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节 求于自己，多受福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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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繻葛双方交战。郑庄公命令左右两边方阵说：大旗一挥，就击鼓进军。郑国的军队发起进攻，蔡、卫、陈军一起奔逃，周军因此混乱。郑国的军队从两边合拢来进攻，周军终于大败。祝聃射中周桓王的肩膀，桓王还能指挥军队。祝聃请求前去追赶。郑庄公说：君子不希望欺人太甚，哪里敢欺凌天子呢？只要能挽救自己，国家免于危亡，这就足够了。夜间，郑庄公派遣祭仲足去慰问周桓王，同时也问候他的左右随从。

    仍叔的儿子前来聘问。《春秋》所以记为仍叔之子而不记他的名字，是由于他年轻。秋季，为求雨而举行大雩（yú）祭。《春秋》记载这件事，是由于这不是按时的祭祀。凡是祭祀，昆虫惊动举行郊祭，苍龙角亢二宿出现举行雩祭，秋天寒气降临举行尝祭，昆虫蛰伏举行烝（zhēng）祭。如果过了规定的时间举行祭礼，就要记载。冬季，淳于公到曹国。自己估计他的国家将发生危难，因此没有再回国了。

    （6）桓公六年

    六年春季，淳于公从曹国前来朝见。《春秋》记载为实来，是由于他真正不再回国了。楚武王入侵随国，先派薳（wěi）章去求和，把军队驻在瑕地以等待结果。随国人派少师主持和谈。

    鬬（dòu）伯比对楚武王说：我国在汉水东边不能达到目的，是我们自己造成的。我们扩大军队，整顿装备，用武力逼迫别国，他们害怕因而共同来对付我们，所以就难于离间了。在汉水东边的国家中，随国最大。随国要是自高自大，就必然抛弃小国。小国离心，对楚国有利。少师这个人很骄傲，请君王隐蔽我军的精锐，而让他看到疲弱的士卒，助长他的骄傲。熊率且比说：有季梁在，这样做有什么好处？鬬伯比说：这是为以后打算，因为少师可以得到他们国君的信任。楚武王故意把军容弄得疲疲塌塌来接待少师。

    少师回去，请求追逐楚军。随侯将要答应，季粱劝阻说：上天正在帮助楚国，楚国军队显得疲塌的样子，是引诱我们。君王何必急于从事？下臣听说小国之所以能够抵抗大国，是小国有道，而大国君主沉溺于私欲。所谓道，就是忠于百姓而取信于神明。上边的人想到对百姓有利，这是忠；祝史真实不欺地祝祷。现在百姓饥饿而国君放纵个人享乐，祝史浮夸功德来祭祀，下臣不知怎样行得通？

    随侯说：我祭祀用的牲口都既无杂色，又很肥大，黍稷也都丰盛完备，为什么不能取信于神明？计梁回答说：百姓，是神明的主人。因此圣王先团结百姓，而后才致力于神明，所以在奉献牺牲的时候祝告说：牲口又肥又大。这是说百姓的财力普遍富足，牲畜肥大而繁殖生长，并没有得病而瘦弱，又有各种优良品种。在奉献黍稷的时候祷告说：洁净的粮食盛得满满的。这是说春、夏、秋三季没有天灾，百姓和睦而收成很好。

    在奉献甜酒的时候祝告说：又好又清的美酒。这是说上上下下都有美德而没有坏心眼。所谓的祭品芳香，就是人心没有邪念。因为春、夏、秋三季都努力农耕，修明五教，敦睦九族，用这些行为来致祭神明，百姓便和睦，神灵也降幅，所以做任何事情都能成功。现在百姓各有各的想法，鬼神没有依靠，君王一个人祭祀丰富，又能求得什么福气呢？君王姑且修明政治，亲近兄弟国家，看能否免于祸难。随侯害怕了，从而修明政治，楚国就没有敢来攻打。

    夏季，鲁桓公和纪侯在成地相会。这是由于纪侯前来商谈如何对付齐国灭纪的企图。

    北戎进攻齐国，齐国派人到郑国求援。郑国的太子忽率领军队救援齐国。六月，大败戎军，俘虏了它的两个主帅大良、少良，砍了带甲戎军三百人的脑袋，献给齐国。当时，诸侯的大夫在齐国防守边境，齐国人馈送他们食物，让鲁国来确定致送各国军队的先后次序。鲁国因依照周王朝所定的次序，把郑国排在后面。郑太子忽认为自己有功劳，很恼怒，所以四年之后就有郎地的战役。

    桓公在没有向齐国求婚以前，齐僖公想把文姜嫁给太子忽。太子忽辞谢，别人问为什么，太子忽说：人人都有合适的配偶，齐国强大，不是我的配偶。《诗经》说：求于自己，多受福德。靠我自己就是了，要大国干什么？君子说：太子忽善于为自己打算。等到他打败了戎军，齐僖公又请求把别的女子嫁给他。太子忽坚决辞谢，别人问为什么。太子忽说：我为齐国没有做什么事情，尚且不敢娶他们的女子。现在由于国君的命令急忙地到齐国解救危急，反而娶了妻子回国，这是利用战争而成婚，百姓将会对我有什么议论呢？于是就用郑庄公的名义辞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