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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湛往里挪了挪身子,空出半个床给他,说:“来。怎么看起来那么没精神?这几天睡不好吗?臣的病没大碍的,你不必天天来看臣...臣知道你在...”
宁晋从前都是喜欢揽着何湛,他的肩膀宽厚,能为何湛遮风挡雨。这次,他却将头靠在了何湛的怀中,往他怀里窝了窝,低声说:“回京,叔就住到清风道观中去吧?”
“好啊,臣不是已经同你讲好了吗?”
半晌,宁晋都没有说话。
何湛见他依旧有些沉郁,不禁换上轻松的口吻,打笑道:“怎么,现在都不愿与臣说话了?是不是臣到了清风道观中,就要日日独守空房,等着皇上来临幸了?”
“我很害怕。”
何湛:“什么?”
宁晋蹭了蹭何湛的胸膛,哑着声再重复了一遍:“我很怕。”
“怎么了?”
宁晋:“我怕叔睡着之后就不会再醒了,怕叔会永远离开...再也不回来了...”
“怎么会呢?之前不也没事吗?你别怕,臣会长命百岁的。”
接着又是长久地沉默,何湛没再开口说话,只任由他抱着。后来何湛有些倦怠,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清醒半清醒间听宁晋在他耳旁低语着什么。
记不得了。
好像是...
“这一辈子太短了,人能有几个五年...几个十年...?”
“若不能将命换给你,即使是万岁,又有什么用?”
靖国甚至陈兵边境,剑拔弩张,表示出毫不退让的态度。双方僵持一个月,最后姜国皇帝无奈妥协,让出鹿州,保住门昌府和太溪府的统辖权。
回京一事提上日程。
何湛身子也有了起色,宁祈要先回京协助房岳秀处理朝中事宜,听闻皇城中因皇上去京一事已经热议如沸,朝中上下也渐渐有动荡之势。
宁祈跟宁晋拜辞,临走前去了何湛居处一趟。
“何湛。”
何湛刚喝完药,苦得正找不着北,见宁祈来,东西南都找不着了:“黄鼠狼。”
“我走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不再自称“本王”了。从小宁祈就这样称呼自己,显得他要比同龄的孩子老成很多,那时何湛还笑他,总规规矩矩的,像个木偶娃娃。还是个很漂亮的木偶娃娃。
宁祈听见这话的时候很生气,又听何湛夸他漂亮,心里更生气了,二话不说就揍了何湛一顿。何湛哪儿是吃拳头的主?纵然比宁祈个儿矮,身子比他弱,可何湛打起架来又狡猾又狠绝,两人打得鼻青脸肿,不知天上地下。
好像那次是两个人第一次打架...
何大忠知道后差点将何湛打飞,到最后还是宁祈这位小王爷求情,开口原谅了他,何湛才不至于被吊起来打。
何湛一想起这事就心堵,挥挥手告辞道:“走罢走罢。”说着又拿起手边的书卷。
宁祈默然,好一会儿才说:“清风道观的水贤房最好...”
“恩。皇上跟我说了,进观后我会住在水贤房。”
“...回去会赶上早春,山上冷,你...多注意点。”
宁祈不常说这些体贴的话,语调奇奇怪怪的,似乎难以启齿。
何湛这才抬起头来好奇地打量起宁祈,笑着问:“怎么?又来给我拜年了?”
听何湛调笑,宁祈没再回答。
回京之前,宁晋下旨恢复宁祈的职位,并允许他重新统领雁北军,凤鸣王府开了封,朱门大敞迎接凤鸣王的到来。
宁祈知道宁晋心中的考量,他无非是顾忌着何湛去清风道观养病的事。若宁祈仍在玄机子门下修习,他和何湛便会同处一个屋檐下,宁晋怎会见得这种情况?
宁祈暗自苦笑,自己到最后还是没能赢过宁晋。
宁祈:“保重。”
何湛敛书点头,沉沉地道了一句:“保重。宁祈。”
宁祈转身离去。
回京的路途长而漫,马车一路颠簸,颠得何湛骨头架子都要散了。长途奔波让他身子越来越差,不得已重新回到了泡在药罐子里的生活,几乎每一日都在苦痛中度过。
宁晋与他同乘一辆马车,常抱着何湛不放手。有时见何湛睡着,没过多久总要摇醒他一次,一脸紧张地同他说几句话,讲一讲路上的风土人情和从前的趣事,得到何湛的回答才放他继续睡。
后来宁晋下了铁令放慢回京的行程,万事以摄政王为先,纵然一干人担心皇上在外会有生命之危,但见宁晋眉宇间的愁郁和疲倦,他们竟也说不出一句劝慰的话。
万事以摄政王为先。
路过沧州时,玄机子拜访了一位名医,善用针灸,他请此人随行为何湛诊治,也许是找到了方法,两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何湛的病逐渐有了起色。
等回到清风道观的时候,何湛看上去气色好很多,已经能行走自如,同去京时的状态差不多。
宁晋本打算再陪他几日,何湛看着外头一干面面相觑等待皇上回宫的臣子,二话不说就将他推了出去。
再陪,满朝文武百官都要跪满整个山路了!
“回宫!”何湛斥道,“再不回,不许来见我。”
宁晋有些委屈:“回宫岂不是也见不到了?”
何湛用额头抵着门,不禁笑了几声,故而温声回答:“等你将烂摊子处理完,我就去宫中找你。”
“叔可不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