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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义的事情。
“拿到了第六颗女娲碎石。”墨彧轩勾唇一笑,眸光落在近处的清流身上,问道:“城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清流点头,眸底欣喜万分,他知道爷这么问就代表重新重用他了。
这时,凌白也拿着食物回来了,凌圣初掀开车帘,却见媚香睡得正熟,凌圣初摆手,凌白拿着食物站在一边。
“让她继续睡,我们进城。”凌圣初走上墨彧轩的那辆马车,络青衣和墨彧轩只能坐进豪华马车内。
络青衣掀开车帘,见明月寒靠着车壁对她投来一抹微笑,络青衣轻颔首,随后弯身坐了进去。
墨彧轩坐在络青衣身边,他揽着络青衣的腰,迫使络青衣将身子靠近自己怀中,随后对明月寒道:“等你伤好,爷派人送你回雲晖。”
明月寒摇摇头,“不回雲晖,我想回雪月。”
“雪月?”墨彧轩忽然笑了,“你怎么突然想回雪月?不是说这辈子都不打算回去的吗?”
“那都是从前说的话了,若不回去,我当真觉得自己不孝,还是回去看看吧,总之明月雪也疯了,明月元戎身前总要有个贴身照顾的人。”
“哦?”墨彧轩拖长了音调,懒懒道:“你是回去照顾明月元戎,还是回去夺走明月学院的权利?”
明月寒深深的看了墨彧轩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墨彧轩唇边的笑意散漫,他垂眸看向络青衣,温柔道:“小青衣,爷忘记跟你说一件事,你回忘赟那日父皇传信来了。”
“信上说什么了?”络青衣从墨彧轩怀里坐起,她对墨泓没有多大的偏见,提起雪月,她总会想到自己曾在雪月皇宫里当太监的那一幕。
“父皇说皇兄立了皇后,夏侯月和五哥道贺后便离开了。”
“夏侯月还是放不下?”
“早就放下了。”
“那怎么走得这般急?”
“因为夏侯月也怀孕了。”墨彧轩悠悠的开口,在络青衣没看见的时候,眸底划过一分失落。
“喔。”络青衣点点头,墨泓传的这封信可以说是喜讯,她理应高兴的,但一听到怀孕二字,就是高兴不起来。
“乖,爷努努力,咱也趁早生一个。”墨彧轩邪笑着在络青衣耳边轻声开口,络青衣抱着墨彧轩的脖子,嘻嘻笑道:“那好啊,记得不能与凌圣初家那个结亲啊。”
墨彧轩挑了挑眉,当着明月寒的面与络青衣打情骂俏。
似乎,他们都没有想起一个人,他在他们眼里并非是没有存在感,而是他总在刻意淡化自己,故意让众人忽视,他就是水无痕。
水无痕还坐在墨彧轩的那辆马车上,他驾着马车,俊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另一辆马车里的内容清晰的传到他耳中,他的心蓦然一痛,心头苦味蔓延。
除了玲珑塔内散落的其他法宝,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件神器了对吗?
他的想法没有变,从头到尾,他都不想络青衣那么快集齐神器,因为集齐神器那日,便是人魔大战开始之时。
现在的一切,不过是暗潮汹涌罢了。
如雾的眸子里笼罩着浓浓的霜寒,水无痕盯着前方,神色又一瞬的怔楞,片刻,他勾了勾唇,唇角笑的更加苦涩。
能不能……再慢一点集齐神器?他真的想多陪陪她。
只是陪陪她就够了。
但水无痕知道这终究不可能,魔界扰乱人界,人界现如今动荡不安,他们不仅不能慢,还要……加快脚步。
水无痕摇了摇头,淡淡一笑,仰头望着渐黑的天色,心道,原来水无痕,当真只是似水无痕。
他们进了城中找到一家客栈休息,城里的百姓将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因为墨彧轩和络青衣救了他们,所以他们各自拿着东西站在客栈门口,希望络青衣和墨彧轩能够笑纳。
当归瞧着这场面,不禁咋舌,他站在客栈的大堂内,连忙关上门窗,转身问道:“青衣姐姐,你和彧轩哥哥救了这么多人?”
络青衣坐在桌上啃着苹果,点头道:“我没出力,人都是奕风救出来的,我觉得这种时刻奕风就该大义凛然出去献身。”
奕风眼角抽搐,无辜的看向络青衣,“九皇子妃,可不带你这么坑人的,我是听从您的吩咐将这些人从暗室里救出。”
络青衣瞟了他一眼,又道:“我是在为你谋福利,门外有那么多姑娘,你就没有看上哪个?”
“没有。”奕风诚实的摇头,他暂时还……不太举,就算他看上了也没用。
络青衣似乎想到什么,她一拍额头,打趣道:“莫不是你在等无妙吧?放心,我定会将你这份痴心传达给他的。”
奕风脸色一黑,他对无妙只是有些愧疚,外加有些朋友之义,九皇子妃能不能别想歪?他的性取向一直很正常啊!
“无妙?”当归支着下巴,缓缓道:“就是清泽哥哥对吧?我好像有很久都没看到他了。”
络青衣眸光一暗,从桌子上跳下,话锋一转,对身边弯着腰等候吩咐的店小二道:“打桶热水送到楼上,我回去休息。”
“是。”店小二笑呵呵的退了下去。
络青衣不再提无妙,当归也闭上嘴,他看向独活,问:“你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你饿不饿?”
“不饿。”独活摇头,她向来吃的都很少,不过这倒是当归第一次关心她。
当归撇撇嘴,“那我不管你了啊,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叫人给你做吃的,我也回去休息。”
“嗯。”独活点点头,视线落在当归身上,看着他蹦蹦跳跳上楼。
络青衣推开门走回房间,发现墨彧轩还在隔壁和凌圣初谈事,她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却是什么都听不清,她咋舌,这两个人要不要这么隐秘?一个字也听不到啊。
凌圣初听到声响,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墙壁,墨彧轩缓缓一笑,低声道:“想来是小青衣等爷等的心急了。”
“紫霄珠发挥作用了?”凌圣初轻抚衣袖,他今天看见络青衣的面色比先前好了太多,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嗯,小青衣现在已经是黄玄之境了,不过要想彻底压制,光是紫霄珠还是不够的。爷现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在小青衣睡着的时候将袂婳抱来,在等小青衣睡醒前将袂婳归还。”
“要不你告诉她吧,免得有一日她知道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在与你生气。”
“不行。”墨彧轩摇头,“你不了解她,若是让她知道爷已经知道这事儿,她肯定会……会离开爷。”
凌圣初语气一顿,突然道:“我今天听见你说夏侯月怀孕了?”
“嗯。”墨彧轩点头,“爷之所以和小青衣说,是因为父皇希望小青衣能给夏侯月送去几颗保胎的丹药,毕竟夏侯月腹中的孩子是他的第一个孙子。”
“已经检查出来了?夏侯月怀的是个男孩?”凌圣初讶异,要是这么算的话,夏侯月在络青衣和墨彧轩成亲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
“嗯,父皇很高兴。”墨彧轩看了凌圣初一眼,唇边划过一抹淡淡的酸涩,“爷也替五哥高兴。”
凌圣初叹着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一定会有办法的,就像女娲碎石那样,都会有办法的,别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爷知道分寸。”墨彧轩不再多说,拉开房门便走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墨彧轩发现络青衣正在洗澡,他笑盈盈的靠近浴桶,双臂撑在浴桶边缘,站在络青衣身后,语气颇有几分危险,“小青衣,用不用爷帮你?”
浴桶中忽然落下一道黑影,络青衣向下沉了沉,转头对墨彧轩笑道:“我自己来就行,爷您忙完了?”
“忙完了,正好没事儿做。”墨彧轩轻挑的支起她的下巴,余光瞥见她的身子正在发抖,也不打趣了,笑着松开她,“洗吧,爷就是逗你玩的。”
络青衣剜了他一眼,“幼不幼稚?”
墨彧轩瞥过头,眸光落在窗外,眉头一点点蹙起,想着他很幼稚吗?小青衣这个不解风情的丫头!
第二日,他们收拾好后准备离开客栈,可昨日那些人并没有走,反而都排队站在客栈门口等着他们出来,客栈的门一打开,门口的人瞬间冲了进来,差点将开门的奕风踩扁。
墨彧轩扬袖挥出一道结界,将那些人拦在结界外,恰好,奕风也被拦在了外面。
“我们从后门走。”墨彧轩握着络青衣的手先走了出去,凌圣初和媚香随后,当归投给奕风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也拽着独活离开。
水无痕和清流停顿了一下,瞧见奕风无比可怜的看着他们,两人互视一眼,不为所动的缓步走了出去。
奕风被众人包围,顿时成为众人围攻的对象。 络青衣忍受着墨盵嘢那抹刺骨冰冷的目光,忽然,她察觉到一道轻挑中盈满笑意的视线向她投来,络青衣僵硬的站在原地,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
络青衣侧过头迎上那抹清铄玩味的目光,顿时,脑海中浮现出八个字:轻浮飞扬,笑意盈盈。
墨彧轩脚步微顿,他拿着玉骨扇在掌心轻拍,随后迈开腿,笔直的朝两人走来,而那张俊美如玉的容颜上满是笑意,即便是当着墨盵嘢的面,他也笑得丝毫不加以掩饰。
络青衣心底一颤,双眸不由得睁大,只见他嘴角勾着一抹轻挑的笑意,美如冠玉,一袭白衣,好似不染纤尘,衬得他风流潇洒。而他又这般闲庭信步,悠闲而来,那双勾人心魄的紫眸,好似深紫色的水晶泛着琉璃般清透的颜色,流光四溢,更显俊美慵懒,更添神采飞扬。
若只能用一句话形容,便是意气风发中不失狂妄,光彩夺目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墨盵嘢狭长的凤眸愈发深邃,他看着墨彧轩缓步而来,邪魅的俊颜顿时笼罩一层薄雾,低声唤道:“九弟。”
墨彧轩挑起一道俊眉,逐渐收回放在络青衣身上的目光,转眸看向墨盵嘢,笑吟吟的开口:“听说今夜懿妃娘娘的寝宫失火,皇兄,你不在懿楚宫忙活,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墨盵嘢眯了眯眼睛,眸底不断溢出一丝丝幽冷的光,“九弟,莫不是你没看见有人夜闯皇宫?”
无妙唇线紧绷,他趁两人说话的功夫悄悄凝聚玄技,还没等打出,就被络青衣一把握住了指尖。
无妙诧异的回头,便听络青衣小声怒道:“你若想死我不拦着,可我还想活着!”
络青衣瞪了无妙一眼,敢当着墨盵嘢和墨彧轩的面动手?他是活腻歪了!
无妙面色愀变,手中的蓝色光晕渐渐消退,他死死的咬着唇,一身未言。
而这时,墨彧轩低低一笑,他散漫的瞥了络青衣与无妙一眼,又扫见墨盵嘢逐渐冷然的面容,这才笑盈盈的启唇,“臣弟自然是看见了,不过…这个小太监,倒是面生的很!”
墨盵嘢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手指轻弹,声线颇凉,“九弟何时对一个太监感了兴趣?宫里的太监不止千人,本宫还未曾见到九弟为一名太监开口。”
墨彧轩挑眉,紫眸内笑意悠悠,“臣弟可不是对他感兴趣,皇兄莫要误会。”
墨盵嘢见他又看向无妙,忽地了然一笑,“原来你感兴趣的人是他?”
墨彧轩把玩着玉骨扇,指尖勾起颊边一缕落发,轻吹了吹,缓缓道:“若非他以黑纱遮面,臣弟倒是想邀他去醉璃苑走上一圈。”
所谓醉璃苑,乃是雪月国最大的男怜馆,据说里面的男宠全都极为优秀,且由墨彧轩亲自调教,甚至比雪月的秦楼楚馆都更为出名!
墨盵嘢深邃的凤眸内破碎出一抹凉意,他看了无妙满是怒火的面上一眼,缓缓道:“九弟不妨撤了他的面纱,若他入了你的眼,本宫便让你将他带走。”
“当真?”墨彧轩将玉骨扇别在腰间,不等墨盵嘢回应,他身影一闪,立即站在无妙身前,修长的五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落无妙脸上的面纱。
络青衣瞧见无妙眸底的惊慌,她袖中的手指轻轻一动,弹出一滴无味透明的水,无妙只感觉脸上一凉,黑色的面纱便被墨彧轩轻松的以指勾掉。
墨彧轩将面纱弹落,眯着紫眸细细的打量着无妙。
片刻,他轻笑道:“算了,臣弟怕他会吓跑醉璃苑里的客人,皇兄还是带着人去交差吧。”
无妙并不知道墨彧轩为什么突然放弃他,莫非是嫌弃他长得不够帅?
墨盵嘢扫了无妙一眼,勾着嘴角道:“有些可惜了,若非他脸上的那块伤疤,倒也是个英俊潇洒的男子!”
脸上的伤疤?
无妙怔楞,他脸上什么时候有过伤疤?
突然,无妙想到刚才脸上的凉意,立马看向络青衣,无声的问:是不是你对小爷做什么了?
络青衣对无妙眨了眨眼睛,还没给予明确的回应,便听墨盵嘢那抹凉薄的声线袭来,“为何…你方才不将他抓住?”
络青衣心里一凛,明白这是墨盵嘢再问她,她忙将头低下,恭敬的回答:“此人以奴才性命相挟,逼迫奴才带他出宫,所以奴才在没看见有人路过时并不敢轻举妄动。”
逼迫?无妙咬牙,这女人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不小啊!
墨盵嘢听后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片刻,吐出一句话,“你倒是机灵!”
“奴才不敢承蒙太子爷夸奖。”络青衣微微抬头,唇边勾勒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墨彧轩瞧着这个柔弱干净的少年,紫眸内的兴味越来越浓。
墨盵嘢对一旁的侍卫挥手,有侍卫立刻上前将无妙抓住,随后,墨盵嘢转身,冰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名唤青衣。”
青衣?
墨盵嘢甩袖向前走去,凤眸内的冰冷渐渐消退,他瞥了一眼欲从侍卫手中挣脱的无妙,眸色渐渐沉淀了下来。
他记得,言总管有个干儿子,就叫青衣!
“青衣…”
优雅清柔的嗓音响起,还带着一分慵懒风流,墨彧轩浅浅勾唇,玉骨扇抵在自己的下颚,笑着点头,“是个机灵的小太监!”
络青衣这才意识到墨彧轩根本没走!她眸光轻闪,笑着迎上墨彧轩那若琉璃般清透的眼眸,对他行礼,道:“奴才多谢王爷谬赞。”
“呵呵。”墨彧轩讳莫如深的盯着她瞧,络青衣以为警报解除,便想直起身子,可她刚动,后背便被一把清凉的骨扇压住,随后,她耳边响起那抹慵懒的声线,“爷向来很少夸人,青公公,可惜你是个太监,不然爷的醉璃苑,指定有你一席。”
络青衣不敢起身,只能被迫半弯着身子,明眸轻眨,干笑道:“奴才只是个太监,王爷莫要拿奴才说笑。”
蓦地,络青衣后背上的清凉感消失,她渐渐直起腰,就听那人懒洋洋地又道:“可爷的醉璃苑,还真就缺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