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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车不太了解。”
“没关系，我哥了解，到时候找他帮我买，能便宜不少。”
乔晚笑笑，没再说什么。
在路上堵了好久，终于到了商场。停车也是件难事，花了半个小时才等到车位。进了商场，更是人满为患。以前和陆寒来京都玩，这种商场她是断然不敢逛的。
沈芳榆似乎很有名，每家店的老板娘服务生都认识她，她买起东西来更是毫不心疼。以前唐婧的消费水平已经让她惊叹，今日一看，沈芳榆的消费水平简直让她瞠目。
她买一件衣服一个包一双鞋子，全是六位数。
逛了一圈下来，她手上大包小包拎了很多。
“嫂子，你怎么一样也不买，没有看中的吗？”
乔晚哪里好意思说，她一年的收入也就只够买一个很普通的包。
“我有点累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沈芳榆很诧异，“还没怎么逛你就累了？你平时是不是不经常shopping？”
“是啊，平时工作没时间逛，周末一般在家陪我外婆。而且我不是很喜欢逛街。”
沈芳榆叹气，“我身边还没有不爱shopping的女人呢。这样吧，我们先喝杯咖啡，一会儿我就专门陪你买。你千万别想着给我哥省钱，他可有钱了。”
乔晚小声说了一句，“他赚钱也很辛苦的。”
“他赚钱才不辛苦呢，到时候我爷爷随便分他点股份，他在家什么事都不用做，一年也能分红好几亿。”
乔晚瞪大了眼睛，“这么厉害？”
“可不是，我们家公司在全国各大城市都有分公司，我爷爷资产几百个亿。到时候还不全分给我们。我结婚的时候，爷爷给了我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当嫁妆，我不用上班，天天吃吃喝喝跟朋友逛逛街，钱用不完。”
听沈芳榆这么说，乔晚心情很复杂，她从来都不知道沈家的生意做的这么大。突然之间，感觉自己跟沈君彦之间的距离又莫名的大了许多。
“这次你们回来，爷爷肯定也会给你们股份的。我和我姐结婚的时候，爷爷一人给了百分之五当嫁妆。苏茉嫁给我小叔又生了个儿子，爷爷也给了百分之五。爷爷如果不偏心的话，你跟我哥也能得到百分之五的股份。”
“君彦有自己的公司，不会要这股份吧。”
沈芳榆心中一喜，“你们没有留下来的打算？”
乔晚很坚定地摇头，“我们就是回来陪爷爷过年，待上一个月就会回去。”
沈芳榆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挽着乔晚的手臂说，“爷爷到时候若是给你们股份，可千万别傻乎乎的不要，可以高价卖给我，我求之不得呢。”
乔晚耸耸肩，“这些事情我不懂，君彦做主。”
“行，到时候我去找我哥买，你帮忙在我哥面前说点好话就行。”
沈芳榆请乔晚喝咖啡，乔晚发现京都的咖啡都比锦城贵好多，越发觉得锦城真好。
“嫂子，你知不知道苏然跟我哥的事？”沈芳榆试探地问。
乔晚微微点了点头。
“苏然这女人很有心机，你可得防着点。我最讨厌她那种下贱的女人，当初明明是她把我哥给甩了，现在回来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装可怜给谁看呢！”
乔晚打断她的话，“她其实也挺可怜的。”
“嫂子，你可千万别被她可怜的外表所迷惑，她跟她姐一样，超有心机。你知道她现在这份工作是我哥给介绍的吗？我听我朋友说，她在台里总似有似无的暗示她跟我哥的关系，都分手了，还借着我哥的光环。你一定要看紧我哥，别被她耍心机撬了墙角。”
乔晚笑笑，“不会的。”
沈芳榆心里暗想，沈君彦居然会找这么一个没用的女人，这审美也是简直了。
喝完咖啡，沈芳榆还想带乔晚去购物。乔晚拒绝，“我一逛街就腿疼，我们不逛了行吗？”
“你不会在给我哥省钱吧？你这么勤俭持家真没必要！我哥有的是钱。”
“我对这些奢侈品没有追求，而且我跟你不一样，你花钱那是花的自己家里的钱。我父亲做生意亏了很多钱，全是君彦帮忙填进去的。我不能再花他的钱了。”
沈芳榆嘴角都抽了，心想乡下妹就是乡下妹，想法跟城里人就是不一样。
“既然这样我也不强迫你，走吧，带你去跟我的小姐妹们吃饭，多交些朋友。”
——
沈芳榆带着她进了一家高级会所，跟沈君彦上次带她去的苏会所大同小异。
“嫂子，你知道这会所是谁创办的吗？”
乔晚摇头。
“我哥以前在这里搞了好几家会所，全都像模像样的，后来他去了锦城，撒手不管，被苏茉占了大便宜，全是她接手的。一会儿我们吃完直接报我哥的名字，全部免单。”
沈芳榆带着乔晚进了一间vip房间，她的朋友们都已经在了，全部都用打量的目光看着乔晚。
“你们别这么盯着人看，会吓坏我大嫂的。”
大伙儿都停止探究，笑说，“沈少的媳妇果然漂亮啊，真有眼光。”
乔晚被她们夸得有些不自在。
沈芳榆拉着她坐下。一一介绍她的朋友给乔晚认识。当她介绍到其中一位时，乔晚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这位是柳倩，她老公叶云飞是我哥最好的朋友。”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柳倩朝她伸出了手，乔晚迟迟没敢跟她握手。她无法想像这样一位外表看上去得体大方的名门千金，对顾烟做过那样的事。
“大嫂。”沈芳榆提醒了她一声。
乔晚这才伸了手。
介绍完了，她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她们所聊的话题乔晚完全插不上嘴。
“芳榆，你这包在国外买的吧，限量版，京都没货。”
“是啊，我姐出国玩，让她给带的。”
“我本打算过几天我老公空了让他带我去买，既然你都买了，我就不跟你撞了。”
“倩儿，你这钻戒新买的吧，以前没见你戴过。”
“前几天生日我老公送的，钻太小，我不是很满意呢。”
“佳佳，上次跟你说，我撞见你老公跟一个小姑娘在酒店，这事儿你查清楚了没有？”
“别提了，说到这个我就一肚子火。音乐学院的大学生，我找人揍了她一顿，找校方把她开除了。”
柳倩闷哼一声，“这种贱骨头，揍一顿就行了？指不定哪天还出来勾引男人。”
“处理这事我最佩服的就是倩倩你了，当年你找了几个男人收拾顾烟，把她折腾得差点丧命，你老公那次被吓惨了，至今不敢再找女人。我老公若是被我发现在外面找女人，我也像你这样处理。”
乔晚咬了咬唇，她只知道男人有道貌岸然型，没想到女人也有。这几个女人披着名媛的外衣，干着丧心病狂的事情。她突然很同情顾烟，换作其他一些不那么坚强的女人，大概早离开这个世界了。
乔晚没办法再听她们说下去，她低声对沈芳榆说了句，“我去一下洗手间。”
乔晚走出包间，门太重没有阖上。站在外面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刚要转身去洗手间，听到她们突然谈论起她。
“芳榆，你有没有搞错，这真的是你哥的女人？沈少就这眼光？”
“是啊，明明就是个乡下妹啊，从头到脚没有一件名牌，全是地摊货淘宝货吧。”
“沈少看上她哪点了？这种女人能带得出去？不被他的朋友们嘲笑死？”
“虽然我不喜欢苏然，可苏然甩她几十条街也是轻轻松松的吧。”
“我估计沈少当年被苏然伤得不轻，才会随随便便找了这么个乡巴佬，这简直就是对苏然的侮辱好吗？”
乔晚没听下去，去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捧了几把冰水拍在脸上，努力抑制住内心的委屈。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未施米分黛，头发简单地扎了个马尾，身上的羽绒服是她在锦城的商场买的，一千多。再往下，是和同事在网上团购的黑色打底裤和雪地靴。
包间那些女人，无一不是身穿皮草，光着大腿。
她拿起手机，想要给沈君彦打电话，让他接她回家。可转念一想，她这样的形象，她们会嘲笑沈君彦吧。
此时此刻，她完全理解沈君彦为何查看她的银行卡，为何在她出门前叮嘱她不要省钱。
现在想想，她和沈君彦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早知道他的世界是这样的，她一定没有勇气嫁给他。
——
乔晚回到包间时，看到包间多了个人，是沈君彦。那一刻，她有种冲动跑过去抱住他，可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地走到他身边。
“嫂子，我哥怕我把你拐了卖掉，不放心，跑过来接你。”
其他人也开玩笑，“沈少真是疼媳妇，让人嫉妒死了。”
沈君彦长臂扣住乔晚的细腰，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亲，柔声问，“脸怎么这么冰，身体不舒服？”
乔晚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微微点了点头。
沈君彦面向大家，“我先带她回家，你们继续玩。”
沈君彦说完搂着乔晚离开。
门关上，大家都一脸鄙夷，“就这么个乡巴佬，你哥还当宝呢！”
“我要是苏然，输给这么个小角色，真是要哭了。”
——
沈君彦开车带她离开，把暖气打得很高。
“京都比锦城冷很多，你以后出门里面要多穿件衣服。”
乔晚低着头，淡淡地说道，“可是她们都穿裙子。”
沈君彦噗嗤笑出声，“你跟她们比！她们跟常人不一样你知道吗？冬天当夏天过，夏天当冬天过，这是她们眼中的时尚，你跟她们学！”
“你倒是对她们了解很深！”乔晚没好气地损了一句。
沈君彦也怔住了，这话是很多年前苏然告诉他的。他不能接受苏然大冬天光着大腿，可每次一抱怨苏然就说这叫时尚。
乔晚瞥见他那一瞬间眼神的呆滞，闷闷地说道，“苏然也这么穿吧。”
沈君彦回过神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别胡思乱想。以后少跟她们接触，跟你说那几个没一个好东西，你要相信我的话。”
车子开出停车场，没入车水马龙中。
乔晚看着窗外，突然说了一句，“你带我去买衣服吧！”
“好啊。”他很欣然地答应。
“我要买很多很多的衣服，很多很多的包包，而且都要是很贵很贵的名牌。”
沈君彦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受委屈了？她们欺负你了？”
她摇头，“我不想丢你的脸。”
“吱——”的一声，沈君彦把车停在了路边，他扳过她的头，捧着她的脸，心疼地看着她，“你们说你什么了？”
“她们什么都没说，我就是看她们一个个穿的这么高大上，我觉得自己像个丑小鸭，配不上你。”
沈君彦解开两人的安全带，将她搂进怀里，“如果哪天你变得跟她们一样，我反而就不喜欢了知道吗？她们那些人整天无所事事，在一起就是攀比，俗不可耐。以为穿件皮草，背个名牌包就立马成贵妇了。她们哪一个是靠着自己的能力和劳动获取这些的？”
乔晚听他这么一说，觉得很有道理。
“再跟你说个事吧，那里的每一位婚姻都是家里安排，门当户对。她们的老公没有一个在外面没有女人，知道为什么？因为她们不够有吸引力。没有哪个男人喜欢那种靠金钱包装出来的脂米分气质。”
乔晚问，“什么叫脂米分气质？这词出自哪里？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沈君彦笑说，“我刚编的。”
乔晚笑了笑，心情好多了。
“那你喜欢我什么？”
沈君彦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从头到脚，从外表到内在，包括你倔强的小脾气，我都喜欢。”
“最喜欢什么？”
沈君彦撇嘴，“喜欢的太多，没办法概括。”
“讨厌！”
沈君彦一边开车，一只手还紧握着她的手。
乔晚想到什么，问，“你说她们的老公外面都有人，也包括你妹妹芳榆？”
“嗯。”
“她知道吗？”
沈君彦笑说，“很多时候，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女人，妻子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么说她不知道。”
“也难说，有些人知道了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孩子都有了，还能怎么办呢！”
“离婚呀！”乔晚一本正经，“在外面有女人，还怎么过下去，孩子生活在那样的家庭也不会幸福的。”
他摸摸她的头发，“你以为这种家族联姻这么容易离？受太多东西的牵制了。”
“还好我们俩不是家族联姻，不受任何牵制。只要你在外面一有女人，我一准跟你离，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嗤”了一声，“我是这种人吗？”
“你的好朋友都是这种人，你也好不到哪边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古人说话都是有道理的。”
沈君彦说不过她，懒得再搭理她。
后来他还是带她去了商场，乔晚拖住他，“我已经想通了，我不要买奢侈品了。”
“你被欺负了，我能就这样算？她们买得起的东西，你也买得起。你买得起的东西，她们买不起。”
乔晚觉得好笑，“我知道，我知道，我老公有钱嘛。你别给我买，不然就是逼我去跟她们攀比。”
沈君彦想想有道理，最后带她进了一家珠宝店，大手一挥，送了她一枚鸽子蛋钻戒，价值几百万。
他强行把戒指套在乔晚无名指上，无论乔晚怎么劝，他都坚持要买下来。
“我们结婚我也没给你买戒指，这个你先戴着，改天我请人给你定制一个。”
回去的路上，乔晚一直闷闷不乐，几百万的戒指戴在手上，感觉沉重得很。到底还是让他花钱了。
红灯时，他捏了捏她的脸颊，开玩笑说，“是不是没买包，不开心？”
乔晚闷闷地说，“我怕有一天我的手指会被歹徒砍掉。”
他笑，笑声很爽朗，“有点出息行吧！你好歹也是我沈君彦的妻子！”
她把脸凑到他面前，一本正经地问，“我看上去是不是特乡气？”
“香气，喷香的香。”
“我说认真的。我是不是特像乡巴佬？”
“我瞧瞧，”他认真地看了看，没忍住俯身下去亲了她的唇，“怎么看都是我喷香的小娇妻。”
绿灯，后面的车子在狂按喇叭，沈君彦还在亲她。
“别闹了，已经绿灯了。”
“太香了，让我再亲一会儿。”
沈君彦绝对是故意的，最后绿灯剩下一秒，他“嗖”的驶出停止线，后面的车子在等黄灯。
乔晚用力捶了他一下，“你有点素质好不好？后面的车子这会儿杀了你的心都有吧。”
“谁让他在后面不停按喇叭。”
乔晚趴在窗户上，愤愤地说道，“跟你在一起真丢脸，素质真低下。”
沈君彦被她骂了一点也不生气，还笑着说，“是啊，我素质低，你还觉得你配不上我吗？”
“我觉得你配不上我！”
他摸摸她的头，“这就对了！娶你是我的福气，以后可别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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