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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心里既有了决定,下次那挑柴小哥儿再来时,便有意叫住对方,问了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听得他叫丁小甲,自小父母双亡,靠帮人挑水挑柴或是做其他小工,艰难活到如今,连自己都不大养得活了,家里自然也不会有其他人,还悲悯的叹了一句:“可怜见的!”
让宝婵赏了他一把铜板,叫他下次早些来,还有赏。
宝婵与陆氏打小儿一起长大,真正是比彼此的父母还要亲,如何瞧不出陆氏看丁小甲的目光有异样?十分心惊,回头就委婉劝了陆氏,那样的泥腿子,她与他说话都是玷污,以后就别见了,省得丁小甲不慎冒撞了她。
没想到陆氏却反倒让宝婵帮她,因为她若连个帮着望风的人都没有,成事的可能性必定小很多,败露的可能性则必定大很多,又说简君平是多么的可恨,自己是多么的可怜,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也有自己的需求云云,既然简君平不满足她,她就自己想办法,凭什么他就可以沾花惹草隔几日就当新郎,她却要苦苦替他守着……说得宝婵满脸通红,到底拗不过她,答应了帮她的忙。
于是等下次丁小甲再来时,在宝婵的帮忙下,陆氏便与其在后院的空房子里,成就了好事,那丁小甲打小儿做惯了粗活儿的,浑身使不完的劲儿,生平又是第一次沾女人,还是陆氏这样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仙女儿,真正是恨不能死在她身上了。
陆氏也是无比的满足,果然年轻人就是比简君平强得多,丁小甲又比简君平年轻时强,她可真是捡到宝了,陆氏一时间颇是食髓知味。
却也知道,丁小甲若是来得太勤了,势必会惹人生疑,何况其时崇安侯那几个亲卫也在泸定,万不能让他们知道了,不然简君平知道了,一定会立刻杀了她。
遂让丁小甲还是按以前的频率来,也不是每次来了都有好事等着他,但都会让宝婵有意多留他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三次里只有一次会与之办事,一年半载的下来,竟然一直没被人察觉。
直到陆氏发现自己又怀了身孕,可一算日子,却不知道是简君平的,还是丁小甲的,简君平在她瘦下来美回来后,又开始歇回她屋里了,只不过后来就是她嫌弃他,对他意兴阑珊了。
陆氏这下不敢再让丁小甲上门了,让宝婵出面,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远远的离开泸定,以后都不许回来,当然,也要至死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就是害了陆氏,他口口声声那么爱她的,怎么忍心害她?
丁小甲其时是真爱陆氏,对她的每句话都视为佛音纶语,听了宝婵的话,虽又伤心又难过,还是忍痛接了银子,离开了泸定。
陆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好儿将简泓生了下来,等简泓出了月子稍微长开一点,她就知道糟糕了,因为简泓生得,跟丁小甲就跟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尤其是眼睛和嘴巴,万幸其他地方都挺像她,皮肤也随了她,白白胖胖的,倒还不至于让人怀疑。
这样过了近四年,丁小甲终于忍不住对陆氏的思念,又回泸定来了,还挑着柴,以以前一样的方式,进了简家的后院,一次见不到陆氏,就两次,两次见不到就三次……终于还是与陆氏再次见了面。
陆氏一见到他,便想起了以前他带给她的那些快乐与满足,而偷情这事儿罢,有了一次就会有二次三次,是很容易上瘾的,于是在丁小甲下次再来时,又忍不住与其在后院的空房子里,滚到了一起,只把简泓看得更紧了,以免丁小甲不慎见到了他,一眼看出是自己的儿子。
而这一次,陆氏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但不让丁小甲泄在里面了,还让宝婵偷偷去与她抓了避孕的药来,万万没想到,就这样,她还是没快活多久,便又有了身孕。
陆氏不敢再冒险了,一个孩子不像简君平,两个孩子也不像他,傻子也会怀疑的,这险就真是冒大了……只得让丁小甲短期内不许来了,又让宝婵悄悄儿替她抓了副堕胎的药来。
之后便发生了地动,她又是惊吓又是劳累的,竟致下面淅淅沥沥的好几个月都没能干净,只能哄简君平,说是她的妇人病又犯了,这边的大夫都看不了,等以后有机会去雅州锦州了,再找好大夫好生调养罢。
说得简君平十分的愧疚与心疼,陆氏则暗暗得意庆幸不已,因为据说丁小甲家所在的村庄,因地动全村都被泥石流埋了,那岂不是意味着,她那些事,永远都不会有暴露的危险了?
之后陆氏先是随简君平去了雅州,然后再回了盛京,身体倒是终于得到调养了,可大夫却说她余生都不能生了,她本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简君平,让简君平越发觉得愧对她的,权衡再三,还是没有说,谁家不喜欢孩子多的,她若不能生了,不是现成给了简君平多添人的借口?
倒是没想到,她的一念顾虑,在前番陷害古氏时,却派上了大用场……
只可惜如今一切都东窗事发了,她惟有咬死了牙关怎么也不承受,不然她就真是死定了,她的泓儿也死定了,亦连菡儿淙儿的余生也要被毁了!
所以无论简君平如何逼问,陆氏都是那句话:“我没有做过的事,老爷让我怎么招来啊,分明就是有人陷害我,老爷不要中了他们的计啊……”
直到简菡姐弟三个闻言,冲进了屋里。
简君平之前已见过丁小甲了,以往便觉得二儿子生得跟自己不像,但与简淙却生得极像,还当兄弟两个都更像陆氏,可如今再看简泓,却是怎么看怎么跟丁小甲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哪里还忍得住满腔的怒火?
让人拿了绳子来,便要勒死陆氏,还要勒简泓,宝婵痛哭流涕的上前替他们母子求情,却被简君平一脚踹得吐了血,骂她:“你这个‘忠仆’听说从头至尾都参与其中了,我先勒死贱人和贱种,再来将你碎尸万段!”
简菡与简淙上前求情,也被简君平甩了耳光:“你们两个,是不是我的种我都不知道了,等回头再慢慢儿与你们分说!”
简菡见势不妙,知道去求古氏是没用的,她巴不得他们一家人反目成仇才好,只得趁简君平不注意时跑了出去,直奔门上让下人给自己准备车。
门上的下人们如今都是古氏的人,自不肯听简菡的话,还是简菡“啪”的甩了其中一个一记耳光,骂了一句:“再不开门,真闹出人命来,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们!”
才把门上的人震住,给她准备了一辆马车,让她一路赶到了崇安侯府,整好在二门叫住了平氏与简浔。
简菡越说越伤心,哽咽道:“我姨娘绝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有人陷害她,大伯母也知道,如今我们家,都是大夫人说了算,大夫人还恨我姨娘和我们姐弟入骨,偏爹爹一个字也不听姨娘和我们的……大伯母,求您立刻随我赶过去救救我姨娘和泓哥儿罢,我怕再耽误下去就迟了,他们只能冤死了啊……”
平氏早已是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一面暗忖着陆氏再不堪,也是大家出身,应当不至于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来,莫不真是有人陷害?不过,泓哥儿的确长得不像简君平,一面已急声吩咐起下人来:“快备车!再去个人进去瞧瞧大爷回来了没,若回来了,请大爷立刻出来,若没有,就立刻打发人找去!”
人命关天,他们夫妇纵再不想管二房的破事儿,这事儿也少不得只能去管一管了,简君平遇上这样的事,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他们却是但凡有一丝可能,都必须保全简家的血脉。
简浔倒是只吃惊了片刻,吃惊便被恍然大悟所取代了,原来宇文修临走前说的,让她只管等着看二房的好戏,就是这事儿,真是难为他千里迢迢的,也不知费了多少功夫,才把那什么丁小甲揪了出来的,而既是他幕后操控的,那这事儿十有**就是真的了,不然光凭那丁小甲空口白牙的几句话,也给陆氏定不了罪,还得有真凭实据才成,如今看来,简泓就是最大的证据了。
难怪她当初第一眼就觉得简泓生得不像简家人,只想着他还小,没有长开而已,指不定长大些就像了呢?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公案在里头,陆氏这次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正说着,简君安回来了,见平氏简浔站在门口不进去,简菡也破天荒的在,忙道:“这是怎么了,都堵在门口做什么,有什么话且进去说。”
平氏见简菡哭着又想求简君安,忙把简君平拉到一旁,附耳如此这般与他说了一通,简君安便立刻冷了脸,吩咐起简浔来:“我与你母亲即刻要出去一趟,你祖父和两个弟弟,还有家里的一切就都交给你了,尤其要把你祖父稳住了,不叫他听到丝毫的风声,明白吗?”
简浔不知道多想跟父母去二房亲眼看宇文修为她准备的好戏,却也知道父母都不在,家里必须靠她暂时撑起来,只得道:“爹爹与母亲放心去罢,我会把家里安排好的。”
简君安点点头,让人扶着简菡上了马车,自己先扶平氏上去了,再跟着也跳上去,便快马加鞭直奔二房而去了。
余下简浔看着他们走远了,才威严的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今日简菡根本没有回来过,记住了吗?”
待众人都战战兢兢的应了“是,大小姐”,方抬脚进去,回屋梳洗一番换了件衣裳后,去了景明院。
崇安侯正听简泽简沂背书,兄弟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孙子兵法》背得一字不差,听得崇安侯是笑容满面,待他们背完了,才问简浔:“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你爹和母亲呢?”
简浔笑道:“爹爹今儿吃了不少酒,回来的路上吹了风,刚回屋就吐了,母亲要照顾他,也不得过来,所以让我过来禀告祖父一声,以免祖父担心。”
又问简泽简沂,“晚间祖父用了多少饭?菜色呢,都有哪几样?你们两个,可别只顾着自己,就忘了照顾祖父。”
简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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