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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朗一边忍耐着心中的焦急与狂躁,直接一口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当茶水入喉的瞬间,杜朗就感觉到这杯茶的与众不同。一股淡淡的清香随着暖流顺着喉管倾泻而下,一股奇异的能量流遍全身,原本赶了整整一天路的疲劳感随着这一杯茶之后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拉维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不得不说,作为一名药剂师,安德鲁绝对是一位大师级的人物,一杯清茶都能被他泡成这样,可以想象安德鲁在药剂方面的造诣,当他喝下第一口茶的时候就感觉到这茶并不普通,一股淡淡的能量流与自己的身体惊人的融合,仿佛就好像身体本来就应该存在这股力量一般。
安德鲁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两人的变化,当他看到两人喝下自己泡的茶时,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眼神在此时渐渐亮了起来。
“真的是他们,赞美元素之神,他们真的来了!整整四千年了,他们终于来了。”安德鲁此时表面上看上去平静异常,但是心中却激动不已。因为此时展现在他眼前的杜朗二人身体周围竟然散发着一圈淡淡的白色光晕。
是因为那杯茶,茶水之中安德鲁添加了一些特殊的药草,这些药草来自于远古的精灵族,在这无数的岁月之中每当有像杜朗与拉维斯这样的年轻旅人经过时,他都会奉上这样一杯清茶,一直锲而不舍从不间断,为的,就是等待命运的到来。如今,等了整整四千年,他终于等到了。
当然,这样的光芒也仅仅只有安德鲁一人能看到,杜朗与拉维斯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有任何的异常,唯一的感觉就是身体的疲惫一扫而空,从新回到了充满活力的状态。
安德鲁低头沉思起来,并且久不久又抬头打量一下杜朗两人,整整一刻钟过去之后,只见他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猛然抬头说道:“你们想要去帆城对么,那么跟我来吧。”说着就向灯塔上层行去。
杜朗此时的眼睛一亮,随着那杯茶原本狂躁也渐渐冷静下来,但是内心依旧还是十分焦急的,当他听到安德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原本渐渐绝望的心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他与拉维斯对望一眼,虽然他们不知道眼前这位名叫安德鲁的守塔老人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他们知道这个老人绝对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的简单。选择跟上去,显然,这也并不是最安全的选择,但还是选择跟了上去。因为毕竟去就会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而此时的杜朗,哪怕是有千分之一的概率让自己到达帆城,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两人跟随安德鲁来到灯塔的最顶部,因为灯塔是一个上小下大的塔式结构,所以,灯塔的顶部是一个十分精致的小阁楼,建在灯塔的灯光室之上。
两人经过那巨大的魔法探照水晶,跟着安德鲁来到了上层的阁楼中。在阁楼里堆积着许多书籍,在正中间则是一张小方桌,上边放着些许用过的纸张、羽毛笔以及一盏透着昏黄光芒的蜡油灯。当杜朗与拉维斯爬上木梯时,看到安德鲁正停在阁楼最后的一扇门前,借着昏黄的灯光,转头对身后的杜朗两人郑重的说道:“我要你们对元素之神起誓,之后无论你们看到了什么,请一定要保密,因为这些秘密一旦泄露出去,将影响整个世界的格局。”说着从桌上拿起两张羊皮纸与羽毛笔,上边各画了一个类似魔法阵的图案。
杜朗与拉维斯再次感到惊讶,并且再一次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那就是,安德鲁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个简简单单的药剂师。因为仅仅是在绘画魔法阵这一点的造诣上,两人都望尘莫及,一座魔法阵,哪怕是最小型的光明法阵,其对精神力注入的复杂呈度也足以让杜朗两人头疼,
但是当他们看到安德鲁如此轻松的在数分钟之内便完成了誓约之阵的刻画时,都同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这样的速度连对精神力控制极为强大的安格落老师都不可能办到。
所以此时,两人心中同时产生了一个疑问,那就是“这个神秘的守塔人到底是什么人?”
另外一个他们十分好奇的是,在一座小小的灯塔里边能藏着什么样的秘密,竟然需要观看者立下这样重的誓言。杜朗两人在费冷的图书馆里曾经了解过誓言学。誓言:这是一种以信仰之力来束缚的承诺,当立誓人违背了这个承诺,将以立誓的轻重受到信仰之力相应的惩罚。而一切以元素之神为前提的信仰起誓,则是誓言学中最重誓言的一种,因为这种誓言一旦违背,那就是粉身碎骨的惩罚了。
所以杜朗两人在听到安德鲁突然让他们发下这么重的誓言时,都不约而同的不得不认真思考起来。安德鲁看起来似乎并不着急,因为他同样知道这个誓言的严重性,如果违背,所要付出的代价是多么的可怕。
“拉维斯,我看你还是不要进去了,我是为了洁丽,誓言这种东西,背负的越少越好,你没必要跟我一起承受这样的压力。”杜朗苦笑着对拉维斯说道。
“只要你还把我当朋友,没有理由。”拉维斯依旧面无表情,但是杜朗从拉维斯的目光中看出一种坚定,一种相信一个人的信念。
杜朗感动的使劲拍了拍拉维斯的肩膀开口说道:“兄弟,我欠你的!”说着,两人相视而笑。同时转身咬破手指在身前的羊皮纸上一画,并且朗声说道:“杜朗(拉维斯),以伟大的元素之神为证,遵从誓言的制约。”
当两人的鲜血粘到羊皮纸的同时,羊皮纸瞬间燃烧了起来,随后化作一道白光融入到两人体内。安德鲁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直到两人完成誓言的那一刻,他才缓缓站起身,长叹一声,黯黯的说道:“命运,这就是命运啊,难以想象,战争真的就要来了么?”说着,用胸口佩戴的一把钥匙打开了身后阁楼的木门率先走了进去,杜朗和拉维斯则紧跟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