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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隐遥的声音终于开始提高了:“我会看着你被吊死,小子,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看着你被吊死!即使这个世界被烧成灰烬,我也要你死!”
最后那一句话变成一阵狂吼。南谷子从鞘中抽出一段剑刃,许多白袍众都效仿他的动作,那个子恒印象中叫紫尘子的家伙更是把剑彻底抽了出来,脸上露出一种愉悦的微笑,看起来比南谷子龇着牙的凶相还让人觉得古怪。
随着一阵箭杆碰撞箭囊的声音,白袍众的动作又都停在了半截。人群中有无数张长弓被拉开,无数枝阔头箭指向了白袍众。白袍众队伍中发出一连串鞍皮摩擦的吱嘎声,表明骑在马上的那些人正在不安地动着身体。
胡隐遥没有表现出害怕的神色,身上也没有害怕的气味,他的气味中只有仇恨。他用瘟疫病人般的目光扫过包围他们的锡城人,又转过头,满脸憎恨地望着子恒。
子恒示意大家放下弓箭,人们不情愿地松开弓弦,放低长弓。“你根本没有帮助过我们,”子恒的声音像冰一样冷,像铁砧一样硬,“自从你们来到红河,你们的帮助全都是偶然。你们从没有真正在乎过人们是不是被烧毁了家园,是不是被杀死,你们只是忙着搜捕被你们称为魔尊的爪牙的人。”胡隐遥打了个哆嗦,但他的眼里仍然向外喷着火焰。“现在你们应该离开了,不止是从思尧村,你们应该聚集所有的白袍众,彻底离开红河。现在,胡隐遥,你们该走了。”
“总有一天,我会吊死你。”胡隐遥低声说,他挥了一下手,示意手下跟着他。然后他纵马向前冲来,仿佛是要将子恒踏在马蹄下。子恒将快步领到一旁,他希望这些人赶快离开,不要再有杀戮了。
对于面前这个人最后的一次挑衅,子恒根本不在意。胡隐遥没有再转回头,但双颊下陷的南谷子一直沉默地望着他,满眼都是恨意。紫尘子看了子恒一眼,不知为什么,这名白袍众显得很遗憾。其它白袍众在经过他身边时,眼睛都平视着前方,人群无声地打开一道缺口,让他们向北跑去。
等到最后一名白袍众离开之后,十来个男人跑到子恒面前,有几个身上还挂着几片老旧的护甲,他们全都有些忧虑地咧嘴笑着。子恒不认识他们。
其中一个宽鼻子、满脸皱纹的人似乎是他们的首领,他的白发已经快要掉光了,身上套着一件一直拖到膝盖的炼甲衫,但在领口处覆盖着一圈农夫长衫的领子。
他扛着长弓,笨拙地作了个揖:“我是一个做木匠活的,子恒大人,他们都叫我金宝。”金宝匆忙地说道,仿佛是害怕有人一打断他的话,他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请原谅我的打扰,我们会让这些白袍众离开的,希望这能对您有帮助。我们之中有许多人要回家了,虽然我们可能在天黑之前也没办法到家。在望山还留着同样多的白袍众,但他们不愿意过来,他们说有命令让他们留守营地。要我说,那真是一群傻瓜,我们早就厌倦了那些家伙,他们总是扬着鼻子随便走进别人家里,逼我们指控我们的邻居。我们会让他们离开的,只要这对您有帮助。”
金宝有些窘迫地看了小丹一眼,低了低他的宽下巴,但说话的速度并没有减缓:“请原谅,小丹夫人,我们不是想打扰您和您的男人。我们只想让他知道,我们和他是同一边的。您真是有一位好老婆,大人,一个好老婆。不是要冒犯您,夫人。嗯,我们得趁天还没黑时赶回去,不该谈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了。打扰了您,子恒大人,请原谅。小丹夫人,请原谅。”
他又作了个揖,他身后的人都学着他作了个揖,然后他们就被他催赶着离开了,他一边走,一边还嘟囔着:“没时间打扰大人和夫人了,还有农活要做呢!”
“他是谁?”子恒问,他现在还觉得有点头晕,就是晴方和英布两个加在一块儿也说不了这么多话,“你认识他吗,小丹?他是从望山来的?”
“金宝是望山的村长,其它人都是村老会的成员。望山的女事会等到确认过这里已经安全之后,就会由她们的禁魇婆率领一支代表团过来。她们说,她们要看看这个‘子恒大人’是不是配得上锡城人,但她们都想让我教她们如何向你行屈膝礼。她们的禁魇婆梅天还要带给你一些她做的胡麻饼。”
“哎哟,这种事听起来就麻烦!”子恒觉得有些喘不过气。这个名号已经人尽皆知了,他应该一开始就严格禁止他们这么叫他的。“不要叫我大人!”
子恒朝那群离开的男人们喊道,“我只是个铁匠!你们听到我说话吗?一个打铁的!”金宝转身向他挥挥手,又点了一下头,然后赶忙追上其它人。
小丹咯咯地笑着,揪住子恒的胡子:“你真是个甜蜜的傻瓜,我的铁匠大人,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她的微笑忽然变成了真正的坏笑,“我的爱人啊,你能不能快一点找时间和你的老婆单独相处呢?成亲好像把我变成一个大胆的白水江城女人了!我知道你一定累了,但……”
小丹轻轻地尖叫了一声,紧抓住他的长衫。子恒已经催起快步朝酒泉客栈跑去。人们的欢呼第一次没有让子恒感到任何不悦。
“金眼!子恒大人!金眼!”
西林边缘,一株枝叶繁茂的榕树枝上,夏司命盯着南方一里外的思尧村。这不可能,应该用鞭子抽他们,应该剥掉他们的皮。所有的事情都在计划之中,就连阿卡姆也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为什么那个傻瓜不再送黑水修罗过来了?
他应该让整个红河都充满了黑水修罗的黑潮!唾液从他的唇边流下来,但他并没有在意,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正在腰带上摸索。