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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跟着春燕来到樟树湾。这时,夜幕开始降临。
“爷爷,我回来啦!”春燕挽着林峰的胳膊,走进樟树洞
李德富见到春燕回家,一脸高兴,喃喃地:“死丫头,吓死爷爷了,从城里回来的人,你被鬼子抓走了。没活路了。我气得不想活了。如果不是八路军的同志劝,你也见不到爷爷了。”李德富一边,一边打量起林峰来:“他是谁?”
“猜猜看!”
李德富摇摇头:“不认得。”
春燕高兴地:“他是你孙女婿,您还救过他的命呢。他受了伤,整容了。”
林峰微笑着:“爷爷,我叫以前叫林峰,现在叫苏安。今天特意来看看您老人家。听春燕,您参加了八路,还当了司令,您手下有多少人?”
李德富望着整容后的林峰,一下子笑了起来:“孙女婿,,你原来不是这样子,原来是个俊后生,现在咋这么丑?”
“爷爷,您怎么这么,不管他变成咋样,他都是我老公,我都喜欢他。这一次俺才知道,他好厉害,杀了好多鬼子,还杀了一个鬼子的大官呢。”春燕恳求着:“爷爷,您老了,您就把司令的位置让出来,让我老公当,好吗?”
李德富:“春燕,爷爷已经不是司令了,被人抢去了。”
“谁抢走了您的司令?”
“不是抢,是我让给她的。她也是我从死人堆里救活的。她是一个可怜的人,鬼子杀死了她的孩子,丈夫当了兵,杳无音讯。她是一个好姑娘,是个读书人,枪法好。她自己是八路军,她打死了五个鬼子呢。”
“爷爷,你带我见见她。”林峰:“你们八路有多少人?”
“原来有二十几个,都被鬼子打散了,现在没几个人了。”
“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林峰。
“有当兵的,都带着伤。也有附近的渔民,还有无家可归的叫花子。↗↗↗↗,”李德富叹了口气:“都是为了活命。大家抱成团,跟鬼子干。这年月,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如果不把鬼子赶出中国,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我老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跟鬼子拼到底。鬼子很厉害了,我不怕。是然次次打败仗。但是,我还是要干下去。现在我孙女婿回来了,他厉害得很呢。他一个人杀了几十个鬼子,不!几百个,几百个,还有鬼子的大官呢。他才是真正的大英雄,是真正的八路。”
“这里有八路吗?”林峰以为是李伟和张飞他们,没想到这里没有他们的影子。
李德富: “八路是我封的,我也没见过八路是啥样的。我听八路是打鬼子的,就这样叫上了。”
“原来是这样,你带我去见见这位八路军司令吧!
“我带你去!”李德富:“春燕,男人回来了,快煮饭,今早晨,我刚打死了一只野兔,你们有口福。”
“老公,快去快回。”春燕娇声。
林峰不禁感到有一种归家的感觉,李德富、春燕的朴实无华使他感动,使他不由得想起了玲子,与玲子分三个多月了,不知她现在何处。日军已经对华全面侵略,家乡湖南已经不是世外桃源,玲子回家千里迢迢,一旦被鬼子抓住,后果不堪设想。在南京,漂亮的女孩不敢在外面走,一旦被鬼子的狼眼锁住,女孩九死一生。多少次梦中,他梦见玲子被鬼子抓住,他在无比愤怒中从恶梦中醒了过来。
李德富带着林峰来到一个十分隐秘的树洞中,树洞,就是在大树下面挖了一个大洞,然后,铺上毛草,屋就算成了。要筑树屋,首先要选好大树,树要那种四季常青的大古树,年龄越长越好。如果运气好,碰上千年古树,住在古树下,冬暖夏凉,空气好,住在里面舒服极了。这年月,鬼子常常到村子里烧、杀、抢、夺。住在树洞里比住在村子里安全。
李德富带着林峰来一座郁郁葱葱的松林下面,李德富大声:“英子,英子,出来一下,我的孙女婿要见你!”
不一会,从一棵古松下面的土圹中,一扇用松树枝扎成的树门开了,走出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妇,在暮色中,少妇向林峰走了过来,望了望身穿皇协军衣服的林峰冷冷地:“李大爷,你怎么把日本人的狗也领来了?现在鬼子到处在搜捕抗日分子,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春燕才十六岁,找么子男人?”
“英子,他是好人!是大八路。听春燕,他今天还杀一个鬼子大官呢。春燕傻乎乎的要去找他,差被鬼子抓去了。是他救了春燕,不过,他的命也是俺救的。我不会看错,他是一个好人!相信爷爷,你们八路军正在招人,我看他挺合适的。”
李英子上下打量林峰好一会才:“进去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