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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也不如从前灵活,更多的时候是痴痴呆呆地看着院子里发呆。
“大姐。”他说,“我听芳儿说了,白莲她……其实是喜欢我的,她入敛的时候,你还把母亲留下的鸡血玉镯子戴在她手上……”
陈湘如温和地笑,带着悲伤,“等我们分支之后,你若想给白莲平妻的名分,我也赞同。”
他的大姐,竟是这样的知书达理。
白莲一生的愿望,便是嫁他为妻。
她虽没了,他还是想替白莲做些事,哪怕是在她死后娶她为妻,给她一个平妻的名分。
陈湘如常想,如果不是她把白莲留在陈家大院,倘若她把白莲安顿在田庄,或是旁处那儿,又或是把白莲送到范阳去,是不是白莲就不用死了。
那样一个美丽的女子,那样一个温婉而柔和的女子,却死得那样的凄惨。
她希望能成全白莲。
“我离开的时候就想,等我回来,许就能替你和白莲操办婚事。”陈湘如顿了一下,“二弟。要是白莲活着,她一定会劝你去京城治伤,你去京城吧!”
陈相富垂首。昨儿陈相贵过来就劝过他,可他不想离开。双手残了,他反而想得更多了,也能坐下来看书了,不像以前,片刻也待不住。
“二弟,你的手越早治疗越好,答应我,去京城疗伤。我让芳儿、裴勇等人陪你一起去,你一定会和以前一样。”
“好了又如何?白莲已经不在了,可我却活着……”
在知道白莲不在的那刻,他是希望自己一起死去的吧。
他活着,却因他害死了白莲,拖累了长姐。
他愧疚,他怨怪自己,他甚至恨上了自己不争气。
“二弟……”
“别说了,我不会去京城的,我就在江宁。就在这儿。”
偏厢房里,陈湘娟听到陈湘如的声音,拼命地拍打着窗户:“大姐!大姐。我知道错了,我好口渴,给我一碗水喝。”
陈相富蓦地转身,冷喝道:“闭嘴!”
陈湘娟颤了一下,几天了,陈相富用昔日她使过的法子来对付她,也不给她水喝,也折磨着她,将她的头发系在屋梁。将她绑在椅子上,不让她睡觉还说这是“悬梁刺股”。她一打瞌睡就会扯疼头发。
陈湘如冷漠地扫过,“他们还没写借契?”
“写了。”
真是无趣得很。他不过用钗子扎了他们的手,马庆和陈湘娟就吓得都写了,一人写了一张五万两银子的借契。
“差不多就把人放了,你若想把他们变得一无所有,这也不是办不到的。我都想好了,既然陈湘娟、陈相富如此狠毒,就把他们过继到七叔陈将宜的名下,说他们是十堂叔的庶出子女。七叔的父亲是曾祖父的庶子,到时候我们给七叔一些好处,他一定不会反对的,过继他名下,也只是占个名儿,让这对姐弟与我陈家大院再无关联。”
陈将宜与陈将生一样,算起来也算是与陈湘如血脉最亲的族人,陈将生很坏,但这陈将宜倒还算本分规矩。
这样一来,他们就算再谋划陈家的家业,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陈湘如似在这一夕变故后,变得更善于应用,也许险些失去,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善良许会害死最看重的亲人。
陈相富却第一次想陈湘如这么做的用意,分明就是要替他们兄弟扫清障碍。
“二弟,去京城治伤,好么?”
陈相富冷笑着,“我有什么资格要求幸福快乐地活下去?白莲死了,在她被人欺辱的时候,我护不了她……反而是我拖累了她。”
慕容大嫂与绿菱从外头进来,一听到这话,只觉得怒火乱窜,“鸣弟妹,你出去,我与陈二爷说几句话。”
这些天,她看到了陈湘如的苦,道不出的心疼。
每一天夜里,陈湘如想到陈相富被挑断手筋,双手虽还在,拿筷子都握不住,就连吃饭也要人喂,烫了、冷了、慢了、快了……全都不便,家里虽有下人服侍,哪有自己吃方便。
陈相富神色淡淡,被绑、白莲死、被挑手筋……他不再早前那个快乐的皮猴陈相富,而是现在这个充满着怨恨,甚至有些求死的少年,虽然还活着,可他已经变得陌生。不再笑,不再跳,整日拉着一张脸,动不动就发一通脾气,天天摔几个瓷瓶、碗碟,又或是把哪个不顺眼的小厮抓过来脚踹一翻。
陈湘如疑惑地看着慕容大嫂。
慕容大嫂与绿菱道:“扶夫人回周宅歇着。”
绿菱应声“是”。
“陈相富,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还不懂事?你非得这样折磨你的大姐才甘心?”
这一嗓子声音很大,蓄满了愤怒。
陈湘如愣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