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王大婶安排在了东厢房里。睡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大木床上,这床看起来很有些年月了,床沿都磨得油光透亮,一股神秘的木香味也直沁心脾。床单和被子也都干干净净,房间里的摆设也都整整齐齐,拖得干干净净的地板上甚至能照得出人的影子。这让赵文静的心里稍安了一些,但看着那些古老的家具以及整座房子里的诡秘气氛,仍然让她的心不停地擂着鼓,对杨浩也不断地在心里嗔怪着:“死可司,把人家送到这种鬼地方来!”
王大婶房间里灯已经熄灭了,看样子是睡下了。赵文静也拉熄了电灯,头靠在了枕上。然而她却不敢合上眼睛。在这种地方想让她很快就入睡,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虽然杨浩以为她不知道王长寿老汉的事,但她其实却是清清楚楚地记得的。刚才她本想问问王大婶,哪个房间是王老汉生前住过的,但她却终究没有问,而是将疑惑留在了心里。她现在只能揣测王大婶住过的那个房间应该是王老汉生前住过的,毕竟他们是夫妻嘛,当然应该住在一起。
赵文静不知道,这里的老年人有分床睡的习惯:老年人上了年纪,一般都是各睡一室,一来是对性的**的退减,二来也是防止怀孕——因为过去我国不实行计划生育,人到了中老年不想生孩子了,那么便采取分房睡的办法来节育。不象现在有诸多的手段比如说上环、结扎……
赵文静现在睡的这间房,正是当初王长寿老汉睡过的。
当然了,王老汉睡过的被褥啊、床单啊、棉被啊甚至连垫床草,都已经彻底换过了,唯有这张大木床,因为太笨重了,无法搬,便一直留在这里。王大婶也好客,便重新换了铺盖被褥,以备来客居住。
虽然这些东西都换了,但赵文静知道,人死后,人体生物场却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消失的。她在特遣队的日子也不算短,每天都从杨浩、虾皮他们那里学来不少这方面的知识,对此也是颇有了解的。因此她知道王长寿老汉的人体生物场一定还在这房子里。虽然明知那也是物质,但通俗地说,那其实就是“鬼魂”、“灵魂”和“幽灵”!
但愿自己今天晚上不会看到这些东西……
赵文静躲在被窝里默默地祈祷着。
忽然枕头震动了一下,接着出了奇怪的音乐声——是一个老头的声音,低沉而又阴晦。
赵文静忽地一下坐了起来,只觉得心脏“突突”狂跳起来。
但她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后,一把拿开了枕头,摸到了一个小方块盒子——原来是自己的手机!
她的手机刚刚收到了一条新信息——她的手机信息铃声是她最喜欢的一位意大利歌唱家普罗蒂尼的歌声。她急忙将铃声设置为静音,同时暗骂道:“死老头,吓我一跳!”骂过之后,才打开手机,观看起来。
原来是杨浩给她来的一条信息:“我的手机开着,有事随时觅我,晚安!”
赵文静嘴巴一撇道:“假仁假义,哼!”
虽然嘴巴翘得高,心里却如吃了安定凡,比之先前要踏实多了。她趴在被窝里给杨浩回了一条信息:“讨厌,恨死你了,把我送到这鬼窝窝里来!”
杨浩回问道:“怎么了?”
“我说这里是鬼窝窝!”
“鬼窝窝?不会吧,这世上哪有鬼啊?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快点睡吧。”
“明天晚上我坚决不过来了,这房子里怪冷清的,还有点冷,我都蒙着被子睡呢。”
“现在是农历八月,八月秋风凉,盖被子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快点睡吧,别给我信息了,我也累了呢。”
“你想睡了吗?不许睡,陪着我聊天!”
“好,陪着你聊天。你想说什么呢?”
两个人就样互相着信息,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杨浩终于强行中断了聊天:“我的手机快没电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晚安。”
赵文静也觉得眼皮沉得快有点要粘上了,便回复道:“好吧,晚安。”
当下依旧将手机放在枕头下,拉齐了被子,然后合上眼睛打算睡觉了。然而心里的紧张仍然无法让她很快入睡,只是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中,离真正睡着还有一段距离。如果她真正睡去了,那倒也罢了,偏偏她始终迷迷糊糊的,就是不能真正入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忽然传来了一种奇怪的抓挠板壁的声音(沽溪村地处南方,房子也是南方农村常见的那种木板房子,这种木板房子的地板是木头的,叫楼板,楼板下面是空心的,离地面大概有一尺多高的距离,这样设计的好处在于夏天可以防暑、冬天可以保暖。而房间的地面是木板,涂上一层桐油后显得异常的光洁鲜亮,非常便于打扫卫生;房间的天花板也是木头的,叫“天楼板”,其实和天花板就是一个意思。
此刻赵文静听到的抓挠声就是从天花板上传来的。她同样是吓了一跳。但当她听到一种“吱吱吱”的叫声时,嘴角边现出了微笑,明白这东西不过是老鼠。因此她没有再理会这种声音,而是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将脸朝向了床里。
就在这时,上面忽然“啪嗒”掉下了一个东西,正砸在赵文静盖在胸部的被子上,砸得她的左胸房都隐隐疼。她本能地睁开眼睛,只见黑暗中有一双小小的贼溜溜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的脸!
“啊!”她一声短促的惊呼,一骨脑坐了起来,拼命地将被子一掀,声音也颤抖得很厉害,“滚……滚开!”
随着她的一掀被子,那东西“吱”的一声掉到了床下,接着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不过赵文静还是看清了那东西是只小老鼠。骇极的心虽然不再狂跳,但刚才所受的惊吓真的不小。试想你在睡觉的时候突然掉下一只老鼠来砸在你的身上,还用它的贼眼睛盯着你,你会不会也吓出一身冷汗来?
赵文静扯亮了电灯,仔细地打量着房顶。只见天花板上正对着床的上方有一个碗口大的洞,活象一个小天窗。洞口裱糊着一层黄纸,现在那黄纸已经被撞成四、五瓣,。从洞口处耷拉下来,活象开败的莲花。看来老鼠就是从这个破洞里掉下来的。
赵文静歪着脑袋实在想不明白,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大洞?
她不知道,这是房子的天花板因为年久失修、木头腐朽,几天前恰好就朽出了这么一个破洞。王大婶本来想请个木匠来把这个洞修补一下的,但本村的木匠师傅出外揽活去了,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因此她便用米汤裱糊了一张黄草纸在破洞口,以作权宜之计。
这样的黄草纸又怎么能够防得住老鼠呢?
赵文静叹了一口气,将枕头换到了另一头,以图避开那个破洞。她现在不敢再关灯了,只是任电灯亮着,她的眼睛也大睁着,提防着从那破洞里再掉下什么东西来。
过了一会儿,赵文静打了一个哈欠,又渐渐进入了梦乡。但就在这时,一阵“嗯嗯呀呀”的声音忽然又传入了她的耳中。这声音干涩嘶哑、低沉阴森,仿佛是从地底下传来的怨咒。
赵文静刚刚有些放松的神经又变得紧绷了起来,身上的汗毛也再次一根根竖起……
平定了一下心绪后,她才觉这声音是似乎是个老女人的哭声。她心里奇怪道:“难道是王大婶在哭?这么晚了她哭什么呢?对了,她一定是在想她的丈夫了,我要不要去劝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