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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一个星期,关明月几乎没有见到秦斯年。他已经不把这里当成家了。她去公司找他,秘书说秦总出差了,说这话时,秘书一脸诧异,她明白,哪有做妻子的不知道自己丈夫的行踪?
她找平日里和他玩得好的几个朋友,他们取笑她:明月娘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她哪儿都找不到他,她只能给他打电话。一开始,他还接听,每次接听,她都想要好好跟他说话,可往往说不到三句,两人便又开始吵起来,他便很快挂断,后来,她再打过去,他索性不再接听。
她一遍遍地按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按得手机屏幕都快要碎了,按得手指都快要起茧了,可那个男人,再也没有接听过。
她清楚的知道,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她爱这个男人,她要挽救她的婚姻,她更要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找回父亲。
正当关明月想要拜托堂哥关廷宇找秦斯年时,秦斯年回家了。
那日已是晚上七点多,关明月听到院子里响起的汽车引擎声时,她几乎扔掉了手里的手机飞奔下楼。
男人从夜色中进来,仿佛还带着满身的寒气,而她穿着睡衣,赤着脚,站在楼梯上,望着进门的他。
“斯年,你回来了?”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内颤巍巍响起。
秦斯年微怔了下,墨色眸子如同这外面的夜色,染了浓重的寒霜,颀长的身形似乎背了满身的疲惫,他只轻应了声,随即越过她,朝着楼上而去。
秦斯年进了浴室,关明月一颗心却慌乱地无以复加,她将那张写着早孕反应的诊断书紧攥在手里,没想到有一天,她关明月居然也要靠孩子来留住男人。
门咔嚓一下打开了,秦斯年围着白色浴巾出来,线条分明的肌理,看得直让人脸红心跳,他边擦着滴水的头发边走出来,看到门边的关明月时,微微怔了下,随即别开眼去。
“斯年……我有话对你说。”关明月深吸口气,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报告单,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秦斯年向前迈的步伐顿了下,想要转身,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忙疾步过去,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是……好,我马上就过来,你别担心……”他的声音温柔地像是要滴出水来,如若不是她清楚看到他接听着电话,她简直以为他是在跟她说话。
秦斯年寥寥说了两句便挂断了,随即走进了更衣室,仿佛早已忘了刚才她说,她有话要对他说。
关明月攥着报告单的手一点点,将那张纸揉成了一团,一颗心也渐渐凉了下去。
到了今天,她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移情别恋,什么叫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秦斯年动作很快地穿戴整齐走了出来,越过关明月朝着门口而去,路过她时,他顿了下,轻声说了句:“你早点休息,我还有事,这段时间,公司有点忙……”
关明月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动静,也没有望向秦斯年,她开口,声音已然变得清冷:“听说这段时间公司遇到了点麻烦,秦总忙公司的事是应该的,但秦总似乎不是在忙公司的事……”
秦斯年望了眼关明月,并没有因为她阴阳怪气的话而动怒,依然转身朝外走。
“秦斯年,你信不信,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废了她!让她永远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让她永远消失在我的面前!”关明月再也忍不住,望着他凉薄的背影,她通红着眼睛,对着秦斯年吼道。
秦斯年终于又停住了脚步,他转头淡漠地望了她一眼,波澜不惊回她一句:“你不会。”
那一眼,让关明月整个人怔在那里,她还从没有见过如此秦斯年这么陌生的视线,就好像她是无关紧要的人般,他一点都没把她放在眼里一样。
“我为什么不会?”她突然间哑了喉咙,胸口处像是有把小刀在一寸寸剐着,疼得她脸色苍白。
他却只是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关家要名声,老爷子是绝不会允许的!”
关明月的大脑一片嗡鸣,她甚至都觉得今天的秦斯年,哪里是她认识了近三年的男人?哪里是她一眼爱上的男人?
“明月,别动落落。”他又轻悠悠说了句,低垂着眸子,丝毫没有看她,便也没有看到他轻散的一句话,已将她刺得浑身伤痕累累。
他颀长的身子下了楼,朝着门口走去,空气中,只撂下他毫无感情的话:“这几天我有点忙,就不回来了。”
她像个木偶般站在那里,听着门外响起的汽车引擎声,才像是突然间醒转过来,她忙疯狂的冲出去:“斯年……斯年!”
黑暗中,只有猩红的汽车尾灯,渐行渐远,直至再也看不到……
她跌坐在地上,像个孩子般,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