是狗呀?我一蹙眉,想堵他,但又一想,何不将计就计,默不作声,让他死了“拉郎配”的心,便冷哼一声,不作答。
麻子见我默认了,遂长叹了口气,说道:“唉,你既然有了,那老子也就不管了,该咋的还咋的,反正那女人闲着也是闲着,我不去勾她,还会有别人去勾的,老子特么不是圣人!”
老贼呀!老子这辈子遇上你,真是倒了死霉了。
我气往头顶窜,恨得牙根都痒痒起来,握拳低声道:“你敢去勾,我就敢跟王凤兰说,让老少爷们斗死你,你信不?”
我以为这话会把他震住,或领他暴跳如雷,不料,他不恼也不怒,而是微微点了下头,道:“好,那样的话,老子也就不用顾忌了,不就是耍狠吗,老子比谁都狠,你睡了李冰冰,设计害死了姚大明,还……”
我脑袋轰的一炸,懵了。瞪眼张嘴地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麻子这是要干啥?难道要跟我同归于尽?
我靠你八辈祖宗呀,死麻子,没想到你竟对付起我来了,我呸!老杂毛,老子不管你了,爱咋咋的吧!
我气呼呼地一把推开他,大步朝大队部走去。
心里苦逼的要死,也气的要死,真没想到给他当牛做马半辈子,他竟算计到我头上了。
罢!罢!罢!
什么狗屁父子情深,什么恩重如山,什么养老送终,这特么都是虚的,为了那么个浪娘们,他狗日的竟要跟我鱼死网破,我真是瞎了眼了啊。
边走,我的泪水边汩汩地流了下来,伤心,痛恨、委屈,五味杂陈,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一上午,我坐在会场角落里,虚望着会台,木木地像个木偶,脑子像在做梦似的,也不知想了些啥,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暗,毫无生气。
三麻子呢,却在会上谈笑风生,义愤填膺地批评李山子的浑蛋行径,好似自己是个正经人似的,啥狗屁玩意呀。
中午,我几次想提醒王凤兰,要她注意三麻子这个老畜生,但又怕真把他惹恼了来个破釜沉舟,同归于尽,就硬憋着没敢说。
麻子也看出了我的心情,但不理不睬,好似无事人似得,该说了说,该笑了笑,把个王凤兰逗的直乐。下午照旧开会,王凤兰宣读了春节期间防盗、防火、防毒、防敌的县委文件。
晚上,我们包的饺子,三麻子让我给王宝林家送去些,说他们两口子不容易的,不但穷,还招人欺负,所以咱要特殊照顾下,既能显示出村干部的关心,又能吓退那些心怀不轨的光棍和混蛋。
既然三麻子说出了口,王凤兰自然应允,便让我用包袱提着一小泥盆水饺送到了王宝林家。
其时,天色已黑严,大约是晚上快七点了吧。
刚进门,见王宝林蹲在锅灶前烧火,锅盖冒着腾腾热气,一股地瓜的甜味涌入我的鼻孔。
“兄弟,还没吃饭?”我问道。
王宝林抬头见是我,忙咧嘴:“大哥,俺还没做熟呢,你吃了?”
说话,身子却不动,仍坐在那儿,那声音和举止就能判断出这人木讷的够数。
我点了下头,说王支书让我给你家送些饺子,还热乎着呢,先吃了吧。
宝林媳妇在里屋听见,忙圾啦着鞋跑了出来,热情地招呼我进屋坐坐,我就提着包袱进了里屋。
他家只两间土坯茅屋,一间做饭,另一间就是土炕卧室了。
炕上的席子很旧了,中间还破了好几个洞,但都被用布片缝住,薄薄的被褥整齐地叠靠在炕边墙下,炕前北墙下摆着一张没上漆的高腿桌子,上面堆了些杂物,其他?连个高凳子都没有,一盏煤油灯挂在炕边墙上,整个屋子黑乎乎的,显得格外寒颤沉闷。
唯一的靓点就是宝林媳妇了,她才三十多岁,乌黑的头发挽着簪,脸盘大而略长,柳叶眉,双眼皮大眼睛,微挺的鼻梁,嘴唇厚而有形,下巴微微翘起,白皙的脖颈,棉袄是枣红色的,鼓囔囔的胸脯,腰身略细,腚盘大又圆,因为穿着蓝棉裤,腿就显得粗,白袜子有个破洞,但被用红线缝住了。
这女人这形象,若出去,没人会想到她家如此穷困拮据,唉,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啊。
“哥,坐吧!”宝林媳妇接过包袱,爬上炕,拿起笤帚扫了扫炕沿,朝我热情地招呼道。
我本想走,却因宝林还在灶间烧火没过来,也不好意拔腿,就应了一声,坐到了炕沿上。
“王支书呀,就是热心……”宝林媳妇叹了口气,望了眼包袱,却没动,也许她想动,但守着我,不好意思。
我俩就这么干坐了有一两分钟,她见我不说话,就问了几句别的,我一一答了。
宝林媳妇听到他在灶间扫地了,就叫道:“宝林,过来陪咱哥说说话,闷下面干啥?”
王宝林应了一声,慢悠悠地进了里屋,叫声哥,坐到了炕沿对面,低着头不说话了。
我靠,两口子都很木讷呀,我原以为他媳妇嘴巴快,没想到也是个闷葫芦,两人真是般配啊。
我坐不住了,指了指那包袱,说找个泥盘把饺子倒出来吧,我还要回去呢。
宝林媳妇就让他端来个缺了边的大黑碗,把饺子倒进去,又让他快把泥盘洗洗。
我忙说不用,自己回去洗就行。
他媳妇哪能依?争执着就出溜下炕,夺过泥盆去了灶间。
王宝林则紧瞅着炕上大黑碗里还冒着热气的水饺,咕咚咕咚地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