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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听罢,心里更慌,思及皇后先前所言,问:“皇后姐姐,你去找那姓柳的有什么用?”
“本宫听闻那柳兰锦乃柯神医义女,若不能从燕王那边入手,柳兰锦未尝不是一个好缺口。”
李氏点头,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她缠上黑纱,牵了皇后走出宣德殿撄。
“我想去看看月儿,就是怕这鬼样子会吓到月儿和太子。”
“没事,本宫也正想过去宽慰若月几句,走吧。”
艳阳高照,皇帝秦伯夷一路无言,似乎谁也不知该由谁打破这静局。
秦伯夷张了几次嘴,终是道:“皇上把歌儿关起来,是否另有用意?”
二人停步,随行其后的仪队自然也停下了。
“日前旧人抵达长安城,此人乃臣欲抬入秦府的侍妾,所乘马车被人做了手脚,想必皇上也该清楚是何人所为。这么多年来,皇上和臣睁只眼闭只眼,只为息事宁人,可是有用吗,得到的不过是愈演愈烈的得寸进尺。偿”
当日秦伯夷盘问了管家之后,答案呼之欲出。
伺君侧这些年,秦伯夷心知君主不是糊涂之辈,孰是孰非,心底定有评断。
皇帝叹息道:“秦卿,你的思虑,朕明白,但......无法苟同。”
秦伯夷默了默:“皇上能否借步说话。”
言外之意,就是嫌弃这儿人多口杂了,皇帝便随秦伯夷避到一边,无人妨碍。
“皇上,放下心中执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燕王都这样了,还能对慕容家的皇朝造成什么影响?”
皇帝冷哼:“不能吗,这么多年来,他们父子多么嚣张,先生你也不是没有看到。”
秦伯夷还欲再说什么,皇帝打断道:“好了,你也别再多说,若能放下,就不配叫执着了,若朕让先生放下亡人,先生可愿意?此事勿再提。”
皇帝作势要走,秦伯夷急了,只能对着他的背影低声道:“不管如何,臣祈望皇上不要伤害如歌。”
那人身形顿住:“朕要是敷衍你,你定也能看出来。秦卿,若为如歌好,便把她拉离凤明煌,远远的,否则,她若坚持与明煌在一起,朕……不知道底线会被逼到什么地方,想必你也不想知道。”
秦伯夷总算明白了,皇上把如歌关起来,是为了不让燕王如歌见面,以为这样就能断掉他们的关系了么。
然而,火苗一旦生起,要熄灭它,谈何容易,只怕一切作为起反作用罢了。
未央宫风凉水好,亭台小榭,湖光荡漾,倒是休闲度假的好去处。
侍卫离去前将门窗上锁,外面再好的风光也与秦如歌无关。
“大小姐,皇上也太过分了,只要抓了李姨娘那些人拷问,一切就水落石出了嘛。”
的确是这个理,显而易见,就算皇帝明知她是冤枉的,也要困住她,项庄舞剑意在什么呢?万幸他没有想要她小命的意思。
诺大的未央宫,金雕玉砌,美轮美奂,可也不过是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缚手缚脚,多么无趣。
“大小姐,谢谢你,很抱歉,如果不是因为奴婢,大小姐也不会站出来承认。”
大小姐真是太好人了,换了别的主子,绝不会站出来保她。
莲儿有时候也看不懂秦如歌,狠的时候,大小姐谈笑间可要人命,心一旦软了,竟连她这等出身的下人也不惜以自己的命相护。
“哎,我们出来混的,得讲义气,不然指不定哪天让你们背后插两刀就不好啦。”
莲儿误以为秦如歌质疑她的情操,连连摆手:“不会不会,奴婢绝不会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
“嗯,不会就好,大小姐我信你,不要紧张。”秦如歌失笑,半开玩笑的话语,这丫头竟然当真了。
不过,如今被关到这鬼地方,皇帝也不知道想拖到什么时日。
神农堂那边半点安排都没来得及做,燕一燕二那两个家伙早在她被押到未央宫就回凤明煌那边打小报告了。
若皇帝是为了打压凤明煌而把她关起来,他未免太小看凤妖孽的无耻程度了。
那人可是连梁上君子都嫌麻烦不当,直接跑上门来光明正大看人洗澡的主。
“不可能,当初明明说是喜脉,怎么一夕间就说错了!”
东宫打砸声络绎不绝。
秦观心脾气不小,姐妹俩都有生气摔东西的毛病。
李氏皇后拐入内一看,只见太子正尽力圈住太子妃,以免她太激动伤了自己。
“太子妃,本宫不是说了,让你心平气和些,生气有什么用,砸烂整个东宫,孩子难道就能蹦出来不成?”
李氏见女儿一夕变得憔悴不堪,心酸道:“是啊,月儿,你们还年轻,孩子么,迟早会有,不急。”
安慰秦若月也是安慰李氏自己,皇长孙,那是多大的殊荣,落了空谁能高兴?
秦若月为自己摆了乌龙生气,也不甘心,竟让许良娣那贱人爬头。
奇怪,她明明给那些贱人做手脚了,许安冉是怎么怀上孩子的!
太子的东宫,早几年便设了侧妃姬妾,多年无所出,皇帝皇后也是盼抱孙子盼红了眼,许良娣即便家世不如她,生下的孩子只要是男嗣,恐怕所受恩宠不会少。
李氏皇后你一眼我一句劝慰秦若月,好不容易秦若月才算静了下来,太子见状才放了她,深沉道:“母后,儿臣觉得这事相当古怪。”
“怎么说?”
“御医说,之所以诊错脉,只有一种可能,若月大抵两个月前服食过一种名为结子草的药草。”
“结子草?”李氏狐疑道,这玩意她闻所未闻。
秦若月瞳孔紧缩,揪着慕容琰的衣襟:“太子哥哥,我不会无缘无故服下这什么结子草,一定是有人暗暗害我,太子你一定要帮若月查出来。”
梨花带雨,可惜,慕容琰自大婚来已经看腻了。
以前尚有距离感,雾里看花,什么都是极好的,一旦黐身,似乎没有想象中美好。
慕容琰有时回想,总觉得仍是青梅绕竹马的时光最美好。
有道说七年之痒,现在不过数月时日,他竟已生了厌意,这可如何是好。
尤其若月骄纵跋扈,但凡他到其他姬妾侧妃那边过夜,若月便使小性子闹,着实闹得他头疼。
“放心,此事本宫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不过此事若月说得对,御医说宫廷并无结子草,到底是谁让若月服下的,那人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若月你仔细想想,御医断诊之前那几天,可有什么异常,或可疑的地方,都吃过什么。”
可疑的地方?那几天她总胃囊泛酸,吃什么都没胃口,才会怀疑有孕。
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了,她怎么记得自己吃了什么,问婢女:“杳杏,你可记得那些天本宫吃过什么了,送食途中可有假借他人之手。”
杳杏仔细想了一遍,确认无误才道:“没有的,太子妃娘娘,您的膳食一向由奴婢全力负责,不可能出岔子。”
想来也是,杳杏一向心细如尘,做事滴水不漏,且深知东宫乃女人战场,吃食方面一向万般小心。
想来想去,想不出所以然来。忽然,一幕画面闪过。
若说异常、可疑,当日杳杏去找御医,留她独自在湖畔,倒是有一人令她措手不及。
秦、如、歌!
秦若月不敢迟疑,赶紧把秦如歌无缘无故强吻她一事和盘托出。
慕容琰迟疑道:“你的意思是说,害你的是秦如歌,她在嘴里藏物,神不知鬼不觉借机送到你嘴里?”
可是这样荒谬的事情说出来,只怕无人相信。
秦若月咬紧牙关,恶狠狠道:“一定是她,除了她,没人有机会害我的。怪不得当日她非要撬我牙关,好哇,原来是为了送我们一个大乌龙,好扫母后父皇之兴!不行,我要找她算账去!”
“慢着。”慕容琰及时拉住她,他们无凭无据,以父皇一贯作风,更是偏袒秦如歌,找秦如歌算账无疑是自掘坟墓,“你不要冲动,父皇现在抱嫡长孙的愿望落空,已是不悦,我们再去碰他宠爱的南阳郡主,只怕——”
“皇儿,你父皇把那狐媚子关押起来了,不曾想这小蹄子也有如此一天。”
李氏也怂恿:“对啊,太子,如今皇上待秦如歌态度冷了,若不趁这时机给她颜色瞧瞧,怕是他日难有如此大好机会。”
小人,女人,李氏二者齐集,慕容琰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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