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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城内外打斗的动静消失之后,街道上渐渐的,开始有人出来走动,一些店铺也陆续打开。这时,两个身影,一前一后,飞快地在街道上疾驰,快得只能看到一个虚影。见此,那些出门的人以为战斗又要打响了,纷纷又跑回家里,街上重归沉寂。
太叔熠和雾雨来到客栈时,那两名女护卫正悠悠转醒,一看到太叔熠,立即屈膝跪地,一脸自责,“王爷,属下办事不利,把王妃弄丢了,请王爷责罚。”
太叔熠傻掉了,茫然、担忧、无措、悔恨、痛苦,各种情绪堆积在他那张俊脸上,身上没有了往日的霸道、睥睨天下的气势,此刻的他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孤独,哀戚。
“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一遍。”太叔熠压抑着内心的情绪,用还算平静的语气说道。
两名女护卫低着头,快速而又清晰有条理地把接到保护景曦的任务直到景曦离开整个过程说了一遍,就连景曦皱了几次眉头都没有漏下。
“这么说,你们的**是王——景曦小姐下的?而药是你们去拿的?”想到她让他不要再叫她王妃,雾雨很听话的改了过来。
“是。”那位去买药的女护卫回答,“属下去药店拿药时,曾问过那里的大夫,那单子的药是治疗什么的,那大夫说是治疗内伤的。当时属下也就没有怀疑,哪知道——”
后面没说完的话,众人心里已经明白。
“把那单子给老夫瞧一瞧。”老大夫布满褶皱的脸上,充斥着好奇。
女护卫见太叔熠和雾雨不反对,就把那单子交给了老大夫。
老大夫颤颤巍巍地接过来,看得很认真,可越往下看,他脸上的疑惑之色越深。
“有什么问题?”雾雨也止不住好奇起来。
“这确实是一个治疗内伤的单子啊!请恕老夫学艺不精,看不出其中的问题。”
雾雨看了太叔熠一眼,神色复杂,“距离你们昏迷到现在,过去了多少时辰了?”
女护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将近三个时辰。”
女护卫的话落,太叔熠脸色黑了几分,二话不说,转身就朝外面走去。雾雨见此,无奈喊道:“三个时辰,若是骑马,应该可以跑个上百里了,就算是走路,几十里也不是问题。你现在去追,来得及吗?再说了,你知道她走的是那条路,哪个方向?”
雾雨的话如一盆冷水,淋在了太叔熠的头上,太叔熠停下了脚步。
“王爷,城外战事结束,敌人几乎尽数被我们剿灭,我们的人死亡七千,受伤三千。”诸葛行从城外匆匆赶来,看到门外的太叔熠,便直接汇报了战况,没留意到太叔熠身上不同以往的气息。
“敌人尽数被剿灭?我们的人死亡七千,受伤三千?”雾雨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是。”诸葛行回答得很干脆,脸上同时带着一股庆幸,“说起来很诡异,大战打响后不久,嗯,接近是半个多时辰,战场上突然出现了一团血雾,很小的一团,只有巴掌大小。”诸葛行伸出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
雾雨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众人也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怎么出现的。但是当众人发现它时,它已经吸干了敌人六个武尊强者的鲜血。从第一具武尊强者的干尸出现到第六具,这中间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这速度,快得骇人!”
“在对方第六个武尊强者死去时,对方的武王终于发现了那团血雾,拦在了那团血雾的面前。在就众人为那团血雾担忧时,令众人目瞪口呆地一幕发生了,那团血雾如法炮制,缠上了那位武王,不到片刻,那位武王也变成了一具干尸。这整个过程里,那名武王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雾雨几人听得目瞪口呆,愣住了。
“不过可惜了,那位武王变成干尸之后,那团血雾也消失不见了。直到整个战斗结束,它都没有再出现过。”
“就一团血雾?”虽然直到诸葛行不会说谎,但雾雨还是很难相信。
“就一团血雾。”诸葛行无比确定,“很多人都看见了,不行你可以去问那几万将士。”
“好吧。”雾雨吞了吞口水,想想都觉得吓人,能片刻就解决了一位武王,那它的实力到了那个境界?武帝吗?
“那血雾那在战斗打响半个时辰之后才出现的?”一直沉默的太叔熠说话了,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是的,半个时辰之后,出现了一刻钟左右,消灭了敌人六个武尊,一个武王,然后就消失了。”
“王妃也是战斗打响后半个时辰左右离开的。”雾雨补充了一句,他看向太叔熠,“那团血雾会不会是——”
“什么?”诸葛行一头雾水。
雾雨却摇了摇头,若王妃有那样的实力,她早就脱身了,也不会被姬放抓住,是他想多了。
见雾雨摇头,太叔熠也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她不过是一个连武道之力都不能修炼的弱女子,又怎么能短时间内灭掉这么多高手?是他想岔了。
“吩咐下去,让人兵分四路,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出发,秘密寻找她的下落。若是发现她的踪迹,立刻回报。另外,让人监视景宅那边的动静,特别是夜一和她身边的两个侍女。一旦他们有什么动静,也立刻来报。”
这是怎么了?
诸葛行看向雾雨,他被太叔熠这一连串的命令弄迷糊了,希望雾雨给他一个解释。
雾雨瞟了他一眼,没有好气道:“一开始我就不同意这么做,你们偏不听。看吧,现在人不见了,一个弱女子,又长得这么美,不知道身边有没有人陪着,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哎,不管了,反正没我什么事,累了,睡觉去了。”
雾雨话一说完,人就迅速溜上了楼。在他身后,传来了桌椅破碎的声音。
“哼,不听小爷的话,被抛弃了活该!”雾雨撇撇嘴,瞬间觉得这阵子的郁气散了不少。他打开房间的门,走到床前就直接倒了下去,这段时间累坏了,他得好好休息休息。
楼下,气氛凝重,太叔熠俊脸发黑,一身戾气浓厚得骇人。两个女护卫被吓得瑟瑟发抖,诸葛行见她们这副模样,心生无奈,朝她们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从雾雨的口中,他大概知道太叔熠生气的原因,那便是景曦小姐不见了,且看样子,还是人家自己逃脱了他们的人的监控。他没想到景曦一个弱女子有这样的魄力,消无声息就走了。她不哭诉、不斥问,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就这样走了,令他们措手不及。
但从另一面可以看出,她这次是伤透了心,也恨透了他们这些人,连见面、说话,她都不愿意了。
诸葛行不由心生对他家王爷的同情,他家王爷两天不吃不喝,追到了鹤城,在万花楼外,看着景曦小姐被人欺负,他为了忍住不冲进去,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断。如今好不容易赢得了胜利,但是景曦却走了,顺便把他家王爷记恨上了。这之中的整个过程,不管是他家王爷,还是景曦小姐,从他们自己站的位置上看,他们都没有错。怪只能怪背后之人太神秘、强大,他们想要摆脱控制,不得不兵行险招,可却苦了这个本该是局外人的弱女子。
天渐渐亮了起来,太叔熠站在客栈的门外,背对诸葛行,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诸葛行看着这个挺拔如山峰,却孤单、凄凉的背影,忍不住出声,“王爷,您不必太过忧心,景曦小姐或许是先回京了。”
太叔熠沉默,双目看着这寂静的街道,看着远处的城门,半响之后,说道,“回京?不,她没有回去。”
“王爷怎的知道景曦小姐不会回去呢?她一介弱女子,不回京又能去哪里?”
“她的人找到这里来了。”
随着太叔熠的话落,夜一、青裳青杏几人骑着马来到了客栈外,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洛夭、司徒锦和苏泽明。他们几人个个一身风尘,衣服和头发微微被露水打湿,显然是连夜赶路到了这里。
夜一几人翻身下马,来到太叔熠跟前,恭敬行了一礼,然后问道,“七王爷,我们家小姐呢?”
太叔熠抿着薄唇,不说话。
夜一只好把目光投向诸葛行,神色焦灼。
诸葛行犹豫再三,说道:“景曦小姐她走了。”
“走了?去了哪里?请诸葛军师告知。”
“我也不知道。”诸葛行摇摇头,“她离开的时候没有旁人。”
夜一和青裳青杏对视一眼,他们心中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是看到太叔熠和诸葛行都是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他们也不好多问。
“去联络点,他们或许知道主子的下落。”青裳提议。
夜一和青杏眼睛一亮,“走,我们这就过去。”
三人向着拐角处的那家成衣店走去。太叔熠蹙眉,跟在三人后面。司徒锦等人面面相觑,也跟了上去。
成衣店外,一带疤中年人和一个年轻小伙正站在店外,焦急的往街道上张望着,似乎在等什么人。当他们见到夜一三人时,眼睛一亮,迎了上来。
“可是夜主?”带疤中年男子激动道。
“是我。你们可有见过主子?”
“见过,见过。”带疤中年男子和年轻小伙齐声回答。
“什么时候?主子去了哪里?”夜一一脸急切。
“把主子的信拿出来给夜主。”中年男子对年轻小伙说道。
“哎哎,在这里。”年轻小伙掏出一封信来,刚要递给夜一,然而,太叔熠动作却更快一步,把信抢了过来。
在年轻小伙回过神来时,太叔熠应经打开了那封信,在场之人一点也不诧异他这个抢信的行为,反倒是安静的待在一旁,静等他看信。
信上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吾出门游历,归期不定,勿念,勿寻。”
太叔熠看完,整个如失了魂一般,怔在了原地。他的手无力垂下,众人都看到了信上的那一行字,个个面露不解。
“主子当时跟你说了什么话?她的情况如何?”
“主子让我给她找一件夜行衣,然后让我去万花楼接店主,就没有其他了。”
“就只有这些?”主子是话少,但也不应该一点线索提示都没给他们留下呀,这样的话他们如何去找她?
“只有这些。”年轻的伙计点点头,一脸憨厚。
夜一等人一头雾水,直觉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主子不会没有预兆的就说要去游历,而且她身边没带一个人,这实在是太反常了。他不由得看向太叔熠和诸葛行,眼里不再是恭敬,而是审视,主子为什么一个人一声不吭悄悄离开?是不是和太叔熠有关系?
太叔熠扫了夜一等人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若是有你们主子的消息,请告诉她,这之间有误会,王爷是真实心意对她的。”诸葛行慎重地说道,说完追着太叔熠而去。
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便是景曦和太叔熠两人之间出现了问题。
就在众人胡乱猜测之际,中年店主站了出来,“昨夜我去了万花楼,大概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纷纷看向他。
半个时辰后,店主把昨夜万花楼花生的一切讲述完毕。众人沉默,花了不少的时间才把这些信息理顺。得出了一致的结论,那就是太叔熠利用、伤害了景曦。而景曦,应该是为了躲避太叔熠,所以离开了。
众人心中有怒气,但对方是太叔熠,他们不会傻到以卵击石,去找太叔熠讨公道。更何况如今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找到景曦,确定她的安全。
“我们回京都,在主子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切照旧。守护好景家,等主子回来。”夜一下了命令,但却不是去找景曦。
司徒锦等人不解,洛夭同样疑惑,她直接问了出来,“为什么不去找你们主子?她一个人在外,你们不担心?”
“担心。”夜一、青裳、青杏三人一起点头。
“只是那天主子的身手你们也看到了,主子并是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算遇到危险,她也有能力解决。”更何况他们的主子还有另外一重身份,那便是冥医公子,靠着冥医公子的医术和毒术,他相信主子横着走遍擎天大陆都不是问题。
看着夜一一脸我对我主子有信心的模样,洛夭的心也放宽了不少,“遇到了这种事情,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也好。”
另一边,走了一夜的景曦,此时正坐在一条小溪边的石头上,脱了鞋袜,把一双白皙细嫩的双脚浸入澄澈的溪水中。清凉的水浸润着她因为走了一夜而有些疲倦的双脚,舒服得她不由得眯起了双眼,像一只慵懒的猫儿。
这是她两世以来,第一次一个人出门,前世她是隐世家族的少主,每次出门,前后都跟着保镖,保护她的安全。这一世,身为景家的独女,身份尊贵,被众人保护得极好,更没有单独出门的机会。
此刻,她身边终于没有了别人,她觉得新奇的同时,又有些无措。就比如现在,她饿了,没有了平日里饭来张口的待遇,她有点头疼起来。她出来的时候没带银两,虽然跟青裳学习了几天的厨艺,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连煮饭的食材也没有,想下厨自己煮给自己吃都成了问题。
想到接下来她要自己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景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从这里去到雪域,有几万里的路程,这个过程如果顺利的话,她起码也要花费两个月才能到达。也就是说这两个月里,她不管做什么都要靠自己。景曦顿时觉得有点头大起来。
把脚从溪水里收上来,穿好鞋袜,景曦开始四处打量,寻找有没有可以换钱的东西。她景家的势力遍布擎天大陆没错,但此刻她变成了这副模样,就算告诉人家她是景曦,人家也不会相信。再说了,她不想自己的行踪暴露,所以这一路,她不能去景家名下的产业里寻求帮助,只能靠自己本事。
她最擅长的东西有两样,一样是医术,另一样是毒术,所以她打算靠着自己的老本行吃饭。给人看病得需要人家信任自己,这条路短时间内行不通。她的想法是采药,制药,卖治病的药丸,或者卖杀人的毒药。
擎天大陆地广人稀,人人修炼武道,看重实力,成为一位修为高深的武者是有一件非常有面子,很受别人尊敬的事情。所以擎天大路上的人,都把大部分的时间花在了修炼上。只有那些天赋不高,或是生活所迫之人,才会从事其他的行业,比如商人之类的。而另一种行业,行医,虽然大部分的大夫也是武道天赋不高的人,但是大夫的地位和财富却不低。
原因是擎天大陆上的大夫极少,武者好战、暴力,受伤乃家常便饭,战争更是常年都在发生,受伤之人更是数不胜数,这就凸显出大夫了重要性。这也是为什么,郁家不过是一个医药世家,但是在元丰的地位却极高。
然而,行医的门槛很高,因为学医的难度极大,大夫又非常的忙碌,他们除了治病救人,也要兼顾自己的修炼,所以没有时间去收徒,教导徒弟。这就导致了擎天大陆上大夫数量稀少,很多武者受伤无处求医的现状。受伤了找不到大夫,那些出门在外的武者只能去药店里多买一些药带在身上,那些武者对成品药的需求量非常大,以至于药店里的成品药经常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
这也是景曦为什么选择卖成品药的原因,其一是容易卖得出去,其二是价钱不低,其三则是她对自己的自信,作为一代冥医,她坚信自己制作出来的药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景曦从溪边离开,开始她的采药之旅。擎天大陆地广人稀,灵气浓厚,非常适各种药材的生长,加之采摘的人极少,很多药材的年份非常之高。平日里,景曦或许会看不上这些药材,但此时她却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每见到一株,脸上都会绽放出灿烂欣喜的笑容。一路收刮,只要到了可以入药的年份,她一概不放过。
一个时辰过去,景曦的兜里就装满了各种药材。收集了药材,之后便是制药,景曦又回到溪边,把药材洗干净,没时间晾晒,她便用武道之力把那些药材快速烘干。刚开始时,她的力度把握不当,几株药草在她手里变成了飞灰。之后她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运气的时候越发的小心翼翼,直到终于成功烘干一株药草时,景曦这才松了口气。有了第一株的成功,接下景曦得心应手了许多,当她把所有的药草烘干时,被破坏的只有一两株。
看着地上低些已经处理好的药材,景曦皱起了眉头,她没有制药的工具。
无奈,她只能把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大树上,掏出靴子上藏着的匕首,打算自己制作一份。
等景曦把那些药材变成治病的药粉或药丸时,已经到了午时。饿了几天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响着,像是在抗议景曦对它的虐待。
“呼,要挣几个钱吃饭还真不容易呀!”景曦叹了口气,收拾好东西,向着最近的集市走去。
这里是一个小镇,面积不大,但是街上的人却不少。景曦现在所站的这条街像是卖五谷杂粮的,这里的人,有来赶集采购的,手里拿着一个大篮子,和那些小贩讨价还价。也有些挑着担子,吆喝着叫卖的。景曦扫了他们一眼,看见那担子里装着的是熟食或一些水果之类的东西,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穿着这条拥挤的街道,景曦来到了一条还算宽敞的大道。在这条道上,主要是一些酒楼,客栈,衣服、首饰之类的店铺,还有唯一的药铺和兵器铺子。景曦的目的地便是那家药铺。
景曦走到药铺门口,发现柜台那里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从他们与药童的交流,她得知这些人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来买药的。看到这么多人买药,景曦不由得诧异。不过转念一想,她又觉得理所当然。这里地方偏僻,两个城镇之间的距离非常遥远,路途中时常有盗匪出没,打斗受伤在所难免,治疗外伤和内伤的药材就变得非常必要了。
排在景曦面前的是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他们身上穿着最普通的粗布麻衣,各自的腰间别着一把铁剑,两人交头接耳,低声交谈着。
“咱们身上的钱不多,先将就着买一些,这一路上,我们可以一边挣钱,一边再去补给。”
“只能这样了。这里距离自由域这么远,中途会经过很多城池,倒也不急。只是我们路上怎么挣钱?”
“给人家护送东西,或是当护卫呗。等出了元丰的地界,还可以去杀异兽,拿异兽的肉和皮毛去换银子。”
“好主意。想想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了,既不舍,又兴奋,这几天我都没有睡好。”
“我也一样,恨不得现在就出发。自由域那是强者的天下,去那里,我的目的就是变成一个强者。”
……
景曦原本只是漫不经心地听着,但是当听到“自由域”三个字时,她顿时来了精神。
自由域是一个没有皇权的地方,也没有军队守卫。之所以为自由域,是因为那里真的很自由,自由到你可以随意杀戮而不会受官府衙门的制裁,当然,你也可能被杀。那里势力混扎,为了地盘,为了财富,各大势力常年争斗不休,今天可能还和你一起喝酒,但明天就成你死我活的敌人。
自由域的四面都受异兽的威胁,大小兽潮时常发生,抵御兽潮是那里每一个人的职责,常年与异兽的拼杀,使得那里的人战斗力非常之强悍。而异兽便是那是财富的主要来源。
前往自由域的人,要么是被通缉的犯人,逃到那里;要么是渴望变强的人,去那里历练;要么就是商人,去那里发异兽财。景曦前面的两位热血少年,显然是中间的那一类,为了成为强者。
景曦之所以留意自由域,主要还是自由域是她前往雪域必须要经过的地方。她原本还想从这两位少年身上了解有关自由域的信息,但听到这两位少年谈的更多的是他们对自由域的向往时,景曦便也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或许,这两个少年除了知道自由域能让他们变强,其他的他们也不清楚。比如,自由域不仅能让他们变强,还能让他们丧命。看着这两个对变强之路充满热情和期望的少年,景曦保持沉默,不忍打破他们的幻想。
柜台处只有一个抓药收钱的药童,而排队的这些人所需的药材数量又非常多,每接待一个前来抓药的客人,那小童子都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后面的人虽然等得一脸不耐烦,但还是老老实实等着,不敢埋怨。得罪了药铺,药铺不卖药给他们,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景曦却等不下去了,确切地说,是她的肚子等不下去了。她从队伍里出来,走向柜台。
“哎,那谁,回去排队。”药铺里的守卫站了出来,指着景曦,语气严厉。
景曦停住脚步,回头看向那个凶神恶煞的守卫,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我从小就在药铺里当学徒,也会抓药。这不,见那位小兄弟忙不过来,想上去帮帮忙,这样我也能快一点拿到药材。”
“你也会抓药?”柜台前的药童抬起头,好奇地看着景曦。
景曦见那药童圆圆的脸热得通红,挂满了汗珠,看样子应该是累坏了。他这么问,想必是被她说动了。见有机会,景曦急忙应道,“当然,不信你考考我。”
“行。”药童点点头,“你过来,我就考考你。”
药童带着景曦来到一排架子前,上面都是一些散在那里没有包装起来的干药材,“这是昨天刚收的,还没有泡制的药材,你能完整地说出它们的名字,我就相信你的话。”
景曦微微一笑,站到架子前,只看了一眼,便指着那些药材说道,“这是川贝、这是川芎、这是马兰、这是天麻……”
看着景曦气也不喘地就报出了所有药材的名字,在场之人都愣住了,原来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少年竟然还有这一手。
“不错,不错。”圆脸药童把手放到身后,一边点头,一边称赞,像极了书院里的先生在夸自己的学生。
景曦被他这姿态弄懵了,多少年没敢这么跟她说话了,这药童,还真是——
但为了卖药填饱肚子,景曦忍了。
“你就过来给我打下手吧。”药童趾高气昂道。
“是。”景曦表面恭敬,心里却在腹诽,等她回到京都,就让她的人来者药铺的隔壁也开一家药铺,把他们的生意抢走。
景曦对药材极为敏感,抓药的速度比那药童还要快。有了景曦的加入,速度提升了两倍不止。不到一个时辰,所有排队的人都拿到了自己的药材。
等到客人离去,药童这才松了口气,坐到凳子上,端起一杯茶,懒洋洋道:“你需要什么药材,你自己抓吧。”
“我不抓药。”景曦坐到了药童的对面,不客气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不抓药?”药童诧异看向她,眼里闪过一丝警惕。不抓药?难道是来抢他饭碗的?该死的,是他自己大意了,给了这小子表现得机会,说不定他真的会入师父的法眼。
药童上下打量景曦,看见景曦唇红齿白,模样俊俏,长得很讨喜,越发觉得危机感加重。
景曦看见他突变的眼神,哪里猜不出他的想法,当下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我是来卖药丸的,治病的药丸。”毒药就暂且留着,出门在外,有点保命的东西心里也踏实。
自从被太叔熠和姬放两个武王压制,景曦越发觉得武尊的实力在强者面前还是不够看的,导致她现在也越发的小心谨慎,不想再让自己处于被人控制的局面。
“卖药丸?”不是和自己抢饭碗就行,药童对景曦的警惕瞬间消散,不过对于上药铺卖药丸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对,卖药丸。”景曦点点头,短时间内做不出丹药,只能卖药丸了。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看在你帮我抓药的份上,我上去向师父禀告一声,若师父有兴趣,他自会和你谈,若是没有兴趣,那我也帮不了你了。”
“可以,谢谢。”
片刻后,药童随着一位须发斑白的老者走下楼来。
“就是你要来卖药丸?”老者扫向景曦,那双浑浊的眼中带着跃尽世事的睿智光芒。
“是的。”
景曦把自己今早刚做出的药丸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一股药材的清香瞬间就飘散了出来,只是光闻着气味,就让人神清气爽。
老者的双眼一亮,疾走几步来到桌前,那速度,一点不比景曦这样的年轻人慢。
老者捻起一颗药丸,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看向,“这是治疗外伤的?”
“是,还有这些,是治疗内伤的。”景曦指向另一包,药材和时间有限,她只做出了两种药丸。
“还有治疗内伤的?”老者讶异,治疗内伤的药丸很少见,他没料到景曦的身上竟然也有。
老者把两种药材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端详着,半响过后,他才正视景曦,“这两种药丸是你炼制的?”
“不是。”景曦撒了谎。出门在外,锋芒毕露可不是啥好事。
老者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样药效的药丸,老夫一个行医几十年的人都做不出来。”
“那您要收下这些药丸吗?”她现在只关心银子。
“收,当然收,小兄弟觉得这些药丸值多少?”老者笑着问道,满眼精光。
“前辈您行医几十年,应该比晚辈更清楚它们的价值。”景曦把问题踢了回去。
“这个数如何?”老者竖起了三根手指。
景曦沉默,开始打包桌上的药丸。
“这个数?”老者阻止景曦,伸出了五根手指,“不能再高了,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好东西也卖不出多好的价钱。”
“行,那就这个数,我要银票。”
从药铺出来,景曦率先进了酒楼,点了一桌子的菜,要了一壶酒。她吃饭的速度很快,但却不失优雅。在她的不远处,坐着两个人,正是刚才在药铺时排在他前面的两个少年。而在酒楼的对面,还有一人,时不时往她的位置张望,那人她也有印象,也是在刚才买药的那批人之中。
景曦不动声色,吃得半饱之后,她开始放慢速度。一边吃,一边思考接下来的事情。首先,她要先去买一套衣服,然后找个客栈,洗个澡,最后好好睡一觉。
从酒楼出来,景曦走进了一家成衣店,从成衣店出来,她又进了一家客栈,要了一个房间。当她梳洗完毕,躺到床上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只是她才闭上双眼,就察觉到有三股气息正朝她的房间而来。
“不要吵。”一双长着细茧的手捂上了景曦的嘴巴。黑暗中,景曦睁开了双眼,看到了今天排在她面前的两个少年。
“嘘——”其中一个少年朝景曦打手势,小声说道:“外面有人要害你,你快随我们离开。”
少年的话落,也不管景曦是不是愿意,一人抓住景曦的一只手臂,把人架起,向着窗口走去。
“这是打算跳窗逃走?”景曦汗,嘴巴还被他们捂着。也不去挣扎,心里忍不住腹诽,外面有人是没错,但你们两个就是好的?顶多算是半斤八两吧,从药铺开始到现在,暗中跟踪她,足见对她没安好心。
果真如景曦猜测的那般,这两人架着她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不过两人修为没有外面的人高,被外面的人听到了动静。
“快跑!”少年大喊,拉着景曦在弯弯曲曲的小巷子里逃窜来。最后三人来到一处破烂的院子前,那里停着两匹马,其中一人拉着景曦上了一匹,另一人上了另外一匹,驾着马飞奔离去。景曦隐隐听到后面传来咬牙切齿的怒骂声。
“哈哈哈,痛快!”和景曦共乘一骑的少年,肆意大笑。
“终于把他们耍了一回,确实痛快。往日是看那帮兔崽子,总是一副趾高气昂,鼻孔朝天的模样,我就恨不得上去揍两拳。”
“那不是,蛮横跋扈不说,仗着他们有后台,就把这片的生意都占了下来,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实在是令人恨得牙痒痒。”
“能在走之前把他们耍一回,从他们手里把人抢走,真是解气。”
……。
两人一来一回,只顾着抒发自己内心的畅快,完全不理会景曦这个被他们抢来的人。景曦也懒得去问,只是舒服的床没有了,又要夜间赶路,让她很是郁闷。
骑着骏马飞驰了两个多时臣,两人觉得安全了,这才停了下来。在这两个时辰里,他们没有同景曦说过一句话,景曦也没有提一个问题,和谐得有些诡异。此时两人都从马上下来了,景曦却在马上一动不动,歪着头看向他们二人。
“难道你连下马都不会?”其中一人问。
景曦沉默不语。
“哎,没事,不会就不会,明天我教你,现在先让我扶你下来吧。”那人朝景曦伸出了手。
景曦却只是看了一眼,身体没有动,幽幽道:“马是提前准备的,马上的包裹也是提前就放上去的,说吧,你们劫持了我,打算做什么?”
“嘿嘿,被你看出来啦。”一人不好意思笑道。
另一人则一脸不认同,“这怎么能算是劫持呢,我们这是救了你。”
“救我?”景曦反问,眼里带着嘲讽,“难道你们和另一帮人不同?你们会放了我?”
额——
两少年沉默,他们可以不回答吗?
景曦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这两人的脸色变幻,心里不由觉得好笑。
两少年被景曦问得哑口无言,他们肯定是不愿意放人的,但如果不放,那他们又和另一批人有什么区别?
半响之后,其中一个少年憋出了一句话来:“大家都是武士的修为,你要想走,我们未必留得下你。”
“但是,若你落入了虎行镖局的手里,你一定逃脱不了,因为他们有武师级别的高手。”另一少年补充道。
从两人这一路的谈论中,景曦得知他们嘴中的虎行镖局是这个地方的老大,实力最强,霸道无理,主要以走镖为生,但时常也会干一些烧杀掳掠,偷鸡摸狗的勾当。走镖经常会遇上盗贼,受伤是家常便饭,所以当景曦露在药铺露了一手时,他们就盯上景曦了。特别是看到景曦在药铺卖药丸,他们对景曦就起了必得之心,这才趁着景曦入睡之时,意图入室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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