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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只听阿荡的声音又传来了进来。他道:“死尸在那种地方,又被石井盖住。他们商量好,会寻机将洞口遮住,将那井添上一些,再遮一次洞口。如此一来,连尸臭都很难传出来了。毕竟,只靠那几块陈香木压制尸臭,并不很安全。”
蔷薇听到这话,就是再厌烦阿荡,也忍不住来到窗边,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只是她始终都没拉开窗帘,似乎是觉得无颜面对外面的春平县百姓。
顾唯念却好奇的探头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她看的不是别人,却是顾行。他骑马的的身姿,挺拔坚毅,丝毫没有回头的迹象。
薛少河想干什么,她大约已明白了。薛少河分明是想在进入春平县衙前,让这件案子真相大白于众人前。让跟着队伍一探究竟的百姓,都知道当年的兵围大镜城。这本就是大夏一直欠百姓的解释。何况余波至今,仍在波及无辜者。
但这件事,大夏的皇帝和高官,未必希望百姓知道。他们只想让大夏的百姓知道,他们当初是如何抗击外敌,如何打败其余残害百姓的队伍,建立起这个太平治世的。
虽然事情为普通百姓都知道后,依然无法再让冤死在大镜城的人复活,但真相绝不应该被掩盖!
让顾唯念不解的是,顾行一直没有阻止薛少河的行为。他在任由薛少河将这件事抖出去。他现在不是大内密探么?
也正是因为顾行毫无反应,听之任之,所以,申德和其他在场官员,也就不再阻止薛少河路上问案了。
顾唯念很快放好帘子,又坐了回去。她现在还是想想跟薛少河怎么逃跑比较好。事情都弄得差不多够清楚了。顾行不阻止薛少河将真相公诸于众这件事虽然做的很不错,但他始终都是要将她捉回家去的,她还不至于糊涂的忘记这件事。
外面的百姓,已经开始谈论起来,那个大镜城是怎么回事。
议论声传入马车里,蔷薇烦躁的捂住耳朵。如果没有那件惨案,她也不会面临今日家破人亡的境地。
……
薛少河冷笑:“你爹是被人撺掇的?这件事里,他武功最高,人手最多,如果他不同意,会死那么多人吗?”
刘阿荡无言以对。
薛少河又道:“南瓜镇外的锁龙井里,藏着许多死尸,你们是怎么弄死的?”
刘阿荡想起那些人的死状,眸中有惊恐之意流露。
薛少河道:“你们可真不怕遭报应啊!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没有冤魂来找你吗?”
刘阿荡直抹额头上的汗水,他道:“那是个意外,是个意外……”
“意外?”
刘阿荡咽了口唾沫,道:“我爹和龙将军他们,只是想让当年那些官兵,还有他们的家眷都尝尝活在绝望里的滋味。没有吃的,没有喝的,没有人管他们的死活,只能等死……所以,就说,要将他们活活饿死在里头。然后,每隔三四个时辰,便往井底送信说,已经过去了一天。就这样,井里的人居然过了大半天,就被吓死吓晕了许多,两天后,几乎吓死了一大半的人。昏迷过去的人醒来后,又疯得疯死的死。为了不出意外,龙将军和我爹这才真的决定,将他们全部弄死,以绝后患。所以,我爹他们彻底将洞口封住了。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里面的人就死干净了。其实后来,龙公子知道这件事后,有过不忍心,又将洞口打开了,可是已经太迟了。”
薛少河仔细回想了一番。那个地洞里到底太暗,他未必就能看得很真切。所以,说不定真有被憋死的人,被他落下,没有翻看到。他所见到的人,大部分反而是没吃没喝,渴死饿死的样子。
然而事实上,那些人也不过不吃不喝两天而已。怪不得他们比之一般渴死饿死的人的尸体,没有那么干瘪。
这就奇怪了。明明过那么多天,只是被人骗了骗而已,这些人就真的死了。
……
顾唯念听着外头的动静,也不由嘟囔道:“莫非是自己心里头在作怪么?”
在那样的情形下,井底的人想来是度日如年,过三四个时辰,便被告知一天过去了,他们信了也很正常。这样的话,外面过去一天,他们便以为过去了三四天了。有些本就口渴的人,居然就真的死了。
她才嘟囔完,就听薛少河清朗的声音传来:“也只有这个解释了,眉眉很聪明呀,解开了我心头之惑。”
顾唯念低声道:“属兔子的么,耳朵这么长!”
外头随即传来薛少河的笑声。
只听薛少河又问道:“石头镇的人也都失踪了,他们去了哪里?”
刘阿荡道:“被我爹‘请’去做客了。”
“请?”薛少河挑眉。这话说的,可真是不要脸。
刘阿荡连忙改口:“啊……是……掳走了……扮作山贼吓唬他们,说要卖了他们当中的女人和孩子,劳力也不放过。毕竟,有他们在,我们行动不便。南瓜镇那么多人,最初,我们是将人藏在石头镇的。我爹的徒儿们,一开始也是在石头镇落脚的。不过,不会有人亏待他们的。我们最初商议好了,这边的事情解决妥善了,我岳父会带人去将他们‘解救’出来。”
薛少河看向前面的顾行:“这位刘五爷的落脚点,不用我问了吧?”
顾行冷冷道:“本来前面那些话,也用不着你问!”
……
薛少河不再继续问了。马车继续慢行。
蔷薇忽然呕吐起来,人也瘫倒在地。她虽觉得腹中孩儿来的不是时候,可这样的时刻,仍旧下意识的叫起来:“顾姑娘,救救我!我肚子疼。”
一个孕妇,遇到这些事,又一路颠簸,忽然肚子疼也不算奇怪。只是顾唯念有心无力,她可不会诊脉,想帮也帮不上。她上前搂着蔷薇,以期给她一点点安慰,又朝外头叫道:“停车!薛大哥,你快来。”
很快,车停了,薛少河进入车厢。他叹口气,道:“眉眉,我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女人生孩子这种事,我又不懂。”
顾唯念道:“她月份这么小,又不会生。”
蔷薇觉得腹中又是一阵绞痛,忙道:“薛大侠,你救救我。”
顾唯念感受到怀中人全身似乎都在收紧,忙道:“薛大哥,我一点都不会诊脉,你不是一直都很厉害的么。你帮不到她么?”
薛少河只得下车,对顾行道:“这位邢大人,你说怎么办吧!”
顾行一直在听后面的动静。一个孕妇,忽然出了这种状况,他也只能道:“孙乾,安排两个人,带她去看大夫。”
孙乾领命,立刻点了两个人出列。此处只有一辆马车,蔷薇的情况,显然不能骑马。顾唯念下了马车,将马车让给了顾唯念。车厢被解开,改由别的马拉车。
顾行回头看一眼,不由摇摇头。那拉扯的马又不是什么宝贝,连马都要换回来。这两个人够折腾的!
马车被一名私卫赶走了,另一名私卫在马车内盯着蔷薇。人群外,一个老妇人自告奋勇上了马车,帮着一路照顾蔷薇。
薛少河重新上了白马,又拉顾唯念上来。一拉缰绳,掉头而去。事情都弄清楚了,他也该甩开“邢大人”这个灾星了。要不是心疼自己这把力气,不愿白忙一场,他只要让围观的百姓都知道大镜城的事就好了,才不会将事情的经过问的这么清楚。
孙乾看着二人绝尘而去的背影,忙望向顾行:“大人,咱们大意了,又叫他们走了。”
顾行却道:“是你大意了,我可没大意。他们爱走就走吧!”当务之急,是要妥善处理好这起案子。他还顾不上去抓眉眉。就让薛少河再得意一会儿吧。
孙乾听了顾行的话,不为讶异:“公子怎么变了个人?”
顾行却忽然问了一句:“你可听清楚了?那个刘五爷说那个小子是薛定昕的传人?”
孙乾应道:“错不了的。”
顾行回头,又看了一眼早已远的只剩一抹模糊的颜色的薛少河与顾唯念,不由蹙眉。这个小子,简直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江湖上以前,从未听过有这号厉害人物。
原来是薛定昕的传人。这就怪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