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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床第间污秽沾染着老人的身子。
现在他迷迷糊糊地昏睡着,眼皮眨动几下,似乎有转醒的迹象。
“北辰,你先别太难过,能不能让我先来给爷爷看看?”七月说。
随即手指头轻搭上老人的脉搏,秀眉紧蹙,闭目思量了好长一会。
朱北辰急躁地问道:“怎么样了,是什么病,还有救吗?”
现在他手头上多少都有二十多万现金,不论是付出多昂贵的代价,他都是一定要把爷爷给治好的。
七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真的不是病。”
朱北辰恼怒地嚷嚷着说:“什么叫这不是病,到底还能不能治好的?”
氛围瞬时间变得尴尬起来,陋室内光线昏暗。
七月转眼间委屈得眸子通红,紧咬着嘴唇,身子瑟瑟发抖,声线低沉了许多:“这是命,爷爷的寿限已到,身体内的器官自然老化衰竭,无药可治的。”
一席话生生戳中朱北辰的心事,他一路上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
再度想起“诚信当铺”外头,围观人群的眼神,现在在朱北辰回忆里完全就是在送殡的。
那夜,他猛然间感到心底沉痛,第一直觉告诉他,爷爷出事了。
而现在,一切都已经应证了!
他不甘地冲着七月发着脾气:“怎么会救不了的,你可是黑苗的大巫,我知道你一定有这个能力的是不是,求求你救救我爷爷。”
朱北辰不断地晃动着七月看似单薄的身子,泪水不停涌下。
凝云显得手足无措,忙上前睁开朱北辰的臂膀,怒意浮现:“姑爷,你够了,生死都是有定数的。床上的人何尝不是姑娘的爷爷,她要真有能力会不救吗?你瞧你都把姑娘凶哭了。”
七月雨带梨花地低声抽泣着,红着眼轻吐:“巫族,并不是万能的神的。”
凝云拉起七月的小手,怒唾着:“姑娘,我们走,让他自己继续凶下去。”
七月脚底一双雪地靴生生盘在地上,愣是让凝云半天拉不动。
“不行的,我不能在北辰最伤心的时候离开他。”
凝云恼得一撒手不再理会,人家小夫妻红脸闹情绪,自己瞎搀和个什么劲。
床上垂垂待逝的老人悠悠转醒,生挺着最后一口气息似乎就是在等待着自己的孙子归来。
朱北辰慌忙扑倒在床沿,紧握着老人的双手喊着:“爷爷,爷爷你醒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短短的半年时间内,老人家就会病成这副模样,往日里爷爷虽然有些疯癫,但身子骨向来是硬朗的。
老人嘴角颤动两下,双眸已浑浊不堪。
“爷爷,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您慢慢说。”朱北辰噙着泪水柔声问询着。
老人声音低沉几乎微不可察,他费了好大的力气都不明白老人想表达什么。
对了,还有阴符经,现在自己不是已经能够渐渐读懂上卷阴符经的内容了嘛。
虽然阴符经上没有记载血液瘟疫的解方,但那种玄乎的至上医学,嚷星续命。一定会有办法的可以挽救爷爷的病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