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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看不见的,她皆有留心过,也几乎参与过。
她说道:“那应是手作茱萸香囊的台子,与五谷作画相差不大,皆是一种比赛。”
但其实在这项比赛活动还未大肆宣扬前,只是简单手作香囊罢了。
手作茱萸香囊,以心传递祝福,一枚香囊,既安神醒脑,更留心香一瓣,韶光慢慢,用心而作,把属于茱萸的自然芬芳封存在香囊中,满载祝福的夙愿送给自己最爱的人。
十岁以前的重阳节,她每年都能收到母亲给她制作的茱萸香囊。
尚听礼眸色一黯,随即眨眸敛去心中烦忧,抬眼看去,香囊比赛的台子已近在眼前,台子下围观之人并不比五谷作画那头少,反是多有过之无不及。只是五谷作画处多是平头百姓,此处多是富贵人家,而又女子多于男子。
“本以为今年没得重阳节,哪知竟有补过的说法哩!瞧瞧今年的彩头,那可真是舍得下手笔啊!”
“可不是嘛,据说是一对垒丝镶红蓝宝石蝴蝶金步摇呢!”
“若是叫我拿到多好啊!戴着有面儿不说,便是卖了也值不少钱!”
“你倒是会想噜,人家也不能平白给你捡了便宜不是?这上去便是二十五文钱,你舍得吗?”
“富贵人家的玩法罢了,我可玩不起!”
说话之人是两个穿着打了补丁粗衣麻布的女子,就站在尚听礼的前头,她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完完全全。
【二十五文钱换一对垒丝镶红蓝宝石蝴蝶金步摇?这倒是个非常可以的买卖。】
尚听礼有些心动。
本来只想来瞧个热闹,这会儿是真的有点想参与了。
柯信暗暗扬了扬眉,那是彩头啊,这么自信?
【就是不知道彩头待会儿有没有人拿走……】
尚听礼不如前头的两名女子长得高,遂踮起脚尖,往前仰头看去,仍只看得见旁人的脑袋。
她皱了皱眉。
【看不见就意味着不清楚状况呀。】
“咚——”
听得鼓声响起,人群中安静下来,又响起一道妇人的声音:“时间到,请诸位停下手中的针线。”
许是台上众人停下手里的活了,那妇人又道:“很遗憾地告诉诸位,你们当中没有人可以拿到彩头。”
尚听礼动了动耳朵。
她看不到前面,却可以听得见妇人的声音,听妇人的话,彩头还在。
尚听礼往边上的柯信身上瞄了一眼,咬着下唇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世……”周边人太多,她也怕一声“世子”惊到一圈人,便改了称呼,“夫君,我想上去试试,咱们往前移步?”
“……行。”
柯信答应了。
尚听礼遂清了清嗓子,对前头的人说道:“麻烦大家伙让一让嘞,我想到前边去上台子。”
她的声音已不算小,奈何人群太过哄闹,便被吵闹声盖过,无人听到。
尚听礼默了一瞬。
【啊?原来我这么大声了,大家也是听不到的吗?那就显得我刚才很呆了哦!】
柯信扶了扶额,回头递给常棣一个眼神。
常棣立马会意,便扯着嗓子大喊道:“劳驾前面的让一让嘞——我们少夫人想上台比赛——”
他堪称河东狮吼,果然让大家都听到了,于是尚听礼面前让出了一条道,便连上了台的人,包括喊话那妇人,皆朝这边看了过来。
尚听礼:“……”
【常棣啊常棣,我该说你些什么好?】
但事不宜迟,她动身往前迈步,柯信也跟在她身旁前进。这下,两个丫鬟和两个侍卫连忙跟了上去,生怕慢一步,她们又重演南街的剧情。
尚听礼走到前头去,交了二十五文钱,上台后,发现余兰兮竟也在台上。
她无言地扯了下嘴角。
【冤家路窄啊冤家路窄,今儿倒是够晦气。】
柯信拧了拧眉,他也是这般想的,因为听得她的心声之后,他发现汲章就站在他旁边的位置。
也不止是她们二人这么想,余兰兮亦如是,甚至是汲章,也心生郁气。
不管如何,尚听礼没空搭理她们,只因那妇人已经开口说话了。
“来此的诸位有不少是刚到的,那么我来给大家伙说一下规则。”
尚听礼有在认真听。
她是有打听过今日街上的活动,但一开始她不知晓这儿的彩头是何物,是以并没有特意记住这儿的规则。
妇人说道:“是这样的,一轮共九人比赛制作茱萸香囊,为时一个时辰,并非是谁人先制作完成便谁人胜出,而是看质量,谁人做得最好看、最合我心意,便谁人胜出。”
尚听礼豁然开朗。
原来是这样的规则,难怪前头那一批无人夺得彩头。听妇人的意思,这最重要的一项,估摸着是要合她心意,否则这么多人,怎么也能挑出个最好看的来。
“可有人没听懂规则?”妇人问道。
台上的九人皆道:“听懂了。”
妇人点了点头:“如此,接下来大家皆可问我一个问题,毕竟是要合我的心意,我也不愿为难大家,更不愿让大家觉得我不公平。”
她话音一落,便有人问道:“敢问你对颜色可有要求?”
前头也有人问过相似的问题,妇人答道:“并无。”
趁着旁人提问的空隙,余兰兮转头看向尚听礼:“表妹怎到这儿来了?”
尚听礼微微一笑:“表姐你呢?”
余兰兮没忍住白了她一眼,又是这样的回话方式,她真儿是受够了,“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
尚听礼淡定道:“表姐觉得呢?”
余兰兮:“……”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稳住情绪,语气却不大好:“想必表妹也是逛到此处,听到了彩头是一对垒丝镶红蓝宝石蝴蝶金步摇,所以才上台来的吧?”
尚听礼浅笑不言。
想到一些过去的事情,余兰兮勾了勾唇角:“表妹从前也不像这般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呀,今儿怎么这么勇敢,竟敢到大庭广众之下秀女红了?”
她的阴阳怪气并未起什么效果,尚听礼只当是耳边风,吹过也就过了。
尚听礼淡道:“随表姐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