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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即使没有警告,应该也不会有人会想尝试。在那片广场中,只有部族首领和智者表现得安然从容,只有智者会伸手触碰物品,而且他们全都对这里的情况保持着严格的缄默。
在无数岁月里,要成为一名智者的第二次测试就是走进这片闪耀的琉璃柱阵,这也是要成为部族首领的男人们必须接受的测试。在测试中活下来的女人比男人更多,摩诃丽说这是因为女人更加坚韧;鬼纳斯说太软弱的女人,不用等到测试就会被筛选掉。
但这些说法似乎都不很确切,活下来的女人身上并不会留下标记。智者们说只有男人才需要明显的记号,对于女人,活下来就足够了。
女人们接受的第一次筛选,在她们接受训练之前就要进行。她们要走进这三个圆环中的一个。
是哪个圆环并不重要,或者说,这种选择是完全交给命运来进行的。一步迈进那些圆环的时候,她一次又一次地经历她的整个人生。她的未来展现在她面前,她在随后的人生中任何一个决定导致的可能性一一出现,死亡也是这些可能性中的一部分。
一些女人无法面对这些未来,正如同另一些人无法面对过去。一切未来的可能当然不是一个人的思想所能承担的。
它们纠结在一起,大部分又迅速地消失,但一个女人总会对自己在未来将遇到什么事留下某些印象,那些必然会发生的,那些大约会发生的。
一般情况下,这些印象最终也会被深埋在心底,直到那些事真正发生的时候才会被唤起。但,并不总是这样。纯熙夫人自己也曾经走过这些圆环。
一勺希望,一杯绝望。她心想。
“我不喜欢看见你这种样子。”孔阳说。骑在白蹄乌背上的高大护法俯视着娇小的鬼子母,忧虑加深了他眼角的皱纹。如果换成另一个男人,同样的心情可能已经让他挫折得潸然泪下了。
楼兰人从他们的坐骑两侧成队走过,其间夹杂着屈从者和托运物品的牲口。纯熙夫人惊讶地发现沙陀信的水车已经走过去了,她没意识到自己盯着那个广场看了那么长的时间。
“什么样子?”她一边问,一边催动她的母马跟上队伍。令公鬼和他的护卫们已经出了城。
“担忧,”他坦率地说,现在那张岩石般的脸上又没有半点表情,“害怕。我从没见你害怕过,即使在黑水修罗和黑水将军淹没我们的时候,即使在你得知弃光魔使已经逃逸,幽瞳几乎就坐在我们头顶上的时候,你也不曾害怕过。难道末日真的要来了?”
纯熙夫人全身一颤,立刻又为自己的反应而感到后悔。这个男人正从坐骑的两耳之间向正前方望去,但他绝不会错过周围的任何事情。有时候,纯熙夫人觉得他能看见背后的一片落叶。“你是说终极之战?对此,我想可能会有人也跟我一样清楚。苍天保佑,时候还不到,至少封印还没有全都破碎。”
她现在持有的两个封印也在沙陀信的一辆马车上,每个封印都被放在了一口塞满黄麻的木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