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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咂嘴:“三哥真是见识得多,这话要旁人说出来我绝对不信,只三哥从来没哄过我的。唉哟不成,我得喝两杯压压惊。”
贾环哈哈大笑:“你小子怕什么,他们又不认识你媳妇!”
两人又吃喝一回,姓金的说还有另外的事得往城里锦香院去一趟,便欲告辞。贾环也不拦着,那姓金的起身后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来双手拿了递给贾环道:“三哥,我那叔叔的冤屈得雪,多亏了三哥指的明路,要不然还不晓得竟是着了人黑手。如今家里正寻那狗官的错处,不日想必就能报仇了。这是家里的意思,还请三哥笑纳。”
贾环也不啰嗦,一笑接了,两人这才别过。
不说贾环如何在那里结交些三教九流,那自称姓金的公子哥儿一路扬鞭,待进了城,还真是直奔了锦香院。到了地方把马鞭往门口的小厮手里一扔,自己熟门熟路进了院子一直往里头的雅苑里去。走到一处满园清荷之地,早有两个婢女上来相迎:“金三爷来了,孙大爷已经在里头等候多时了。”
一推门进去,里头一人正左拥右抱闹得欢,一见金三进来,才赶紧收了手回来起身相迎,不是孙绍祖又是哪个?!
且说迎春这几日很觉得有些异常,这孙家母子忽然消停起来,连素日不断的三日一指桑骂槐,二日一含沙射影都不干了。孙绍祖从上回在迎春这里撞过鬼后就不进迎春的屋子了,只有时候在孙母处见着了总难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几日却忽然和气了两分,倒吓了绣橘绣青一跳。
连着几日如此,绣橘便对迎春道:“奶奶,是不是因为咱们三姑娘要和亲了,林姑老爷又回来了,他们怕了咱们府上,所以不敢放肆了?”
迎春摇头:“真要因着这些,也不消等到这个时候了。”
绣青道:“我们奶奶有当娘娘的姐姐,当王妃的妹妹,他们还敢那样对我们奶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迎春道:“我们府里姑母那一辈也是四个姑娘,如今一个也没剩了。四姑母还是老太太的亲生闺女,自嫁去扬州后也没能再见一面,刚传信说姑奶奶身子不大好,没两日就来报丧了。那时候家里不比现在强?还不就是那样。”
绣橘听了这话心里越发不安了:“奶奶,这、这如今他们这样,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迎春叹一声:“这我如何知道?且等等再作计较。”
晚间人静,迎春一个手从另一个手上抚了一下,一块肉色的小石子就落在了手里,她把那小石子轻轻放到耳窝处,凝神倾听。这是一颗听音石,联结的收音阵放在某处,便能通过这颗石头听到法阵收录的声音。
迎春布了这阵好些日子了,旁处她也去不得,就把那法阵布在了孙母的屋子里,这大半年来,孙家的事情她也知道得七七八八。连着孙绍祖口口声声说贾赦欠他的五千两银子的事由来历也总算弄明白了。怪道孙绍祖同自己喊得响,却不许自己同府里提起,原来里头还有这样曲折,自己真是吃的冤枉苦头。
迎春布阵收音要听孙氏母子私话,是想弄清楚这孙家这般对待自己的缘由。在她看来,孙绍祖虽狠毒却并不愚笨,这般行事必有其道理。自己虽手里有的是本事,也得要知道事情根由才好动作。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自己一不图宠爱二图家产地位,实在没道理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只是她想要息事宁人也不是容易的。摆在面上的那几位或者因着各种因由不真把她放在心里,且伸手去管出嫁女的事,弄不好就是一个笑话。人都嫁过去了,现在转头说那户人家不好,这不是自己打脸?何况就算拼着丢这个人把事儿闹大了,是指着人休妻还是和离?大家族行事,为了看着光鲜体面,多少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事儿也只他们自己知道罢了。
可不在面上又把迎春当块宝的可也大有人在。惜春头一个就沉不住气,偏她又是如今几个尘修里头本事最大的,自从摸到了借力月华的边,真不晓得如今又捣鼓出什么符咒来了。她那性子,更不会同你论什么长远高低,当日一听底下人传言迎春受欺负的事儿,立时就要灭了孙家去。幸好迎春的信及时送到,才省下这场动静。
李纨是不会管她了,照着她的话,给迎春预备的东西她要干什么不成?到底这辈子是她自己的,还得看她自己的意思。黛玉知道消息却坐不住了,她比惜春沉稳些,知道先跑来问李纨的意思。恰好迎春传回信来,黛玉看了便也只好暂时按捺。
迎春的信里倒没什么多的话,只一句:“切勿轻举妄动,此间自有道理。”
她素性不爱与人相争,只要能得小小一方宁和,别的一概不放在心上。在家时就如此,看她什么时候同人端过正经姑娘的架子?在她心里,所谓身份地位,不过名相,自己认不认两可,自然旁人也可不认的。
与孙家之事,她自忖并不曾为恶,且这世上女子身份行事不便,若要大动干戈未免太耗工夫精神,若是如今这场面能长久,她也愿意的。毕竟眼前的日子同从前在府里也没差多少,至于有人口出恶言等事,她更不放在心里了。
只这夜听到的密谈却终究把她这息事宁人的念头打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