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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这事儿,你不愿也得愿,若是不愿,那你还不如去死,死了倒干净,免得你爹看了碍眼,连带看老娘也碍眼!”
木优鱼被王夫人那一顿毫不留情的骂给惊了。
这一定是后妈,怎么骂起来这么不留情!
王小姐那泪是一颗一颗地落,木优鱼也懂那大家族里的事儿,嫡女是正经主子,庶女丑成狗,嫡女也必须有个人样。
谁家庶女长得丑,没人会议论,若是谁家嫡女长得丑,那必将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比如木家那大嫡姐,当年因为门牙不好,无缘入宫,事情传出去,被满朝文武议论,一些话传进了府里,大嫡姐伤心得差点上吊自杀。
大概因为王家小姐这口牙,不受老爷宠,连带着王夫人也受老爷白眼。
木优鱼劝了一会儿,王小姐才哭哭啼啼地同意了,她就算是不同意也没办法,王夫人同意就行了。
木优鱼又拿了一个人骨标本出来,“王夫人、王小姐,下面我来给你们讲一讲这拔牙的风险……”
一看见那人骨标本,王夫人与那王小姐皆是两眼一翻,活活被吓晕了。
木优鱼:“……”
弄醒了王夫人与王小姐,木优鱼也不敢拿那骷髅头了,将那订制的模型拿了出来,与他们讲解了拔牙的风险。
听木优鱼讲得玄乎,但王夫人还是一咬牙同意了。
“留着这口牙,也找不着那好婆家,不如拼一把。”
便签了木优鱼的协议书,当即准备给王小姐拔牙。
王小姐躺在治疗仪上,哭哭啼啼,吓得浑身都颤抖,特别是看见那一边已经摆好的拔牙家伙。
“别怕,我这儿拔牙跟别家不同。”木优鱼忙收了家伙,木芽儿端来了熬好的麻沸散给王小姐喝下了。
一会儿,王小姐睡了过去,木优鱼穿了个白大褂子,戴了口罩,重新拿出了家伙来,开始给那王小姐拔牙。
七爷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瞧着,见木优鱼撑开了那王家小姐的口腔,露出了一口歪牙,还有牙结石。
木优鱼面不改色,探了锤子钳子进去,只听得她敲敲打打。
咻——
一股红血飚了出来,正溅在她脸上,七爷看了直皱眉,但木优鱼没什么反应,只是木芽儿小心翼翼地用手绢给她擦了脸上的血。
木优鱼从王小姐嘴里夹出了一颗带着红肉的牙来,‘哐当’一声放在旁边的瓷盘里。
又是三两下,她迅速果断地将剩下的两颗牙拔了下来,其中还有颗蛀牙,牙冠已经被驻得差不多了。
拔完了牙,往王小姐的嘴里放了点止血的药含着,又三颗带着血肉的红牙用手绢收了,交还给了王夫人,还给了个止血消炎的方子。
叮嘱道:“回去之后,按时吃药,这两天多漱口,十天之后再来,我开始给王小姐正式带牙套。”
王夫人千恩万谢地抬着药效还没过的王小姐走了。
门口立马去了两顶小轿子。
这厢,木优鱼请了第二家进院子,又是将先前的步骤进行了一遍,待得对方签字之后,便也给拔牙了。
第二家的成公子一躺上治疗椅,一个大汉子哭哭啼啼,好生羞人。
送走了第二家,又开始给第三家处理,这第三家的谢小姐倒是不需要拔牙,木优鱼直接开始粘贴牙套。
七爷看得认真,见她将那叫做‘托槽’的东西粘贴在了谢家小姐的牙齿之上,等干了一阵,便将钢丝一点点地固定上去了。
她只是忙了一半,另外一半是让沙梁动的手,她在一边指导。
做好了牙套,那谢小姐看着自己满口的牙套,十分懊恼的模样,木优鱼一边开方子,一边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戴着牙套这段时间,尽量少吃粘稠性的东西,不能啃大骨头,不能吃太冰太硬的东西,若是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谢老爷谢夫人一个劲儿地点头。
木优鱼又给了一包药粉过去:“这是个洗牙的方子,拿回去日日沾在牙刷子上刷牙,能去除牙结石。”
当然,那方子是不能给的,那可是自己的秘方!
谢家走之后,这院子一下子便清净了,木优鱼又去送走了沙梁,抬头一看,居然快日沉西山了。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两位爷围观够了,也各自走了。
木优鱼收了东西,也是回房去。
未料到一进屋,又看见那李春花从自己房里大摇大摆地出来。
看见木优鱼,她还冲着木优鱼打招呼,“鱼儿妹妹,你回来了。”
木优鱼眼尖,一眼看出她正带着自己的首饰,脸倏然冷了下来,二话不说,上前一把将那首饰夺了下来。
李春花大怒,但随即便将怒火给压了下来,道:“妹妹何必这么小气,你屋里的东西这么多,随便送几样给姐姐有何难?”
木优鱼冷冷道:“我的首饰,我怎么处置还要你插嘴不成?”
说罢,冷冷地进屋,将门给关上,李春花在门口气得跺脚一阵,还是离去了。
因为那死变态的怂恿,这李家人还是死性不改!
既然他们不要脸,那木优鱼也不再假仁假义了,终于将那狠毒的招式使出来了!
那李春花回了房之后,便找了孟老太哭哭啼啼地告状。
孟老太一听,气得七窍生烟,一拍大腿,怒道:“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若不是我一家子人帮衬着她,她这点家财早让人吃得一点不剩!要她点首饰那是给她脸!”
当即便领着李春花李狗蛋去了木优鱼的院儿。
她依旧是送上一张老脸去,带着恬不知耻的笑意。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她还是木优鱼的长辈,只要自己不撕破脸皮,纵然有天大的过错,木优鱼也只能由着自己。
可惜,木优鱼那房里门早关了,灯也熄了,孟老太敲了许久的门,木优鱼也不开,只得走了,等明日寻机会再来。
第二天,孟老太去客栈里吃了早饭,还没动身往木优鱼那里去,便听说李狗蛋无缘无故地被黑牧给打了。
黑牧下手,那可是拳拳进肉啊,打得李狗蛋落花流水,要死不活,满地乱滚。
“救命啊!救命啊!”李狗蛋失声大叫。
黑牧狰狞着笑脸上前,一巴掌就往那李狗蛋脸上扇过去,一巴掌就扇得那李狗蛋去了半条命,喷了一脸鼻血。
“好小贼,哥哥来试试你的身手!”
说罢,又是一巴掌扇下去。
“住手,住手!”
那可是李家少有的苗啊,李家人疯了似的上前来抢了李狗蛋去。
李狗蛋被打得六亲不认,抱着自家老爹的大腿就哭。
“嗷,爹,他打死我了!”
见孙子成如此,孟老太疯了似的,提着拐杖一阵风似地扑向了黑牧,黑牧忙逃了个无影无踪。
“我就是跟他闹着玩的!”
黑牧笑嘻嘻地逃了,李家人可咽不下这口气,提着锄头到处地要杀黑牧。
可黑牧哪里是他们能抓到的,找了一整天也找不着个人。
此事‘终于’是被木优鱼给知道了,忙出来打圆场。
此时黑牧倒是老实了,耷拉着脑袋,站着,“属下与狗蛋一向感情好,今天就是闹着玩玩。”
李狗蛋被打得看不清楚原型了,躲在自家爹身后,声嘶力竭地吼道:“谁跟你感情好!”
“恩?”黑牧将眼一瞪,立马李狗蛋吓得屁滚尿流。
李家大舅疯了,“鱼儿,这奴才你今日是一定得交给我们处置,你看你狗蛋哥被打成什么样了!”
木优鱼面露难色:“黑牧虽是我院里的人,可终究是七爷送的,若是打杀了,那岂不是不给七爷面子?”
李家人噤声了,这事儿一沾上七爷,就显得无比凝重了。
可李家人不可能这般松手,木优鱼道:“不如这样,先请个大夫给狗蛋哥看看,汤药什么的我出,黑牧就罚他一天不吃饭。”
一听说汤药是木优鱼出,李家人没异议了,瞪了眼黑牧,便也走了。
第二天,木优鱼便花了几十个铜板去请了个无证行医的赤脚大夫回来给那李狗蛋看伤势,另外还送了几两银子过去。
有钱拿了,李家人也高兴了,也不找黑牧麻烦了。
可问题就这么来了。
以后,只要那李家人一作妖,惹得木优鱼不高兴,便总有李家人要受伤。
那一日,孟老太见木优鱼房中无人,又去撬了锁,和李春花李春草一起进了屋去,拿了些首饰衣裳。
第二天,李二蛋因为偷东西,被黑牧当场逮住,在那客栈大院里,当着失主和众多房客的面,被黑牧扒了裤子追着打。
李家人赶到的时候,看见黑牧手里提着一根粗鞭子,那李二蛋光着屁股,又蹦又跳又哭又叫,黑牧赶上去,两棍子补上去,那李二蛋便跳得更高了。
众人见那李二蛋两个屁股蛋子又红又肿,像是一对染色的红馒头。
“住手!住手!”
李二蛋那可是李家人的心头宝啊!
李家人急红了眼扑上去,两个男丁拿着锄头就要砍黑牧,孟老太忙抱着了又哭又闹的小孙子,心疼得差点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给他穿上了。
“奶啊,他打我了!”李二蛋哭得声音都嘶哑了。
孟老太看那到处嬉皮笑脸躲闪的黑牧,猛然冲了上去,“你个杀千刀的,看老婆子不打死你!”
房客众人吓得一哄而散,去远处看热闹,黑牧两脚一蹦,就上了墙,站在墙头正义凛然地道:“你家养的好孙子,偷东西当场被人抓住还想抵赖,是该好好教训了!”
李家人恨红了眼:“你下来!”
黑牧不下来,翻墙跑了,李家人那是所有人腿汇到一个人身上也休想抓住他。
房客们看那依旧是光着屁股的李二蛋,看完了热闹也散了。
最后,木优鱼又出来善后,还是那番说辞:“这黑牧也太嚣张了,可那是七爷送的人,我这也动不了,不如这样,我再罚他一天不吃饭。”
依旧是送了几两银子给那李家人,送了点膏药过去,李家人见钱眼开,又消停了。
李家人死性不改,吃了两次亏还是不老实,过了几天,李春草又拿了木芽儿晾在院里的衣裳,还去她房里拿了些首饰。
这李家人可真是白拿东西拿惯了,那手脚都顺了,完全不知道收敛。
木芽儿气得直哭可也没办法,谁料那第二天,伤才好的李狗蛋出门就遇上了七爷的狼。
七爷的狼跟七爷本人一样,气场强大得不了,李狗蛋一见着,吓得魂都掉了,忙往回走。
谁料七爷的狼‘嗷’一声就追了上去,那两条腿肯定是比不上别人的四条腿的。
又是‘嗷’一声,李狗蛋被狼给扑倒了,狼咬着他衣领就拖着人跑了。
被那狼从木家别苑一直拖到七爷别苑门口,再拖回来,那李狗蛋整个人都差点废了,吓得差点胆裂不说,后背的皮子没剩几块好的,脸上被生生地咬了一块肉去,耳朵也被咬掉了半个,‘嗷嗷’叫着被抬了回去。
李家人彻底疯了,提着锄头就要去杀了哈士奇和遛狗的黑牧。
黑牧恼了:“你们想怎么的!七爷的狼你们也敢动!”
“嗷!”哈士奇张开了牙口,一副要咬人的模样,吓得李家人退后。
黑牧‘人仗狗势’,伤了人还不得了,道:“你李家这混小子冲撞了鬼焰大爷,惹得鬼焰大爷大发雷霆,我不治这混小子的罪已经便宜他了,怎么的,你们还想鬼焰大爷给你们道歉不成!”
李家人耳边全是李狗蛋的嚎叫声,提着锄头却不敢放下去,气得七窍生烟却毫无办法。
黑牧是得理不饶人:“怎么的,还敢瞪你鬼焰大爷!”
李家人是拿凶恶的黑牧没办法了,眼见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孟老太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往那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就嚎。
“天啊,我这老婆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摊上这么个恶人啊!”
她一哭,一边的两个儿媳妇和孙女也跟着哭,这是他们李家的谋生本事,等人们的唾沫星子戳得那黑牧脊梁骨都弯了的时候,不怕他不服软。
眼见着哭声很快就引来了众多人,围着黑牧指指点点。
黑牧‘呵呵’一笑,这李家人也就这点本事了。
“跟爷爷我耍泼皮是吧?鬼焰,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哈士奇忽然就脱缰,朝那李家人冲了上去,吓得李家人一哄而散,腿脚利索的哈士奇一个都没扑到,倒是咬住那跑得最慢的李狗蛋,在这大院里,当着众人的面,又拖着人在地头上滚了几圈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待得黑牧牵着狼走了,李家人才围了上来,抱着那又惨遭蹂躏的李狗蛋哭。
“我们李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李家人一直倒霉,老的两辈人没事,就是那孙辈的四个时常出事儿,一会儿李二蛋被人黑牧揍,一会儿李狗蛋被狼追,一会儿李春花摔跤磕了脸,一会儿李春草走路闪了腰,反正各种各样的事儿就来了。
特别是李狗蛋首当其冲,顺客人的东西,被黑牧一顿拳打脚踢;多看木芽儿一眼,又被一顿拳打脚踢;躲屋里不出,黑牧还是上门时不时地一顿拳打脚踢;出门躲躲,出门遇见七爷的狼,被狼咬,还得被遛狼的黑牧一顿拳打脚踢。
李家小一辈的那可都是众人的心头肉,如今出了这事儿,整个李家都急得热火朝天。
每次李家人一出事,木优鱼都要给点钱安抚一下,可最多两天,那不管藏得多好的银钱都能不翼而飞。
仿佛暗中一只黑手,将所有灾祸都送到他们李家,不管孟老太如何烧香拜佛都是无济于事。
最终,还是领悟出来了,那黑手不是别人,正是木优鱼!
可那明面上作恶的是黑牧和七爷的狼,他们也抓不到木优鱼的证据,不得不老实起来。
等李春花李春草做了爷的通房,看他黑牧还怎么横!
傍晚,夕阳如血,邀月坐在房顶上喝酒吹风,看着黑牧又把哈士奇遛到木优鱼这里来了。
木优鱼摸摸哈士奇,道:“帅小伙,来来来,吃肉。”
木优鱼又给它做了一盆子哈士奇专用粮,来奖励它的英勇。
吃饱了饭,哈士奇让木优鱼坐在自己的背上,驮着她在院里走来走去地解闷,木优鱼笑颜如花,哈哈大笑。
邀月在那房顶上自言自语:“小鱼儿啊小鱼儿,你说你被欺负得这么惨,怎的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呢?”
木优鱼的第一单生意,那三家的牙套都是用的普通不锈钢,第一个月复诊,情况十分不错,木优鱼又了木芽儿这儿的经验,用这落后的设备也是得心应手,沙梁也跟着来看了半天,跟着木优鱼学习矫正的技巧。
而且沙梁又给木优鱼拉了一个客户来,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牙生得不好看。
木优鱼自然又是取模型,做模型,做好模型就开始制定方案。
七爷时常大半夜的在木优鱼的工作间里坐着,不声不响,就看她做模型做方案,或者是玩她的拔牙钳子、开口器等装备。
某一天,木优鱼开玩笑似地道:“七爷您都看了一个多月了,不如,您也来做一个牙套试试?”
七爷那琉璃色的深瞳闪过两丝光芒,良久才道:“试试就试试。”
就这么,木优鱼终于拉到了异世界的第一个真正意义的大客户,她兴奋地摩拳擦掌,第二天就给七爷上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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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终于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嘿嘿,今天全国汉服节,穿汉服刷博物馆,多看才能写得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