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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气自然大得很,她扭动了几下,不太想在心上人面前这般狼狈,可没想到她越是挣扎反抗,钳着她那双手臂的两双手的力道就要更加重一分,直到最后痛得她当即不顾仪态的痛呼出声。
宋以歌踱步到了她的面前,那脚小小的,只露出一小截的脚尖,上面绣着一朵珠花,迎风微颤。
宋横波只恨不得仰着脖子瞧她。
谁知那人却是云淡风轻的一挥手:“带回祖祠去,下次若是没有侯爷的吩咐,你们再将人给放出来,那我便只有拿着你们开刀了,明白吗?”
两名婆子忙不迭的应道,将宋横波扯着离开了此地。
她虽是不甘心,却也不敢大声呼救,因为她心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傅宴山是决计不会救她的。
毕竟在名义上,宋以歌才是他的未婚妻。
将人给打发走了,宋以歌这才想起了还在身后看戏的傅宴山,不知为何最近面对着傅宴山,她总是不太愿意做过多地掩饰,甚至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最不好的一面撕开给他看。
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她同沈檀快要议亲的时候一样。
只是物是人非。
宋以歌垂着眼睑,并不去看傅宴山那张过分出色的脸,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他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
“不知傅将军来此是有何事?”
傅宴山指了指身后由着一小厮抱着东西:“谢礼。”
宋以歌不太明白的抬眼看他,不知道哪儿就需要他特地回一个谢礼来。
傅宴山又道:“昨儿,你派丫鬟给我送了几笼螃蟹来,这份厚礼我无以为报,也只能这般俗气一次了,还望表妹不要嫌弃才是。”
那玩意虽是被东西给遮着,但想也不想用也能知道傅宴山出手所送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会是籍籍无名的小物什,是以当即便行了礼:“多谢将军,劳将军破费了。”
“不必。”傅宴山说道,略微低了头,轻笑声从他喉咙中溢出,随着微风一起拂过耳畔,“不过是礼尚往来。”
等着傍晚,宋以歌回了屋后,也没留一个人伺候,将人全部摒退之后,便点着一盏烛台,坐到了妆镜前。
那放着一个黑匣子,匣子中便放着前段时日她去寺庙中求来的平安扣。
她略一沉吟,便将平安扣从匣子中取了出来。
其实这枚平安扣的玉质不算太好,但胜在是佛门的东西,光是瞧着便觉得静气凝神。
她拿捏在手上,又想起青天白日中,那人一句轻笑:“礼尚往来。”
那时尚不觉得如何,可如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觉得那人话中有话。
明儿——便是他离开金陵的日子。
宋以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本以为自己是会不在乎的,谁知等到第二日的时候,她不用绿珠过来叫醒她,自己便神采奕奕的爬了起来,穿戴整齐了。
绿珠捂着嘴笑:“姑娘可真是够口是心非的,还说不在乎将军了。”
被自个丫鬟调侃的宋以歌并未辩驳,一个劲的低头在妆匣中找着好看的耳饰,最后还是绿珠替她拿定注意,选了一对白玉做的耳坠子,素雅大方,也最是衬她。
等她梳洗打扮好,赶去城门的时候,只有一人一骑,在城门口等着。
听见马车轮滚过地面,他陡然转身,双腿一夹马腹便跑了过去。宋以歌也由绿珠扶着从马车上下来。
她仰头瞧着依旧还坐在马背上的人,没一会儿,便觉得脖子酸涩的厉害。接着她努力地从袖子中将那枚平安扣翻了出来,递到了他的面前:“给你。”
傅宴山俯下身,神态温和的从宋以歌的手中将平安扣给取走,他捏在掌心中,心底顿然就涌上了一股热流:“多谢。”
“不客气。”宋以歌学着他冷淡的那样,“礼尚往来。”
如今他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然是不会同这个小东西计较,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你可真记仇。”
宋以歌扬扬眉,无声的威慑。
见着她这般小模样,傅宴山如今是哪也不想去,只想翻身下马,将人抱在怀中,然后他们打马去一个无人的山水之境,悠然的过往下半生。
可这些,通通全是一个梦罢了。
他抓紧了缰绳,认认真真的瞧着她:“明年,等我回来。”
“记得,等我。”许是为了克制那即将喷涌而出的炽热的情感,他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烟尘滚滚。
他身影逐渐消失在天光之中。
“姑娘。”绿珠站在宋以歌的身后,小声唤道。
宋以歌没有回头,一直凝视着他绝尘而去的身影,直到完全一点影子都瞧不见了,她才开了口:“你说,傅宴山临走时,留下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还不等绿珠开口,她便又自嘲的摇头吗,“罢了,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