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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女孩倒在了地上。
她抬眼朝着陆延赫看去,眼中涌出了的不甘。
男人身高腿长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孩,面容阴沉。
简直不知死活。
GK的保安从接到陆延赫的电话就赶了过来,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几个保安便跑了过来,不敢怠慢了。
保安见着眼前这架势,忙走过来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桑榆被人带走的时候还在冲着男人嚷嚷,不能这样对她。
“抱歉,总裁。我们来迟了——”保安朝着陆延赫举了一躬。
陆延赫稍抬了眉眼,神色冷然,“把那不自死活的丫头送派出所关个几天!”
“好的,总裁!”保安点头。
陆延赫转身突然又回了头过来,看向还站在原地的保安,“还有跟齐放说,扣三个月奖金!”
闻言,保安点点头,说好。
只是忍不住看着BOSS离开的背影,冒了冷汗。
总裁确定没有搞错是让他这样一个三大五粗的保安去告诉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齐特助,他的奖金被扣光了?
Ohmygod!这确定不是一个玩笑吗?
在保安还在愣神的期间,陆延赫转身上了车,很快便驱车离开。
男人看了眼放在丢在副驾的手机,薄唇抿得越发得紧。
自家太太离开的第十八天,只是这期间她却真的没有再打过一通电话给他。
真是绝情的女人,说的不联系就真的不联系了。
这个坏丫头,等她回来看他不好好地教育她。
她不联系他,只有时不时地收到黑卡的消费记录的短信提醒着她现在人在哪里。
她辗转着去过四个国家,现在停留在意大利。
期间银行行长还打电话过来询问,问他的卡是不是掉了,人现在在国内,GK上班,黑卡的消费记录却在欧洲国家之间跑。
除了是掉了,还能有其他别的解释吗?
黑色的世爵最后停在了近郊别墅前,男人从车上下来,迈开长腿朝着别墅内过去。
他轻叩了门,不消一会儿,管家便过来开门。
“她呢?”陆延赫进去,问道。
“太太在房间里。”管家恭敬着说,“先生,太太这段时间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没再出来过。”
闻言,陆延赫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知道了。
他抬步朝着二楼的楼梯走去,走到房门前抬手握住门把一旋,门便打开了。
房间里面光线昏暗得让他不由地皱了皱眉,朝着里边走进去,他避开地上散落的白纸,眉间的褶皱更深了些。
抬手摸索墙上的开关,“啪”地一声,房间里便亮起了灯来。
散落一地的纸张上,是人物的素描,很容易便能看出来上面的人到底是谁。
陆延赫弯腰将地上铺散开的纸张捡起来,沉眸看着上面笑容灿烂的女孩。
这么多年,他却从不知道景郁喜欢画画,每一张的画都很传神,女孩的眼睛十分璀璨。
在茶几上素描的画笔散落着,还有一张尚未完成的画在窗户边放着的画架上。
陆延赫撩唇,黑沉的视线在房间里轻扫而过,并未发现景郁的身影,阳台上的窗帘却被外面的风不断着吹动。
男人瞳孔一缩,便大步着朝着阳台过去。
他拉开窗帘便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景郁,她正望着花园里的郁金香出神。
连着他走到她的身后都浑然未觉。
她的膝盖上放着一本日记本,书页微微泛着黄,看得出来是上了年头的。
他的眉头皱了皱,这本日记本如果他没想错是顾南音妈妈的。
“阿景——”男人锁着眉头,出声。
景郁缓缓着转过头,目光不咸不淡地看了眼陆延赫,便又转了过去。
她看着郁金香出神,声音轻缓。
“大概都是命吧!小雪的女儿最后却成了你的妻子,你爱的人。都是我造的孽!是我误会了小雪,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是我的错。连我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她的目光却是渐渐着悲切起来,蹙着眉朝着陆延赫看去,“我连累你了吧?南音,也因为我的所作所为,对你发难了吧?”
景郁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这样的事情似乎想想就能知道所有后面发展的事情。
她一直想着让陆延赫和顾南音分开,因为会让她想起过去的事情,她会不甘心。
慕雪抢了她爱的男人,顾南音抢了她的儿子。
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被那对母女抢走了。
只是现在却发现,都是她欠了她们的。
是她的错,错到后来自己都无法原谅,更何况是顾南音。
陆延赫沉默,看着她的脸,突然才发觉,她的样子貌似是老了几岁那般。
“是我的错,是我错怪她了,酿成了这样的结局。小赫,我有阻拦过的,可是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已经晚了,我根本阻止不了。”景郁摇头,眼底泛起了盈盈水光,她是阻拦过的。
只是根本来不及,发生得那样突然。小雪还是永远地离开了——
“我这辈子大概也就在愧疚中过了吧!”她闭了闭眸,“以后我在这里就不出去了!人多少要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而我也是一样。”
“小赫,让我再见见南音一面吧!我想跟她好好地道歉,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南音不会早早地失去了妈妈,我记得当时她也在车上吧!一个才八岁的孩子——”景郁垂着眸。
对顾南音是抱歉的,是她的错,她害得她失去了母亲,一个孩子当时是该有多害怕,虽然她并没有怎么受伤。
对慕雪却是愧疚的,同时又有些许怨恨,怨恨的是她没有跟她解释清楚。
不然两人之间也完全不至于变成后来的模样。
陆延赫垂眸,“她不会愿意见你的。”
他不会再让她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情,那些事情只要他提出来,她不会拒绝的,这点他一直都清楚的知道。
所以他说了,她会答应的。
“小赫,我只是想要跟她道歉。是我的错——一个求得原谅的机会都不给我吗?”景郁抓着陆延赫的手,恳求着。
陆延赫蹲下身来,和坐在轮椅上的景郁几乎平视,他低沉着声。“阿景,就算见面了,南音也不会原谅你。”
就算是见面了,也不会原谅——
这是他知道的顾南音,关于她母亲的话,这方面更甚。
景郁点点头,抓紧了他的一只手,她眼底冒出了泪花。“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可是这么跟她道歉了之后,我至少会心安一点!”
“阿景——”陆延赫抬眸仔细地审视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薄唇勾勒出了无奈的笑,“你心安了可是南音却会难受,她怀孕四个月,又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我不想让她再难受。”
他抬手擦去景郁面上的眼泪,“南音见到你就会想起她的母亲,而我更想让她快乐点。”
景郁看着陆延赫认真的模样,微垂了眼眸,看着自己的手。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提。”
陆延赫抬手抚了抚景郁的发丝,眼眸里有些无奈。
他不能偏袒着景郁,这些都是她该受的,哪怕是要真的在这里再也不出去也是一样。
是她欠了南音的,欠了他们母女的。
景郁伸手环住了陆延赫的脖子,抱住了他,她说,“小赫,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你和南音要好好的。把我欠了她的那份补偿给她——”
陆延赫垂了眸,拍了拍景郁的肩膀,“我知道的。”
只要她回来——
要怎样都可以,只要她能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