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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界,娑陀群山消失,一望无际的湖泊延展远去,湖心中央小岛上有一座灵植勾连成的亭阁,数十年已经郁郁葱葱。小岛上的灵植亭阁里一朵花盘有半丈大小的金莲盛放,这是悟尘离开时流下的一滴泪所化,因此这片湖泊被称为莲池。而这座灵植亭阁上挂着一片金色莲叶,上面描绘着红色符文:隽永。
细雨下了一夜,五六岁白胖孩童托着脸颊坐在亭阁台阶上,望着细雨霏霏的湖面发呆。红衣广袖的若渡走到他身侧坐下,偏着头看了孩童两息,伸手拍了拍他头顶,柔声说道:“你何必束缚自己执意陪着我,”转头看着雨雾中的远山说道:“云界很大,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你可去转转,或许会遇上有趣的生灵。”
孩童仰头看了一眼若渡,又懒懒转回头撇撇嘴角:“你又不准我去找云华宗,其他地方我又不感兴趣。”
“莲童,我们不在她这一世的记忆里了,”垂下眼眸低声说道:“何必再去打扰她。”
莲童白胖小脸上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既然她都不记得你,你呆在这里作甚?”
若渡抬起左手,看着掌心清晰的掌纹,幽幽说道:“我只想离她近一点,看着这一世的她活得好好的,我心便安定。”
看着若渡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莲童白了他一眼,嘲弄道:“若这一世你不去太幽界域,她就不会傻不溜秋的为了封印你,把自己给作死了。”想到此处,眨了眨眼,疑惑的问道:“你为何不直接在九重天上把莫卿给灭了,跑到这一重天来发什么傻……”
若渡侧头垂眸看了莲童三息,从鼻腔里哼笑一声,淡淡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可我能灭掉么?”
莲童偏着头想了一息,利落的摇头,极其肯定的回道:“不能!虽然你是魔帝,可也只是一重天的魔帝,除非……”莲童眨巴着大眼睛:“你是幽月天外那位,或许还能做到。”
若渡扯了扯嘴角,拍拍莲童的脑袋,站起身来慢悠悠说道:“下雨天有客来了。”
莲童双手托着下颚看向出现的青衣女子,愣了两息,小声嘀咕:“又一个傻子。”
若渡听到莲童的嘀咕,扬起嘴角朝青衣女子微微一笑:“洛辏武尊。”
洛辏立在三步远的雨中,长发垂在身后,头顶的秀发被青巾束缚,修身的青衣武服让她整个人格外的清冷利落,她微抬头看向立在灵植亭阁前的若渡,轻轻一笑:“若渡魔帝。”
视线落在亭阁上那片金莲上面描绘的‘隽永’二字,她一息间怔住,无数念头在脑海中翻转而过,就像突然袭来的暴风席卷走一切,只留下满目的狼藉和空茫,慢慢看向微笑的若渡,轻声问道:“何为隽永?”
若渡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走进雨中,雨丝飘向两侧,他走到洛辏一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静静看着洛辏淡淡说道:“生死不渝。”
洛辏看着若渡,眼神清幽:“谁?”
若渡单手背后,轻笑着与洛辏错身而过,沉冷的声音混着雨落下的滴答声从洛辏身后传来,格外的遥远:“时光重来,命运变换,你我的执念,却依然如故。”
洛辏抬眼看着‘隽永’符文五息,转身看向高大红色背影,淡淡嘲弄道:“这一世我等了千年,却依然只是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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