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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
德川庆喜现年不过二十五六岁,但由于自小接受成为将军的教育,因而上位者的气势养的很足,跪坐于侧席的太一,此刻都能体会到些许压迫感。
太一从来不吝以最大的思虑,去揣测古代人的智慧,那是一个自小接受王道和御下教育的精英群体,作为“穿越众”可能在大势上先知先觉,但在战术层面的智慧上,很大可能是被对方死死压制。
当然,这不是太一此刻十分紧张的原因,他的窘迫来自于身上的衣服。
面见一藩之主,虽说不一定着肩衣长袴那么正式的礼服,但一套付纹羽织袴是底线了,奈何时间紧迫之下,太一连一条像样的野袴都找不到。之前的那条在救三井久子时染了血,加上“抢救”不及时,血渍已经洗不下来了,红褐色的污渍印在蓝鼠色的野袴上,甚是辣眼,已经没法再穿了。
今天太一所穿的一身,是从音羽川座临时借的戏服,由于年龄身形受限,可选余地并不大,最终的搭配是深绿色肩衣和印有铜钱纹路的褐色马乘袴,再配上太一自己的茶色小袖,那形象……十分不伦不类,太一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登台表演滑稽戏了。
不过好在德川庆喜修养极佳,除了刚进屋时脸上止不住的惊讶,待其坐定已经恢复如常了。
太一昧着良心行过礼,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德川庆喜已经知道了来客的姓名,作为上位者率先问话,便很有“哲学三问”开篇的味道,一副长者体恤下属做派。
也可能是看太一过于年轻,害怕不牢靠,因而问话试探几句。
“在下只是又次郎老……呃……大人的雇工,为江户本地町人出身。目前主要是在芝居屋(指音羽川座的剧场)那边帮忙,又次郎大人不在时,安排我定期书信通报江户的时事。”太一小心应答着。
“哦,我知道了,那个喜连川太一嘛,我说看着眼熟,前一段时前听人推荐,去浅草看过你演出的《廓文章》,有些名过其实了。”德川庆喜的语气中表现出了恍然大悟的意思,但那张脸,依然板着没有一丝变化,很让人怀疑眼前是不是坐着个偶人,而幕后有人在给他配音。
“您称呼太一就好了,当时为了遵循演出惯例,在名字前面借用了又次郎大人的苗子。”太一解释道,对于德川庆喜对自己演技的评价倒是不介意,因为这位说的并不错,随着这段时间的学习,太一也觉得当时自己的演出LOW到爆。
“喜连川成氏很器重你嘛!”德川庆喜点了点头说道。
太一拿不准他说的是又次郎老板让自己负责江户联络一事,还是借自己苗字的事情,不过是何也无关大雅,便仅仅是对此评价俯身致谢,口中连称“不敢”。
“我和德川权中纳言大人(指德川齐昭)也很器重你家大人,因而你们都要好好出力,不要辜负我等的期许。”
太一听对方此话,全当上位者拉拢下属的客套话,心里并不如何在意,但面上一副郑重模样谢礼。
客套完之后,德川庆喜终于转入正题,说道:“今日叫你来,是提前和你们打个招呼,由于可能面临开国之变,诸藩大名有不少上书幕府,希望废除参觐交代制度,以留在藩中更好应对可能出现的外国人纠纷问题,我和德川权中纳言大人在极力阻止,但阿部老中态度暧昧,你们还是要早做打算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