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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池神鲲的力量,飞出了陆府,乾坎城。
顾青衣低头看了一眼江自流缠在她腰上的手,红着脸笑道:“你可以放开我了。”
江自流啊了一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失礼,忙放开了手。
他刚想问青衣姐伤得怎么样,想给她包扎上药时,这才发现这受伤的地方实在是让他没法管,因而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顾青衣笑了笑,自己背过身,微微掀开衣服,去检视肩膀上伤口,发现肩膀上已经发黑发紫,显然已经是中了毒。
她急忙在自己肩膀周围点了几处穴道,让毒气不至于侵入心脏。
穿好衣服回过头,余震刚却已经发现了她刚才的动作,皱着眉问:“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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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衣嫣然笑道:“没事,等回到沙天一线再说,我一个女人,伤得又是这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总不能让你们给我挑去毒肉,吸出毒血吧?”
秋一潇兴奋地睁开了眼,仿佛身上没有任何迷香的眼力了,一声“我来!”然后就像是色中恶鬼一样地扑向了顾青衣。
江自流笑着推着秋一潇的脑袋,道:“急的什么,陆杭家里的人几百年没有跟人动过手了,就算是有毒,也风干了多长时间了,死不了人。”
秋一潇直接眼睛一闭,倒在天池神鲲背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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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真是什么时候都睡得着啊!
看着秋一潇这即时触发的睡觉习性,余震刚皱了皱眉,像是想起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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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自流也没注意,看了看顾青衣问:“你不是一直都挺想跟他在一起的吗?这回怎么不直接借机跟他肌肤之亲了,让他对不起你一次,以后再想义正辞严地甩掉你,不就开不了那个口了吗?”
顾青衣面色苍白地笑了笑,道:“这办法连你都想的出来,可想而知有多蹩脚了,他要是真想拒绝我,到时候说现在是生死关头,顾不得男女之防,我不也没一点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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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自流一耸肩,说:“也是。”
他肩膀下来,顾青衣就跟着跌倒在天池神鲲上,再也发不出一声声响了。
江自流叹了口气,把她抱在怀里,看着她双目紧闭,额上冷汗溢出的样子,自言自语道:“还是得给人看,早先逞什么强啊!”
秋一潇又跳了起来,大叫道:“背过去,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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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震刚苦笑,这家伙,怎么神出鬼没的。
艘不地仇酷敌察接冷方克吉 对不起自己师弟已经到这种程度上了,余震刚怎么也不好意思让这两只猛虎在斗下去,谁受了伤他也不会觉得好受,因此才劝江自流先撤。
江自流看了看他的眼睛,一圈的眼屎恨不得把眼睛都给糊满。
“你确定你行?唉我跟你说你要是一刀拿不稳可就把她肩膀给废了……”
秋一潇把他推到一旁,自己蹲在了顾青衣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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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自流苦笑,转了过去。
月娅在镇魔狱门口抬头看着天空中飞过的蓝色大鹏,双手合十,闭着眼祈求道:“祝愿你们一路平安无事,千万别再遇到什么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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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佛这些都算不上是她的信仰,也不知道她求的是谁。
零魔城地的房间里,盐文君拧干毛巾,贴在了顾青衣的额头上。
“一个房间里三个病人,而且都是我能力之内短时间治不好的,每一次看到你们就知道一定有难题,果然没有一次是例外的。”
苏鸣凤听着余震刚的话在太阳刚落下月亮初升起的时候给薛绯寒喂下了回生丹,发现她并没有醒来时就觉得事情不对,急忙托张起秀从峰城把盐文君请了过来。
江自流看了一眼周围,两边的床上躺着两个女人,另外的一边椅子上坐着勉强睁着眼的秋一潇。
“我只是有些犯困而已,算不上跟她们并列的病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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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一潇坐都有些坐不稳,睁眼说道。
盐文君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你的事情最大,我先从小的地方说起,省得他们受不了。”
秋一潇满不在乎地玩着桌子上的茶杯,一下没拿稳啪地摔在地上,他却像没听见一样,闭着眼睛打起了呼噜。
盐文君先看向顾青衣,道:“她身体中的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奇毒,轻一点这辈子站不起来,重一点即时丧命,所幸有人帮她挑去毒肉,吸出了一部分毒血,暂时保住了性命,我会用我最大的能力,帮她护住心脉,可以平安等到我师傅出现。”
张起秀从趴在窗子上站了起来,道:“不是我泼你冷水,瘟王菩萨向来行踪不定,你让她等你师傅,跟等死有什么区别?”
盐文君笑了笑:“我不会让她死,这是本质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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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秀没有再追问,余震刚担心地看了一眼薛绯寒,问:“她呢?”
盐文君道:“很严重,她的灵魂的确还在体内,不过不是封印,是葬,土葬,是她自己将灵魂葬在身体中,像是一个死人,却又不是死人,再加上你给她用的强逆天命的回生丹,只有两种结果,第一,没什么作用,她现在还是这样,第二,回生丹使她葬去的灵魂复生,但灵魂很脆弱,就像是埋在土中十年的尸体一样,已经腐烂,即使活了,灵魂不久也会消散,在六境内灰飞烟灭。”
余震刚一阵气血不畅,险些昏倒在地上,他付出那么多代价,做出那么多的牺牲,到最后竟然是黄粱一梦吗?
这个打击,对他真的有些太大了。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件事?为什么一定要在我最接近成功的时候才告诉我?”
盐文君摊了摊手,道:“你们要炼回生丹都是我隐隐约约猜出来的,连向你们求证都不敢,再说你们又何尝让我来看过薛绯寒?否则我至少可以大概知道她的情况,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后悔莫及。”
这两个人的情况一个比一个让江自流心中难受,一个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另一个则是自己这段时间奋斗的目标,结果却都没了,他的心情,不见得比余震刚好到哪去。
不过他更担心的是秋一潇。
“你刚才说,秋一潇是这里事情最大的,还有什么事,能比永不超生更难受?”
盐文君笑道:“那就是自己还活着,却不觉得有活着的感觉,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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