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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能干的女儿呢?
荆暮北寻了一下那四周,眼睛打量了几番,才问道:“不知道鱼儿姑娘是哪一位,还请出来一见,本王有赏。”
木优鱼正在那亭中候着,忙站出来,与荆暮北行礼,道:“拜见王爷。”
荆暮北见眼前站着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虽然年纪小,但已经能看见那将来该有的风流姿态,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
他心中便有了想法,笑道:“原来这便是鱼儿,鱼儿,快快上前来。”
木优鱼上前去,荆暮北从怀中掏出了一方玉佩来,道:“你诊牙有功,本王赏你佩玉一方。”
木优鱼不卑不亢,上前双手接了赏赐,道:“谢王爷。”
荆暮北又好奇地问道:“鱼儿,你这手艺是何处学来的,本王以前可从来没听说过啊。”
木优鱼又将那糊弄七爷的那一套搬出来了,淡定地道:“那一年,武当山天墉城内,紫胤真人和徒弟下山……”
众人听罢,纷纷感叹,原来世上还有如此奇人。
这湖心亭之中其乐融融,那荆暮北似乎是十分喜欢木优鱼,一直与她说话。
看那情形,木家三兄弟眼神一番交回,似乎是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
木优鱼迟早让人惦记上,之前是预备让木府女婿成清流先将她定了免得遭人惦记。
但是成清流忽然又否定了这个做法,他说木优鱼有大用,给他做妾委屈了,等两年,她能为木府招来来头更大的女婿。
如今,这五王爷不就是吗?
五王爷手中握有大权,又受皇帝崇信,是唯一能和太子分庭抗礼的皇子。
木家得罪了朝阳公主不要紧,和这五王爷一结亲,实力也能提升几分。
现在可以将事情定下来,人不一定要先去。
经过了上次的事儿,木家感知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一边韬光养晦,一边又为自己找个靠山,将木优鱼嫁给五王爷做妾,再好不过。
荆郡主见木潜深朝自己微微地眨了眨眼,便已经会意了,见五王爷还在和木优鱼说话,她预备寻个时机将那提议说出来。
陪坐的司徒玄光似乎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见那站在荆暮北面前与他说话的木优鱼,心里跟个猫抓似的。
不能让她嫁给这个人!
比他更纠结的是木清安。
木优鱼可万万不能给五王爷做妾啊!
他坐立不安,频频往外看,也该来了。
总算是看见有小厮匆匆来报。
“报王爷,七王爷得知五王爷在此处,特来求见!”
他怎么来了?
这亭中众人表情不一,木家人大吃一惊,荆暮北也是神情一变,心中暗道:那傻逼来这儿干什么?
木清安舒一口气,只要是七王爷来了便好了,至少能抵挡一段时间。
荆暮北短暂地错愕一番之后,还是高兴道:“多年不曾看见七弟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如何。”
那傻王从来不参与皇家宴会,很少回宫,文武百官有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只是上一次轻薄了木家嫡女,被人提起一番,如今也快被人忘在脑后了。
王爷来串门,木家人自然是不能将人挡在外面,连忙去请。
一会儿便看见丰南王来了,还牵着他那形影不离的‘狼’,不过,他身边还有个身形,竟然是景阳侯邀月!
邀月进来,木常荣与他拱手笑道:“侯爷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府上一趟,稀客稀客啊!”
邀月匆匆进来,丫鬟看茶落座,荆暮北也笑道:“景阳侯如今高官厚禄,事务繁忙,本王都许久不曾见了。”
如今邀月朝中为官,与众人共事,时常碰头。
邀月道:“边陲东方部落新近送了些特产入京,皇上派下官送一些去丰南王府,便顺道来木府看看,听闻五王爷也在,丰南王便吵着要过来看一看。”
丰南王捏狗绳的手汗津津的,紧张极了,看见那这么多人,站在那亭外不敢进,怯怯地探头看众人,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
木常荣一看见丰南王那傻样就头皮发麻——这是他未来女婿啊!
丢人!
荆暮北牵唇笑了笑,唇角勾着微微的嘲讽之意,亲自上前道:“七弟躲在那处作甚,今日你我兄弟许久不见了,为兄可甚是想念。”
众多女眷低垂着头,大概都在心里笑那丰南王。
丰南王藏在凉亭挂着的纱帐之后,扶着红漆木梁,道:“我就来给我媳妇儿送点好吃的,送完我就走。”
木优鱼偷偷地笑了笑,丰南王虽然傻,可还是知道疼人的,若是宫中赏了东西来,肯定会差人送一份来木府。
那亭中的众人愕然,不知道如何作答,荆暮北也是尴尬极了。
丰南王虽傻,但记性不差,还记仇,当年他与荆临宇这两兄弟住在冷宫之中相依为命,母妃早死,没人帮衬,没少挨其他皇子的欺负。
这荆暮北就是其中之一。
不管他再怎么变化,年岁多大,丰南王对他的定位都是‘那个经常欺负我和小八的坏蛋’。
还是邀月出声缓解了那尴尬,道:“木府真是寻了个好女婿啊,新娘子还没进门,便知道疼人了,哈哈哈……”
众人也真真假假的跟着笑了几声,丰南王话也不说,牵着狗就走了,木优鱼趁机也跟着逃了。
丰南王送了好些吃食过来,东方部落在北方,属东麟国管辖,年年岁岁进贡。
丰南王一送,便送了好些东西过来,都是东方部落进贡的特产,其中还有头活牛,生得膘肥体壮,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品种,看起来还真是特别好吃。
木优鱼作为厨房的管事,去亲自点数丰南王送来的东西,还送了不少来,一头牛、一只羊,还有个什么酥油茶青稞酒之类的东西。
丰南王高兴道:“父皇给我送了两头牛牛来,一头留在府里,养着等小八回来杀了吃,这头牛牛送给鱼儿姐姐和媳妇儿吃。”
那丰南王还真是不害臊,开口一个媳妇儿,闭口一个媳妇儿。
木优鱼打趣道:“王爷还知道疼媳妇儿了!”
丰南王十分自豪地道:“小八说了,娶了媳妇儿我就是大人了,要疼媳妇儿,给媳妇儿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不能让人欺负媳妇儿,有好吃的不能忘了媳妇儿!”
木优鱼摇头,笑了笑。
狗日的王八,肯定不会说这些话,木优鱼猜,以七爷那霸道的个性,定然会这么说——娶了媳妇儿,你就是个男人了,媳妇儿若是不听话,狠狠弄她,弄得她下不来床,迟早服软!
点数了所有东西之后,丰南王才走,木优鱼指挥着人将那东西都入账入库了,才回了自己的院儿。
因为丰南王和邀月的搅合,牵线的事儿暂时没成。
可木优鱼担心无比,五王爷若是有心,木家又有意,难保不继续牵线。
她在府中着急无比,她可不想做那五王爷的妾室。
当天晚上,鹦鹉又飞回来了,浑身都是沙子,进门落在鸟架上就开始抖沙。
木优鱼吓了一大跳,不是才让黑牧将这鸟儿弄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小鱼儿抖沙完毕,撑开嗓门道:“小鸟鸟,过来跟我玩沙子!”
听那口气,傻里傻气的,肯定是跟丰南王学来的。
原来是送到了丰南王那里去,还被逼着玩沙子了。
木优鱼给它拍拍沙子,道:“隔壁好,有人跟你玩,还有好吃好喝的,你明天就回隔壁去。”
鹦鹉蹦跶两下,抖出更多沙子来,眼中含着热泪,炸开了羽毛,焦急呼道:“鬼焰,小鸟鸟不能吃,快吐出来……”
木优鱼:“……”
想不到,它在隔壁才一天,便有了如此悲惨遭遇,可悲可叹。
木优鱼也不赶它了,把它锁在鸟架上,免得它又出去胡言乱语讲荤段子。
第二天,又来了两个贵女复诊,她给看了牙、换了钢丝,送走两人便已经是中午了,匆匆地赶去木水秋那里给她看了牙。
顺便还拐弯抹角地问了问那五王爷的事儿。
木水秋也没说什么,大概真的没消息。
如今她忙碌得很,明年便要出嫁了,那嫁衣还没完成,还得自己一针一线地赶,幸好有木清歌陪着她。
木清歌还是以前那个模样,这大宅里的事儿完全不懂,只知道做针线活,不争不抢的,若不是木优鱼提携一把,她早晚得饿死。
从木水秋那里回了院儿,又看见黑牧,她见四下无人便上前,装作是无意地道:“黑牧,你准备准备,我可能要被许给五王做妾了,兴许什么时候就得搬家了。”
黑牧冷冷一笑:“搬家还早,你要嫁,最多就嫁一堵墙这么远,荆暮北不会来抬你做妾了。”
听他那口气还十分笃定,木优鱼惊了一下,“这么肯定?”
难道他昨晚趁夜找人将荆暮北给干掉了?
黑牧笑了笑,似乎是说什么趣事儿:“那荆暮北就是个傻逼!”
这新鲜的词汇还是从木优鱼这儿学来的。
木优鱼忙问道:“他傻逼在何处?”
黑牧见四下无人,与木优鱼道:“当今皇上沉迷炼丹,被几个妖道迷得团团转,那荆暮北跟皇上一般,也是个信天命之人。”
“信天命?什么意思?”木优鱼不解了。
黑牧笑了笑,道:“这么跟你说吧,他就算是出个恭也要憋着先算个卦测个最佳拉屎时辰再拉。”
木优鱼惊了惊,不太懂那意思。
一直到十公主又上门来,她才深刻明白了黑牧什么意思。
约定好了,十公主五日之后便来上牙套的,木优鱼将方案做好了,第五日在府中等了一天。
一整天,十公主没来,傍晚时分,王府那边才传了消息来,说是十公主今日不来,明日再来。
可明日,十公主还是没来,五王府的人又来传话,公主来不了了,明天再来。
木优鱼便等了两天,十公主才来了。
这一次与上次穿戴不一样,见她满头闪耀着乌光,金灿灿的头饰一律换成了铁,穿了身深紫色的衣裳。
她匆匆地来了木优鱼院中,歉意地道:“前日临出门之前,皇兄为本宫算了一卦,说前日不宜出门,若是出门必定有血光之灾。”
木优鱼愣了愣,无言以对,只得憋出一句:“王爷还挺疼公主的。”
十公主笑了笑,道:“本宫昨日也准备出门,出门之前又让皇兄算了一卦,卦象显示昨日宜沐浴,而且还是这最近十日之中最适合沐浴的一日,若是昨日沐浴,能去百病驱霉运,若是错过了,便要等好几个月才有这般的好日子了。”
“所以你……”
“所以本宫昨日一整天都在府中沐浴。”
十公主说得十分神清气爽,道:“你看,本宫今日是不是看起来气色不错,因为皇兄说今日起东风,若今日若是穿紫色,便有‘紫气东来’之意,头戴铁器,正和今日之气象,这几日之内,本宫都将会顺顺利利无灾无病。”
木优鱼嘴角抽了抽,再一次无言以对,终于是明白了黑牧那一句‘他就算是出个恭也要憋着先算个卦测个最佳拉屎时辰再拉’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可这又跟自己的婚事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她不知道,那天荆暮北从木府离开之后,拿了木优鱼的生辰八字去,挑灯夜战,算了一整晚。
她就算睡个青楼妓女也得算算对方八字才行,何况是娶个良妾。
得出结果:他的命和木优鱼的命乃是相冲,若一生无交集则无恙,若一旦命运交汇,木优鱼的命定会克得他死无葬身之地!
原来木优鱼还拥有一条史上最凶恶的命,谁娶谁倒霉。
吓得荆暮北屁滚尿流,赶紧请了一帮得道高僧入府做了两场法事压压惊……
从此,再也不谈抬木优鱼入府的事儿,可木家还是和五王府联姻了,等明年,便将嫡女木如裳嫁过去做侧妃。
木优鱼得知了那消息,笑吟吟地去问黑牧:“你个贼精的边牧,你说,是不是你们的人把我的八字掉包了,怎么吓得那荆暮北都不敢上门了。”
黑牧不说话,有些事情不能说。
比如,那宫中沉迷炼丹修仙的老皇帝,身边的老道士很多都是太子的人,将那老皇帝迷得团团转,国也不管了,都是太子协理。
更少人知晓,七爷的人也混在那里面。
各个皇子王爷将那些个妖道视若妖孽,从不来往,免得降低自己的身份,只有荆暮北巴巴地凑上去,时常与这些道人讨教学习。
一开始他只是想和老皇帝有点共同语言套套近乎,便时常入宫找老皇帝讨教讨教炼丹之法,练习练习修仙之术,或者父子一起推演卦象。
他本是想博点存在感,却没想到,自己也陷进去了……
他那一套,都是七爷的人教的!
荆暮北对缥缈中事深信不疑,若是知晓木优鱼的命中带煞,他定会放弃。
至于那掉包八字一事,黑牧可没干过。
因为木优鱼命格本就带煞!
那还是七爷的师叔江陵真人算出来了。
黑牧当时便站在一边,看江陵真人算了木优鱼的八字,语重心长地对七爷道:“宇儿啊,这女子命中带煞啊!”
七爷当时神情不妙。
但江陵真人随即便扣了那卦,道:“不过,这都是骗人的,什么命运还得自己掌握!你的命是什么样,不是这卦象说了算,而是你自己说了算。”
木优鱼手里的客户不少,遍布朝野,别家小姐换钢丝加力的时候都是准时得很,就怕错过了木优鱼生气了不给正牙了,唯独她十公主,最不守时,荆暮北的卦象不让她来,她就一定不来。
一晃一个月又过去了,木优鱼数着日子过着。
七爷说的三五月,如今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多了,最多还有三个月。
十公主又来换钢丝加力,整个人面带菜色,消瘦了好几份,还哈欠连连。
木优鱼问起,她黑着眼圈,却神采奕奕:“皇兄的卦象显示,本宫这牙齿是天地生成,牙齿自然排列本是乾坤之相、八卦之数,正牙乃是逆天之举旁门左道,定会触怒神灵,所以,本宫必须吃素一月,念百遍道德经才可消灾,若是要保正牙成功,还需再念百遍。”
木优鱼:“……”
木优鱼才给十公主换了钢丝,未料得第二天一大早,她又飞奔来了木府,进门便道:“鱼儿姑娘,快快给本宫将牙套取了!”
木优鱼大惊,以为自己的牙套出了什么问题,忙道:“怎么了,快坐下我看看。”
十公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皇兄今早算了一卦,说今日乃‘沉金’之日,身上不得有任何金银铁器,不然便会死于非命,你快快为本宫取了牙套!迟了本宫便会一命呜呼!”
果然,十公主今日浑身上下,没一点金属,堂堂公主,脑袋之上就一个木簪别头,吓得木优鱼忙给她取了牙套,她才欢欢喜喜地走了。
第二天,陈金之日已过,十公主又来戴了牙套。
岂料,十日之后,她又哭哭啼啼地来了。
“木姑娘,今日皇兄算了一卦,卦象显示本宫的正牙之举乃是逆天之行,百遍道德真经也不可抵消,若是继续,本宫将减寿三十年,活不出三十,你快快为本宫取了。”
木优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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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一个逗逼二人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