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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谁让你们两个贱人进来的,给本宫滚出去,滚,滚得越远越好……咳咳咳咳……”
睿郡王妃吼得声嘶力竭,以致剧烈的咳嗽起来,急得高嬷嬷忙给她又是抚胸又是揉背的顺起气来,好半晌她才稍稍平息了下来,却是再没力气喊叫了,只能无力的靠在高嬷嬷的肩膀上喘气。
高嬷嬷看得又是心疼又是悲愤,只得向宇文倩与简浔示弱道:“县主与大少夫人如今也见过我们娘娘了,就请立刻回去罢,我们娘娘吉人天相,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县主与大少夫人只管放心。”
她们一走,自然也就可以把方才的事揭过不提了。
宇文倩却没有走,不但没走,反倒找椅子坐了下来,还拉了简浔一块儿坐下,好以整暇的道:“我和弟妹好心来探病,怎么从高嬷嬷到王妃,都不但不感激,还口出恶言满嘴满嘴喷粪呢?方才我还以为是高嬷嬷奴大欺主,如今方知道,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主必有其奴。”
“不过罢了,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就不跟你们计较了。”顿了顿,不待高嬷嬷说话,宇文倩又道:“只是好好儿的,王妃怎么会忽然就病倒了,还病得这般重?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照理二弟的亲事昨夜定了下来,定的还是王妃自来喜欢的亲家表小姐,王妃不日就能喝上媳妇儿茶,抱上孙子了,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还病倒了,莫不是太过高兴,竟致病倒了?可我自来只听说过伤心生气得病倒的,这高兴得病倒,还是第一次听说呢,王妃可得早些好起来,为二弟筹备亲事才是,毕竟是二弟一辈子就一次的大事么。”
一席话,说得睿郡王妃才稍稍平定了几分的呼吸,瞬间又急促起来,看向宇文倩的目光,简直能吃人:“你、你、你……”却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偏宇文倩还在火上浇油:“王妃高兴得话都说不出来了,难怪会高兴得病倒呢。也不怪王妃高兴,未来的二弟妹那般温柔贤淑,引得二弟名分没定下来前,已忍不住一亲芳泽,将来小两口儿必定会蜜里调油,恩恩**,亲家太太也与王妃那般投缘,又无牵无挂的,正好日日与王妃作伴,可真是可着满盛京,甚至是满大邺,也再找不到这般好的一门亲事了,实在可喜可贺。”
简浔则道:“本来是我的姨母与表妹,我该好生看顾她们的,不过,如今有了王妃与二叔,亲疏有别,我却是不好再插手了,不然旁人少不得说我越俎代庖,所以,以后就请王妃多多包涵亲家太太与二弟妹了,毕竟是二叔自己挑中的妻子,她们母女的体面,也是二叔的体面,王妃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
看着睿郡王妃一副目眦尽裂,却反驳她们不得,只能不停的喘气,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气得昏死过去的样子,简浔忽然就明白了宇文倩为什么会说‘道听途说哪有亲眼所见来得过瘾’,也终于体会到了痛打落水狗的解气与痛快。
睿郡王妃却被二人的一唱一和气得快疯了,忽然瞥前床前的高几上有个来不及收走的药碗,挣扎着一把抓在手里,便朝二人的方向砸了出去:“我打死你们两个贱人,我打死你们……”
只可惜还在半空中,就“哐当”一声掉到地上去,摔了个粉碎。
宇文倩“霍”地站了起来,一脸冷若冰霜的道:“王妃最好嘴巴放干净点儿,到底谁犯贱,谁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害了自己的儿子,如今倒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去,难道这么快你就忘了,事情到底是谁挑起的,又是怎么在你的推波助澜之下,一步步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所以,害了你儿子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都是你害了他!你就等着他恨你一辈子,怨你一辈子罢!浔妹妹,我们走。”
简浔点点头,看了高嬷嬷一眼:“今儿看在王妃病重的份儿上,我先把你的板子记下,若下次你再敢奴大欺主,就休怪我无情,新账旧账与你一块儿算了。”
方起身与宇文倩一道出去了。
刚一出去,就听得里面传来了高嬷嬷惊慌失措的声音:“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啊,血……娘娘,娘娘,您醒醒,快来人,快来人啊……”
宇文倩与简浔对视一眼,猜到睿郡王妃八成是又吐血晕倒了,都冷诮的勾起了唇角,如今就吐血了,岂不知她吐血的日子且在后头!
翌日,是崇安侯的三七,简浔依例打早儿带着三牲香烛纸马等物回了崇安侯府去。
简君安与平氏在刘姨妈刘纯馨离开侯府当日,就知道她们赖到了王府去,都气得不行,尤其简君安,更是恨不能立时亲自上门,将她们母女给抓回来,省得她们丢简浔的脸,甚至为睿郡王妃所利用,对简浔不利,当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便是看在亡妻的面子上,这种所谓的亲戚也不能再往来了!
是平氏死活拦住了他,说睿郡王病着,他总不能亲自去与睿郡王妃交涉,内宅的事,还是交由她们女人来处理,收拾一番,便打算自己去睿郡王府,到了这个地步,她是再不想管、不好管这些破事儿,也必须出面了,总不能真让女儿为两条癞皮狗所累,反正她与刘家父母细究起来什么关系都没有,不必有任何顾忌,也不怕旁人诟病。
没想到还未及成行,简浔又打发人回来了,说这事儿她自有主张,让他们不必插手,也别担心,等她需要帮忙时,定会立刻打发人回来告知父母的,态度很是坚决。
简君安与平氏无奈,只得什么都没做,只待在家里等消息,没想到却什么消息都没等到,一直到今日简浔回来。
夫妻两个都有满肚子的话要说,见了女儿,见她神色间一派轻松,不像有事的样子,心情也不能松快下来,待简浔给崇安侯上过香,祭拜过祖父后,便立刻拉了她回仁智院,将下人们都屏退了,简君安劈头就问道:“你三姨母……不对,刘家那对母女如今怎么样了,这几日在王府,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你母亲当日就要过去将她们弄回来的,偏你不愿意,怎么想的呢?”
简浔笑道:“她们姓刘又不姓简,便是母亲去了,王妃也愿意放人,她们不回来,也是没着,何必白跑一趟呢?至于麻烦,她们倒是想给我添,只可惜,吃相太难看,手段也太拙劣,所以,如今自己把自己把坑里了。”
把这两日发生的事,言简意赅与父母说了一遍,末了笑道:“以后我都不能越俎代庖管她们母女的事了,毕竟她们有夫君有女婿,亲疏有别,就更别说爹爹和母亲又隔了一层的,越发不好管了,所以以后,咱们家得少一门亲戚往来了。”
简君安闻言,毫不客气的道:“这样不知廉耻狼心狗肺的东西,谁稀罕与她们往来了,她们若是识趣,余生都别再登我简家的门,否则,他妈的我一定让人拿大笤帚把她们一直打出巷口去!”
能让向来温文尔雅的他这样爆粗口,可见有多生气。
也不怪简君安生气,段氏在他的印象里,从来都是温柔美好的,在女儿心里自然也是一样,可恰是她的娘家人,一再的拖她的后腿,到如今,更是算计起她唯一的骨血来,简直禽兽不如,他只是破口大骂她们一顿,已经够轻了,他根本就想杀了她们好吗!
平氏也是满脸的愤怒与不可思议:“她们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别人随便调拨两句,便能上钩,脸面廉耻什么都可以不要,已不止是愚蠢凉薄,更是唯利是图了,幸好浔姐儿你这次彻底摆脱了她们,不然以后少不得还要被她们恶心。”
她虽进门便没有婆婆,没吃过婆婆的苦,自家娘家母亲如何给几个嫂嫂立规矩却是见过的,平氏族里那么多人家,更是见过不少,平氏族里待儿媳已算是宽厚的了,做媳妇却也远远不能与做姑娘时相比,何况刘纯馨要什么没什么,还是因为那样见不得人的手段,阴差阳错成了睿郡王妃儿媳的,想也知道她以后的日子会多么难过,他们只管等着看好戏即可。
至于刘段氏,竹子她都指望不上了,还想指望笋子?她且等着看她怎么死……这般想了一通,平氏心里方解气了不少。
晚间宇文修来接简浔回去,当着简君安与平氏的面儿,只说自己让简浔受委屈了,以后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待上了马车,便压低声音与简浔道:“人已经到了,今晚上我便安排他们给父王诊治。”
简浔立时满脸的惊喜:“真的?那这会子人在哪里,不过师兄说‘他们’,难道不是一个人吗?”
宇文修点头道:“我托的是蓟州那位最德高望重的老军医帮我寻人,寻的人本是一位,恰逢他的师兄也在,两人便一道进京来了。他们这些年浪迹江湖,虽救过不少人,仇家却也结得不少,如今上了年纪,想找碗安生饭吃,将来死后还能有个入土为安的地方,四时八节能有香火供奉,听得我能满足他们的条件,便一道进京了。”
简浔忙道:“听师兄说来,他们应当算奇人异士了,希望他们能治好父王罢,便他们不能……只要他们有真本事,师兄也可以留着他们,不过多两双筷子的事而已。”
宇文修“嗯”了一声:“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说着话儿,很快便回了王府,去银安殿探望睿郡王时,不想宇文信也在,且听崔公公说来,他打早就过来服侍了,只午后去了一趟睿郡王妃的院子。
宇文修与简浔对视一眼,都知道他这是怕别人接近睿郡王的时间太多,露了马脚,也担心他们母子之前所做的一切功亏一篑,所以索性自己来守着睿郡王,没准儿还能让睿郡王跟先前只认睿郡王妃一人似的,也只认他呢?
宇文修便说道:“二弟的婚期定下来了吗?要不要我打发人去钦天监,让钦天监的帮着择一个最近的吉日,于父王来说,如今能看到你成亲,并且早日让他抱上孙子,才是最欣慰的事。何况王妃也病着,你既要筹备婚事,又要照顾王妃,身体如何吃得消,父王这边,就交给我们罢,我虽在府里的时间不多,你大嫂与大姐大姐夫却在,何况还有其他弟妹们,再不济了,还有崔公公并满屋子的下人,定会把父王照顾得妥妥帖帖的,你只管放心忙你的罢。”
宇文信道:“多谢大哥关心,吉日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下个月的十二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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