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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宁文静,眼眶泛着红,像是刚哭过。
在嘉渔的印象中,宁文静鲜少穿这么正式,发髻严谨地盘着,和往常的和蔼不一样,显得肃穆的多。
“宁阿姨。”
她礼貌地叫对方一声。
对方冲她浅笑,“收拾好了吗?”
点点头,嘉渔又问,“头发,要盘起来?”
名门望族,规矩繁琐,礼仪多,毕竟在别人家,又是挨上慕老先生出殡的日子,该讲究的嘉渔还是要问。
宁文静拉着嘉渔,让女孩子坐在室内的梳妆台前,起先,将手里的一朵白玫瑰别在了她的胸前。
看得出她神色的不安定,宁文静和颜悦色道,“一会儿跟着郗城就好,没有那么多讲究。”
“好。”
宁文静将女孩儿浓密卷曲的长发,编成了五股辫,用白色的蕾丝带绑好后,再高高盘起来。
长相清丽的女孩子,一点都没有她生母宋菱的狐媚姿态,眉宇间倒是很正气,像极了她父亲陈屹年,让宁文静看着,心生喜欢。
被长辈叮嘱了两声,嘉渔就起身从客房向外走。
走廊上的人很多,女佣管家,还有慕宅上的远方亲戚,皆为老先生丧葬的事宜忙碌着。
直到迎面走过来的女孩子,让嘉渔才觉得原本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
慕西子,慕家的三小姐,嘉渔的同班同学。
“阿渔,我找了你好久,可真让我好找。”
上来,搂着她的胳膊,年长她两岁,可站在成熟稳重的嘉渔面前,西子倒是被娇惯地,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因为慕郗城与慕家结缘,再与三小姐慕西子成为好友、闺蜜,就实属正常。
“走,我带你去找我哥,他们。”
“好。”嘉渔浅淡地应了一声,跟着西子一起向外走。
慕府宽阔的客厅,已经设了灵堂,上午是慕齐名老先生的追悼会,中午会出殡下葬在慕家的松鹤陵墓园。
现在才是早上7点,可来参加追悼会的人已经不少。
嘉渔被西子挽着手臂,一起穿过客厅的灵堂外外面的前庭院去。
此时天际正飘飘摇摇地下着小雪,相对于客厅的喧闹,哭声悲怆,前庭院倒是显得空旷。嘉渔踩在薄雪上,听着雪吱吱得响。
再抬眼,看到的是慕家同辈的一届年轻男子。
慕家的子嗣支系,在慕齐名老先生下,育有两子,长子慕封,次子慕庭。
现在站在庭院里的四个年轻男子,分别是:
郗城,西瑞(慕封的儿子)
千寻,千信(慕庭的儿子)
一众二三十岁的人间,唯独,慕郗城在其中最为显眼。
一件黑色大衣,身形修长英挺带着向来的冷傲,四周人都在说话,唯独他缄默着没有言语。
现在是7点多,下着雪,光线还是有些昏昏暗暗。
雪花落在嘉渔浓密卷曲的睫毛上,慢慢开始滑了,让她有些看不清路,迷迷蒙蒙的,所以脚下骤然打滑。
打滑快摔倒的人是她,可嘉渔没有出声也没惊慌,西子倒是替她“欸”地一声,吸引了诸多视线。
将嘉渔挽着,所以不至于摔,只是滑了一下,有惊无险。
落在眼睫上的雪花早融了,嘉渔视线恢复清明的那一霎,恰巧迎上不远处慕郗城缥缈的视线。
嘉渔看着他,冷傲的男子,薄唇轻动,吐出三个字。
无声的。
嘉渔却明白了,骤然尴尬地红了脸。
她知道的,他说得那三个字是,“冒失鬼。”
慕西瑞站在一边,将两个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原本因为寒气发白的唇色,已经成了没有血色的苍白。
不过很快就收敛了脸上的那份颓唐,主动走向前,问了句,“你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
嘉渔怔了怔,淡漠地回了句,“雪天,路滑。”
自此,再没有别的话。
西子倒是和慕西瑞搭腔,“二哥,爷爷出殡,你终于肯回来了,听妈说,这一周总找不见你人影,不知道跟哪个女人在一起鬼混。”
当着嘉渔的面,被自己的亲妹妹这么数落,慕西瑞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厉呵一声,“慕西子,你够了,谁让教的得你现在满口的胡话。”
千信站在一旁,轻抚慕西瑞的肩膀,打着圆场“跟小姑娘家家的,你计较什么?西子不是因为找不到你,急吗?”
“谁愿意找他,整日不着家,在外和野女人……”
“慕西子,你放肆!”
直接打断慕西子的话,慕西瑞朝这边,来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看他哥凶神恶煞的模样,西子直接躲在了嘉渔的身后。
嘉渔怔了怔,倒也没有真的介意,素净的脸上一片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