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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
囡囡吸溜着酸梅汤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安丽华。
小嘴嘟嚷道：“不要爸爸，囡囡有妈妈，有外公外婆，还有傅叔叔跟傅奶奶傅爷爷就好了，不用爸爸囡囡也可以的。”
她放下奶瓶，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着人名，那认真的小模样，格外的可爱，也格外的让人心疼。
这么小，就这么懂事，安丽华的眼眶莫名地发热起来。
她将囡囡抱起来，带着她一块坐到椅子上。
“那囡囡告诉奶奶，你喜不喜欢傅叔叔？”安丽华温柔地问。
囡囡歪着头看她，点头，脆生生地说，“喜欢，囡囡很喜欢傅叔叔。”
安丽华高兴地笑了起来，眼尾的皱眉都深长了几分，“那让傅叔叔给囡囡当爸爸好不好？”
这下子，囡囡却摇头了。
别看她年纪小，可小心思多着呢。
她已经认出那天晚上那个叔叔就是妈妈手机相片里的叔叔，阳阳哥哥说了，这个叔叔最有可能就是她爸爸。
囡囡现在已经有爸爸了，不需要再让傅叔叔当爸爸啦。
傅叔叔虽然很好很好，举高高也很棒很棒的，但是她还是想要爸爸，囡囡自己的亲爸爸。
虽然她爸爸看上去好瘦好瘦的，不过没关系，她以后少吃一点好吃的，不变胖胖的，她爸爸就能把她举高高了。
“怎么了？囡囡怎么摇头了呢？你不是喜欢傅叔叔吗？为什么不想让傅叔叔当爸爸？可以告诉奶奶这是为什么吗？”安丽华压下心底的失落，循循善诱地问。
囡囡小扇子似的浓密睫毛眨了眨，眼睛无辜而纯真地望着安丽华。
“奶奶笨笨，因为傅叔叔是叔叔，叔叔当然不能当爸爸了。”
听了囡囡清脆似懵懂的回答，安丽华愣在那里，心里久久地叹息起来。
她真的没想到，会从囡囡的嘴里听到这样的回答，小孩子没那么弯弯绕绕的心思，叔叔就是叔叔，爸爸就是爸爸，从一开始就认定了的，很难再做改变。
安丽华正突兀地陷入纠结的思绪当中，就听到囡囡欢快地叫道：“妈妈……”
安丽华抬头，就看到小鹿朝她们走来，自己的小儿子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候，脸上没什么表情，薄唇紧抿，看上去比往日更冷峻了几分，也不知道他跟小鹿在房里发生了什么？
“师母，把囡囡给我吧，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改天再来看老师跟师母。”
林小鹿浅笑道，脸上表情轻松自然，话语也轻轻柔柔的像是春风拂过，让人很舒服。
安丽华一时也没想太多，她将囡囡朝林小鹿递了过去。
“囡囡很爱喝酸梅汁，我装了几瓶，你带回去，囡囡想喝的时候再热一下给她喝。”
“哎，好的，谢谢师母。”
林小鹿接过囡囡，稳稳地抱在怀里，抬头对安丽华嫣然笑道。
那笑，很美，傅九洲有刹那的恍神。
俊美的脸庞从窗外倾洒进来的光线下，他神情幽暗，薄唇抿得更紧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半晌，他开口道，声音一如既往的磁性沉稳，并不见一丝告白被拒的窘迫与尴尬。走在前头的高大身躯，苍松一般的傲岸挺拔，让人备觉得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